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禍水亂世（1）（2 / 2）
為了今晚能有個落腳處，荀嫵又回到了這具身體死去的那座王朝都城之中，說是都城，其實除了那些個無處可去的可憐人，這城中就沒幾個喘氣的。
在過去的五年中，這個都城陸續經歷過五國兵馬的大掃盪，連那原本的王宮現在也隻不過是個空盪盪的殘破建築，裡麵除了少許苟延殘喘、無處可去的落魄宮人，寂靜得如同死城。
什麼王室貴族，什麼達官貴人，能活的早就各尋去處，不能活的都堆在了城外的亂葬崗。
之所以這座城不屬於五國中任意一國，是因為它曾是王權的象征，五國互相牽製，索性誰也不下手侵占。久而久之，裡麵的人死的死、走的走，竟逐漸淪為一座空城。
這天，殘破的王城走進了位白衣長裙頭戴白紗鬥笠的女子，城內無人因此側目，可此城的氣運卻因此慢慢活了過來。
「這王城竟有如此龐大的氣運之力，小五小五，我們去吃了它。」聖元鼎在識海裡上蹦下跳，恨不能馬上現出真身來。
中心王朝雖衰敗，但畢竟也是延綿數百年的繁盛大王朝，王城之中自然凝聚了龐大氣運。可再龐大的氣運若沒有善用之人也隻是空泛的虛無之力。
「這氣運之力可吞不得。」她還有大用呢。
好吧~嚶嚶嚶
她隨意踢開一間無人院落，敲敲打打勉強拚出個能用的桌椅，用不知哪處找來的染血布匹鋪在桌上。
這一桌一椅大大咧咧擺在了城門處，旁邊一長杆落下長長的布條，上書：百病消神醫館。
「所以，你打算在這空城裡給人治病掙錢？」
聖元鼎有點沒底，這城裡都沒幾個喘氣的，病人都不一定來，還怎麼賺錢。
「嗯，趁著時辰尚早，我正好處理處理手中的藥材。」
原本空盪的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藥材，都是荀嫵一路行來在山中林中采來的。她接收了元玉的記憶，發現這世界的醫療技術實在落後，也因此每每發生戰爭才會死那麼多人。
那些她隨口能說出名字的藥材，在此界竟大多都未被人發現可作藥用。
不過也理解，連個和平穩定的社會環境都沒有，哪有那麼空閒去研究野外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我和藥材打交道數百年，雖多在研究美容妙方，但醫藥一道也算是小有所成，在此界勉勉強強能稱一句神醫。」
這是客觀說法，如果加上科學的力量，比如那顆即食修復藥丸，那隻要沒咽氣荀嫵就能把人給救活。
「可我怎麼覺得，根本就不會有人來看病呢。」聖元鼎真誠建議她去個人多的地方看診。
荀嫵倒不這麼覺得。
王城是座相當於空城的地方，裡麵的喘氣兒人都沒幾個。可卻有人會專門把死在城中街角的元玉運送至亂葬崗，這說明城裡的人至少很注重保護生活環境，是有生活品質追求的。
再一想，這裡是王城，除去沒幾天活頭的，還有哪種人會留下來呢。
荀嫵笑道：「我們的客人，或許會是我的親戚呢。」
當然是那些曾經的王室貴族，不願放下驕傲屈居曾經不屑一顧的屬臣之下，不願認清王室衰敗的現實。他們把自己禁錮在這城中，保持著城市的整潔，就好像維持他們貴族的最後體麵。
這些人隻是不願認清現實，可他們未必不想好好活著。但在這麼個死城中活著，身體的病症也自然少不了。
荀嫵在城門口坐了三天，眼前甚至連個人影都未曾出現過。這三天，她炮製好所有的藥物，甚至抽空去采取了更多藥物做備用。
在第三天收攤的最後時刻，街角終於出現了一個人影，是個佝僂的老婦人。
老婦人的穿著十分講究，無論是衣料紋路還是衣裙的配色都異常精致且搭調，她撐著烏木的拐杖緩緩走近，在桌前朝荀嫵緩緩行禮，而後坐下。
荀嫵朝她點頭回禮，示意她伸手探脈。
老婦人上了年紀，哪怕平日多有注意，也難免沉積了許多毛病。荀嫵探過脈後一一對症下藥，很快配好藥給她。
配了藥她又問：「熬藥可會？」
老婦人點頭：「會。」
那就好，荀嫵將藥包地給她：「這是三日的量，可治你頭痛難寐之症。三日復診，復診時繳納診金。」
聽到頭痛難寐，老婦人一直低著的頭突然抬起來，眼帶驚奇。
她來到這裡，未言一句病症如何，這醫者僅憑探脈就能知曉得如此明白，看來是有真本事。
「謝過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