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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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忍作為一個元嬰後期修士,欺負人家一個元嬰初期的佛修,實在算不上是如何光彩。

因此,在動手之前,薛忍就暗想自己出個五分力,給對方一個教訓讓他安靜點就差不多了。畢竟佛修不能打是公認的,就算對魔修有天然的克製,那也是基於兩者修為相差不大的情況。

謝征鴻一看就是剛剛碎丹成嬰不久,還不是正經宗門出身,連剃度都沒有渣渣佛修,要真將人欺負走了,最後還得重新找,麻煩的很。

故而薛忍並沒有用自己成名的血魔手,而是從戒指裡掏出一把血紅色的長劍,朝著謝征鴻刺了過去。

黃鶯見狀,有心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抬頭看見謝征鴻氣定神閒的樣子,終究沒有說出口。薛忍沒有用手而是用劍,就證明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隻見道道劍光從薛忍手中長劍中揮出,幾乎匯聚成一條銀流,連綿不絕,光芒四射。

謝征鴻兩手朝外上翻,指尖相對,手心朝天,虎口撐圓上托,正是大慈大悲千葉手裡的天王托塔。此掌一出,周圍靈氣迅速匯聚,好似給雙手戴上了一層薄薄的手套。

那銀流般的劍光被這雙手一擋,好像遇見了什麼屏障一般,再也不能前進半分。

謝征鴻再次雙手內翻,掌心朝內向下,破音吐氣,「去。」

那被阻擋的劍光立刻調了個頭,朝著對麵的薛忍飛去。

薛忍手持著長劍,橫劈豎砍,將那些劍光劈了個七零八落。

「好!」黃鶯忍不住大喝了一聲。

薛忍聞言,心中更是窩火,這聲「好」到底是沖著誰去的還用說麼?

他橫劍月匈前,嘴裡默念了幾句,隨後向前一揮,卻不再是一連飛出好些劍光,而是一劍飛出,用法力牽引著控製飛劍。隨著口裡默念的時間越來越長,那飛劍一高一低飛著之時,便有好些劍光環繞其中,一旋一轉,劍光瞬間沒有了蹤影。

謝征鴻心裡一寒,知道不能貿然上前進攻,手腕一翻,從戒指裡翻出了那把真言寶扇來。

這寶扇本身材質並非如何,關鍵在於上麵書寫的佛祖真言是聞春湘所書。

此刻謝征鴻撐開寶扇,「諸惡莫作」四個大字剛剛露出個邊,那些隱藏著的劍光被這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一照,瞬間顯現了出來。謝征鴻眼角彎了彎,袖中又飛出三方印,三方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作小山一般巨大,猛烈的朝著那飛劍壓了下去!

薛忍立刻察覺到了不對,那方印章看上去並非普通,要阻擋出飛劍輕而易舉,隻是沒想到對麵那個佛修居然沒有主動上來打斷他的施法,反而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將他的暗藏劍光都現了出來。他手上那把扇子還有這印章都非同凡響,不可小覷。

隻是想要同時操控這兩件寶物,想必對方的真元消耗的也極快,隻要撐過一段時間,那印章便會被自己的飛劍斬落!如此一想,薛忍便開始有些認真起來。他輕輕一揮袖,打出數道紅色煙霞,煙霞如蛇一般飛速的纏上了三方印,越纏越緊,三方印也變得越來越小。與此同時,飛劍再度發出劍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著謝征鴻飛了過去。

謝征鴻將扇子再度撐開一些,「眾善奉行」輕輕一擋,便將那連同飛劍在內的劍光擋了下來,隨即將扇子往前一扔,化作一副巨大的卷軸,十六字真言一一閃現,幾乎照亮了半個天空。

謝征鴻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暗色長劍,連人帶劍一,迅若飄風,瞬息之間,招數已經來回變幻了數十次,如奔雷逐電般地刺到薛忍麵前。

薛忍隻感覺眼前漫天都是劍光虛影,身體已經先於意識做了反應,血紅手掌交疊在一起,擋住了刺來的那一劍!

電光火石之間,謝征鴻卻停下來,長劍消失在手中,微微一笑,單手朝著薛忍行禮,「阿彌陀佛,多謝薛道友指教。」

「妙極!」黃鶯眼中異彩連連,「道友這達摩劍法使的已得精髓,實在厲害。」

「黃道友過獎。」謝征鴻輕輕點了點頭回答道,「若非薛道友未用血魔手,貧僧恐怕連起手式都用不出來。」

「不必。」薛忍擺擺手,傲氣不減反增,「你的確挺厲害的。我要是不用血魔手,根本打不過你。」可要是對一個元嬰初期的佛修用了血魔手,那也著實丟臉丟大了。

薛忍對強者的忍耐度一直很好,或者說,魔修大多都有這個通病。

謝征鴻既然完美的展示了自己的實力,那麼他之前的那些話自然不作數了。

「聞道友當真厲害,我還沒有見過一個佛修能夠和薛忍打到這個地步。」黃鶯笑著掐了薛忍一把,「薛忍之前多有失禮,道友勿怪。」

「哪裡。」謝征鴻謙虛的回到,「遺府之行,還請兩位多多包涵才是。」

「恩,那我們就來商量一下遺府前的準備吧。」薛忍被掐了一把不但不生氣相反還很高興黃鶯的親昵表現。隻是對於聞安這個佛修的好奇心,卻升了起來。雖說斜陽大世界高手如雲,但因為此處魔皇就占了三個,魔尊也不少,故而佛修的生存空間就不多。謝征鴻雖然隻是元嬰期的佛修,但就這身戰鬥力而言,幾乎可以和出竅期的佛修比一比了。這樣的人,不管到哪裡都是受歡迎的,實在沒有必要選擇他和黃鶯一個魔修一個妖修組隊!

不過眼前還是小黃鳥的事情比較重要,有什麼事情也可以留到以後再說。

薛忍和黃鶯兩人包下了整個浩然酒樓,也點了不少好酒好菜。原本他們兩人顧慮謝征鴻身為佛修不吃這些東西不想點,誰知道謝征鴻根本不在意。

「佛修不是不吃葷腥麼?」薛忍忍不住問道。

「偶爾食之無妨。」謝征鴻正色道,「貧僧並非修的大乘菩薩道。」

「噗,隻有一心度人菩薩道佛修才什麼肉都不吃。一般的佛修是可以吃『三淨肉』的。」黃鶯笑著解釋道,「怎麼你一個魔修對佛修的了解還不如我多呢?」

薛忍麵有尷尬,「我對佛修不太熟悉,平時能不見就不見,免得嘰嘰歪歪。三淨肉是什麼東西?」

「一我眼不見其殺者;二不聞我殺者;三無為我而殺之疑者。」

「哦,就是說酒樓裡現成的肉你都可以吃是麼?」

「正是。」

薛忍長了見識,暗道了一句和尚事真多。吃個東西還要搞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規矩來。

「看來謝道友修的是小乘佛法,並不度人了。」黃鶯似乎來了興致,恨不得全方麵將佛修的常識都了解一遍。

「貧僧不度人,求的是眾生自度。」

「眾生自度,眾生自度。」黃鶯來回念了兩次,笑容更是真誠了一些,「道友真是佛法高深。」

薛忍扌莫扌莫鼻子,靜靜的看著黃鶯和這個聞安來回說著佛修的事情。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吃完了,薛忍才找到一點存在感,決心問問關於那個佛修遺府的事情。

黃鶯笑了笑,「正是如此,我們聊著聊著倒是偏離了主題。」此事是他先提出,這佛修遺府的事情自然由他來開口才是恰當。

「此名佛修名喚明心禪師,乃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一名化神期佛修,來自隔壁落霞大世界。現有的記載隻說到他步入化神期修為之後就出去遊歷了,後來就失去了蹤跡。沒想到他的遺府會在本世界的一方秘境裡出現。秘境裡的靈氣充足,而且幾乎很少有修士出現,想必明心禪師是在那秘境封閉之後沒有出來,打算趁著秘境封閉的時間修煉法印,免得被人打擾。誰知道,正因為秘境封閉,他又沖擊失敗,不得不在秘境裡留下傳承以觀後效。那秘境百年一開,遺府又隱藏的隱蔽,一千多年後才被發現。」說到這裡,黃鶯忍不住有些惋惜。

不管是何種道統的修士,每每閉死關都是一次生死大劫,順利的話還好,稍微出了點問題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如明心禪師這般的留下道統的還算好的,還有無數修士連句話都留不下來,創造的功法,得到的靈石法器都散落各處,成了無主之物。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不會有!

「初步估計他是在合體中期修煉法印之時身死道消的。」黃鶯頓了頓,笑道,「聽說他於一千多年前陰差陽錯得到了一顆碎石子,蘊含上古某位佛修大能的法印痕跡。想必他之所以忙著修煉自身法印,也是從那顆碎石子裡得到機緣才有此一試。隻是他運氣不太好,沒能成功。可是那顆法印石應該還留在他的遺府裡。」

「法印石這種東西,還真的有?」薛忍皺眉道,

「當然。若是沒有,怎麼會引得這麼多人前去?不過我無心和他們爭搶法印石,這種東西隻對佛修有用,但是能不能得到其中的機緣也得看自身。」黃鶯笑著看了看謝征鴻一眼。「聞道友若是想要,倒是可以去看看。」

法印石一般是隻有修煉出法印或者修煉出金身的佛修在坐化之後才會出現的東西,和舍利子有些類似。隻是佛修法印本來就有好幾種,法印石也常常不全,隻會吸納一點法印體悟。說起來,和劍修的劍意有共通之處。想要修煉法印的佛修可以借助法印石體悟一番,隻是危險係數極大。有些殺傷力大的法印石甚至會爆發出原本的威力重傷佛修,因此是個佛修都想要但又不敢輕易嘗試的東西。

一般歷史悠久的正經佛修宗門裡都會存儲一些法印石,本身對這些法印石裡蘊含的法印之力也十分熟悉,危險度就少了很多。常常隻有資格修為到了一定境界的佛修有望修煉出法印,才會得到近距離參悟法印石的機會。而外麵流傳的法印石則很少有佛修敢不要命的去嘗試。

總而言之,這法印石尤其是外界的法印石都常常屬於雞肋一樣的東西。拿到它的佛修除非對自己很有自信,不然都會將它拿去和佛修宗門交換一些功法法寶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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