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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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到謝征鴻之前,很多人都無法理解,為什麼謝征鴻可以欺騙一整個世界的修士,有驚無險的將聞春湘給救出來。然而此刻在見到謝征鴻之後,他們才知道,不是那些被欺騙的修士太笨,而是這個人天生就帶著一股讓人信服的氣質。

「謝禪師遠道而來,著實辛苦,還請上坐。」福真伸手朝著前方一引,緩緩笑道。

他不知道謝征鴻是真的沒有認出他還是假的沒有認出他,但謝征鴻既然無意揭穿他,他也不會多謝征鴻多有阻攔。未來的他們可能會因為立場問題而對立,但是現在,這惡人已經不需要他來做了。

福真要做的,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

但在謝征鴻麵前,絕對不會多說半個字。

「勞駕。」謝征鴻漫步跟著福真來到聽音亭裡坐下,微笑著和在場的佛修們作揖見禮。哪怕這些佛修心中對謝征鴻恨的不行,也不得不紛紛回禮,這麼多人看著,總不能落人口實。

「聽聞謝禪師佛法高深,今次論道,還請謝禪師不吝賜教。」福真開場道,「在座的諸位修士同道均是慕名而來,還請謝禪師不要介意。」

謝征鴻靜靜掃了在場中人一眼,將眾人的臉色一一收在眼裡,微微垂下眼簾,輕聲回到,「哪裡。」

「還有些師兄們正在趕路途中,讓我們無需等候。」一名坐在福身左後側的佛陀手持一串佛珠高聲說道,「我們都是小輩,不好做這個開場之人。但謝禪師乃貴客,不如就先由禪師先開個頭罷。」

話一說完,頓時那些佛修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向了謝征鴻,似乎能夠在他臉上看出花來一般。

那些看好戲的修士也是在心裡暗道了一句「來了」,興致勃勃的朝著謝征鴻看了過去。

他們也實在想要知道,這個開場要如何弄?

這開場的話不好說,若是說的過於高深,接下來的人很難接上話,要是說的過於淺顯,又免不了要被奚落一番。一般而言,這個開場白由福真來說是最好。而謝征鴻此刻是作為被邀請人過來的,怎麼也不該輪到他先說。但那修士麵不改色的將話題拋到了他身上,要是回絕,就太刻意了些。

這自然也是眾人商量好的第一個「絆子」。

福真微笑著看著謝征鴻,也不由的有些期待。

謝征鴻還未動聲色,倒是邊上坐著的幾個修士不由的插了句嘴,「謝真人來者是客,又怎麼好意思率先起頭?在下和幾個朋友不通佛法,正好可以趁著現在多討教討教。」

「不錯,既然還有不少大師在路上,還是先等等的好。」

這話聲一起,正好將謝征鴻準備好的拒絕的話給打斷。

說話的乃是七八個修士,看樣子似乎彼此之間有些熟悉,身上的氣息也是漂移不定,顯然用了一些遮掩的法術。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還有本身也不太喜歡佛修的修士們知道這是兩者之間的對壘,也笑著應付了幾句。

好歹謝征鴻也是聞春湘那邊的人,他們總不能跟著這些佛修一起落井下石。

佛門之間的爭鬥,總要勢均力敵,才會有些看透。

這話得到了一部分修士的應和,福真等人不可能不聽,雖然惱怒這半路殺出來的幾個修士,卻也隻得點頭應了。隻是白白浪費了這麼一個好機會,著實讓人無奈。

謝征鴻朝著那些修士望去,那為首的修士朝著謝征鴻微微眨眨眼,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露出衣領上的百花印記。

若是他沒有記錯,這應該是前輩手下四人之一花理群的標誌。

謝征鴻心裡不由的升起了一些喜悅來。

初到斜陽大世界之時,那個時候聞春湘也因為分神受創不得不回到本體休息,那兩年謝征鴻也是一個人獨自生活。但和現在還是有些許不同。那個時候,謝征鴻手中的契約骨珠手串還在他手中,裡麵都是前輩生活過的痕跡。加上那兩年謝征鴻拚命的提高自己的修為,倒也不覺得如何寂寞。但是如今卻不一樣。

前輩已經重新成為高高在上的魔皇,日常相處之時,兩人雖然還是十分默契,但終究沒有了以往的親密無間。謝征鴻每每在心裡嘆息之餘,也會感嘆起自己的無用來。前輩如今不再需要他幫助,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什麼時候再見根本沒有定論。謝征鴻說出那一句「一路順風」之時,心中也未嘗沒有想要跟著聞春湘一起的想法。

可惜,他如今隻是化神期。

哪怕他能夠和合體期修士對上短時間內不敗,也改變不了他化神期的身份。

謝征鴻知道,前輩或許也想帶著他一起去看看,可惜前輩半個字也沒有提。謝征鴻聰敏,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他雖然修為進展速度快,但和前輩之間終究隔了數千年的時光。

或許終有一日他可以和前輩去任何地方,但不是現在。

如今,隻是這麼個修士的一句話,一個動作,謝征鴻便能自動想象出當時前輩吩咐花理群的樣子,必定是一邊怕他發現一邊又期待著他發現。前輩一直都是一個不太會表現自己關心情緒的人,一般人時常會被前輩的外表和氣質迷惑,認定他是一個高傲冷酷之人,卻不知前輩隻是不善於表達而已。當然,能夠讓聞春湘表現出這種情緒的人,也寥寥無幾。

如果謝征鴻現在是小孩子或者是個心高氣傲之人,或許會為聞春湘這樣的舉動而不高興,派人偷偷尾隨而來說到底還是不放心謝征鴻的安危,是對他的實力不太信任。但謝征鴻不是小孩子,也絕非浪得虛名之徒,他隻從這樣的舉動裡看見了前輩的關心和愛護,心中隻會覺得感動,而不會說聞春湘半個「不」字。

這種被人時刻關心著的感覺,就好像前輩就靜靜的坐在自己身後一般。

謝征鴻的心情不可抑製的有些便好。

「貧僧不才,佛法高深,不敢直言『精通』二字。若道友有些問題,貧僧或能嘗試解答一二。」謝征鴻雙手合十,溫和著說道。

「謝真人客氣了。」那名修士連連擺手,「在下不過最近出來遊歷,忽有所感而已。貧道在趕來途中,遇見一登山女子,看模樣不過十五六歲,正是動人年紀。然而她腳下的鞋已經殘破不堪,麵色也多有枯黃,唯有一雙妙目不曾有半分動搖。而且此女身上無半點靈氣波動,分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貧僧心有不解,便化作山野樵夫上前詢問。原來這少女偶從老家後山翻出一本先祖手劄。」

說到這裡,那名修士忍不住頓了頓,見眾人均聽得認真,方才繼續說下去。

「她那先祖原本也是一小小築基修士,無奈資質庸俗,不堪造就,自絕道途回人間享受那萬丈紅塵。誰知他的子孫一個個先他而去,唯有他無病無災,活了兩百載有餘。天人五衰之際,此人心中悔恨不已,便留下了這麼本手劄警醒後人。並留下一檢測靈根有無之法器以及三兩丹藥,贈給後世子孫。可惜時日久遠,那丹藥早已失效,那法器也隻是微微一閃便沒有了聲息。這少女究竟有無靈根她自己也不知曉,但她卻一意孤行,拜別家中父老,執意順著手劄所寫來到這深山拜師尋仙,至今已有兩載,道心不改。貧僧見狀,感嘆其心智,有了收徒之心,不想為她測試之時方知她無半點靈根在身。」修士說完,臉上一片憐憫之色,「在下愚鈍,敢為諸位,有未能學道者卻有向道心之人要如何求道?」

修士說完,在場中人紛紛思索起來。

這種事情他們平時也沒少見,但也隻是感嘆一句「無緣」便罷,哪裡會仔細為不相乾的人深想這許多東西?但如今這個問題被提出來了,就容不得他們不仔細想想了。

「既是無緣之人,自該原路返回,行善積德,來世投身做那有緣之人。」一名佛陀起身回答。

所謂佛度有緣人,自然是有緣人被佛拯救,但是這無緣之人,自然不在其中。

緣分、因果四個字本就是各大道統之間常常掛在嘴邊解決一切不可說說不了的問題的常用話語。因為很少修士會去追根究底,也沒有人能夠去追根究底。

此佛陀的話雖然難聽,卻正中不少修士下懷。

修士之間也時常會生出無靈根的後代,這個時候他們也隻能將此兒送到人間,贈與他一場富貴平安,護他百年安好也就罷了,不然還能如何呢?無靈根之人想要修習法術,非得由合體期以上的大能施以秘法,以極品靈脈為引,注入此人丹田之中,做一套「偽靈根」出來。及至元嬰,脫於肉身,受天雷灌頂,才能成為真正的靈根,與一般修士無異。隻是三千世界的合體期修士總共才多少,極品靈脈又有多少,願意花費這麼大大代價來為一個無靈根的後輩鑄造一場隨時會隨風消散的機緣,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問話的修士聽見此言,不由臉色一頹,嘶啞著喉嚨道,「隻能如此了麼?」

場中無人接話,顯然大多都是這麼想的。

「也並非無法可想。」謝征鴻忽然出聲說道。

「還請謝禪師明言。」修士聞言一喜,連忙拱手問道。

「佛言:初學道者,先習五戒,自皈於三。五戒一為慈心,恩仁不殺。二為清廉,節用不盜。三為貞良,鮮潔不染。四為篤信,性和不欺。五為要達,誌明不亂。此女既然求道之心熱誠,五戒在身,自可尋己身之道。」謝征鴻看著修士微微笑道,「神道入門之法,若能得享人間香火,信徒廣布,便可增進修為,並不要求靈根有無,此女可走此道。」

「若她無此機緣,埋骨深山呢?」

「阿彌陀佛,她若不言悔,便算是得償所願。」謝征鴻輕笑道,「能夠為尋道而死,已經是不少修士都做不到的事情。閣下修為高深,也讓貧僧十分佩服。」

這話一出,頓時在場的人都將目光看向了這問話的修士。

神道道統一直都頗為神秘,並且和其他道統迥然不同。他們對靈氣的需求十分少,而且也很少出現在修真界之中,更多的還是在凡人聚集之地收集香火信仰。因此,神道的修士往往中小世界多,而大世界少,他們的傳承方式也更加神秘,幾乎沒有確定的標準,如今留下的道統似乎也已經隻剩那麼幾支,想要復興恐怕要走一段十分艱難的道路。而在大世界之中修習有成的神道修士往往就更少,一般也不太同修士們往來,存在感也幾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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