第9章 陳老伯（2 / 2）
「媽的，你侮辱誰呢？」陳進瞪了瞪眼，但看著地上三百塊錢，舔了舔嘴角，有些不舍。
悄然一伸手，將錢撿起來塞進了兜裡。
生怕劉睿反悔一般，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並無所動，這才咧著嘴笑道：「幾天不見，劉睿你小子發財了？」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劉睿麵無表情，瞥了陳進一眼：「拿了錢，滾，再呆在這別怪我收拾你！」
後者悻悻閉嘴，拉著媳婦走出門外，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劉睿這才坐陳老伯的身旁：「陳伯，這些年也真是苦了你了！」
「嗐！我啊，都看淡了，隻盼著早點入土，和我那老婆子團聚去！」陳老伯長嘆口氣，說話間便哽咽起來，渾濁的老眼定定地看著牆壁上掛著的老伴遺照。
劉睿心中聽著不是滋味，抓著陳老伯的手，勸慰道：「陳伯，別這麼想，以後的日子還長著！放寬心！」
「哎！話是這麼說……睿子，你這次來是？」
「我要帶您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劉睿道明來意，陳老伯搖了搖頭：「都是老毛病，沒什麼好檢查的，別糟蹋錢！」
「錢都是小事，您的身體是大事！」劉睿輕嘆口氣：「當年我不孝，沒能給我爸盡孝，您和他是戰友，一個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沒有您，可能我爸早沒了！」
「陳伯，您要不嫌棄，以後就把我當您的兒子，您的事，就是您兒子我的事！」
「哎！睿子，你……終於長大了！」聽著這一席話，陳老伯老淚縱橫。
劉睿是他看著長大的，先前也是糊塗，現在終於長大了，陳老伯心中寬慰。
蹣跚著站起來，劉睿趕緊攙扶住：「咱去醫院，這就走！」
「哎！好！」
扶著陳老伯上了出租車，直奔醫院。
出租車，拐過一個巷道，與巷子裡另一輛出租車擦肩而過，兩輛車險些擦碰在一起。
另一輛車上，司機探出頭怒罵一句：「趕著去投胎啊！」
隨即，才回身，透過後視鏡，掃了眼背後坐著的客人。
那是一個全身包裹地嚴嚴實實的男子。
遇上會車強光照射的時候，還會下意識地將頭上的鴨舌帽壓得更低。
他自打上車之後，一聲不吭，就連去哪都是給司機遞上小紙條。
司機卻是敞開了話匣子，乾他這行的，要是沒個人說話解解悶，著實無聊。
「東城區那一片都是賓館，去哪乾啥？您也沒帶個女伴啥的！」
「看您這模樣，倒像是外地來的？」
「到這來是做生意還是？」
「咱這地方，地大物博，做生意還是有出路的……」
男子依舊不吭聲，司機熱臉貼上冷屁股，興意闌珊。
撇了撇嘴。
心中疑惑這男子到底是乾啥的？咋地連人話也不會接？
但也沒多想，隻是猜測這男子是個悶葫蘆罐，不喜歡跟外人多說話。
沒再開口，車子朝著東城區不徐不緩地開去。
他沒注意到的是，那低著頭的男子眼中，閃爍著陰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