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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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征鴻就算再遲鈍,也能看出聞春湘此刻的不對勁來。

前輩這算是……吃醋麼?

這樣的前輩真是好看極了。

謝征鴻細細在心中將聞春湘此刻的樣子品味一番,在為前輩這醋吃的毫無緣由而煩惱的時候卻壓不住心裡的甜蜜。

但凡兩人相知相許,在得知另一人因為你身邊出現什麼人或事吃醋的時候,心中總會有些小得意和小滿足。

作為人的酸甜苦辣,在遇見聞春湘之前,謝征鴻從來仔細體會過。

可在遇見聞春湘之後,他的生活一下子就從以前的單調重復變成了後來的驚險刺激。

光是每天看著聞春湘說的不同的話,穿的不同的衣裳,用的不同的功法,都讓謝征鴻覺得眼前一亮。

新鮮,且有趣。

隨後,不知不覺,在謝征鴻發現過來的時候,他的目光,他的視線裡滿滿都是聞春湘的身影。

謝征鴻不善表達,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前輩體會自己的心情。

偶爾有那麼幾次可以找到合適的詞語表達,前輩總會笑著說他「太會說話。」

他哪裡是會說話,他根本是不會說話!

就像現在,知道前輩是在為自己吃醋,謝征鴻也隻會笑笑,然後放鬆了手腕,任由聞春湘緊握著自己的手,半點大氣都不會出。反而是聞春湘察覺到謝征鴻的動作之後,手中的力道反而減輕了不說,而且還用手揉了揉之前用力捏著的手腕,似乎有些為自己之前的幼稚行為而懊惱。

謝征鴻感受著手中的溫度,笑得心滿意足。

而後麵看著他們兩人不分場合不分地點秀恩愛的純情祁永緣和朱寧,兩人都紅了臉撇過頭不去看。

奇怪,明明他們以前就算看見別人當眾卿卿我我摟摟抱抱也不會有半點反應。怎麼如今看見這兩人不過雙手交握,來回捏捏揉揉就覺得這麼……這麼的讓人不敢直視呢?

倒是那妖修少年將這兩人的「你來我往」看的一覽無餘,不但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相反還有些興致勃勃。他的眼神柔和了不少,一臉認真的看著謝征鴻和聞春湘問道,「你們兩人是一對麼?」

「當然。」聞春湘點頭應道,隨即將自己和謝征鴻交握的手舉起來,讓這少年看見。

充滿了示威的意味。

一旁的祈永緣和朱寧兩人沒眼看。

總覺得他們站在這裡純粹是多餘的。

眼前這個九州魔皇和傳說中的似乎差的有點多啊。

原來謝道友喜歡這樣的類型麼?怪不得以前勾引謝道友的男男女女沒一個成功的!

那妖修少年得到答案,眼睛裡亮出一點光彩來,像是在想些什麼,隨後雙膝一軟,直直朝著謝征鴻和聞春湘兩人跪了下來。

「多謝恩公相救。」

「這……」謝征鴻正要將他扶起,卻被聞春湘給拉住。

「小和尚,你救人家一命,受個禮是正常的。你且聽他將話說完。」聞春湘笑道。再說,以他們兩人的修為,受一個禮怎麼了?這小妖要是想要裝無辜博取小和尚可憐,嗬嗬,一個下跪就想拿好處,門都沒有!

聞春湘一眼就看出了這少年的原形,不還是隻小妖獸麼?

才送走一隻粘著小和尚的老鼠,如今又來了一個會化成人的妖修。

……嗬嗬。

小和尚真是越來越會撿東西回來了。

「也好。」謝征鴻看著聞春湘的模樣,點頭應道。

那少年見謝征鴻和聞春湘願意聽他說,神情也堅定了一些,便將自己的事情一咕嚕的都說了出來。

「恩公,我本為復黎中世界之人,成功化形之後認識一同族,兩情相悅,後來結成道侶。後來等我修行有所小成,便掩飾了身份隨我道侶一同在大世界修行。」說起往事之時,少年的臉色明顯要好很多,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充滿了活力。可惜,這樣的表情隻持續的短短一瞬間,很快,臉色再度變得如死水一般,波瀾不驚,「不想我們兩人一個大意,身份暴露,我們拚死抵抗,無奈那賊人會耍詐,我道侶拚著身死道消將我送走,不想那賊人竟然還有同夥!最後,我被施了法術困在此處售賣,若非恩公相救,恐怕小妖此刻也變成一張毛皮而已了。」

「所以呢?」聞春湘接著問道,這的確是挺慘的,這小家夥不會是自己道侶死了看上他的小和尚了吧?

那少年看了謝征鴻一眼,見謝征鴻沒有什麼表示,似乎是任聞春湘做主的樣子,便繼續說道,「我已心存死誌,若不將仇人斬殺,恐怕再也無法再修行路上前進半分!」

「你想要小和尚放了你?」

「恩公花了大價錢將在下買來,在下無以為報。但如今為了替道侶報仇,我也顧不得其他了。」少年苦笑一番,取出自己的儲物袋來,眼中充滿了懷念之色,隻是很快就被仇恨替代,「當年道侶曾經送過我一個東西,因為太過貴重,我花了多年時間將它偽裝好,所幸不曾被人取走。」

硫光赤楊貘天生就自帶迷幻天賦,常常用修士養來做妖寵。不想眼前這少年竟然將天賦用在此處?

謝征鴻記得那販賣這少年的修士修為也算高深,看模樣也當是大比中人,交換丹藥也是為了在大比中多獲取幾分生機。在那名修士抓到這少年之時,恐怕已將他儲物袋裡的東西都查看了一番,卻沒有拿走,可見這少年偽裝的十分巧妙。

「聽上去倒是有點意思。」聞春湘來了點興趣,「是什麼東西?」

「是我們妖修夢寐以求卻能看不能用,起碼我這個修為根本弄不到的東西。」少年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把普通魔器錘子來,伸手將那錘柄取下,什麼一抹,那錘柄頓時變作一條長長的水晶,水晶裡似乎有寺廟光華流動,看上去漂亮的很。少年低頭看了這水晶長條一眼,麵不改色的遞到謝征鴻手中。

「恩公,此為帝流漿!」少年堅定回答道。

帝流漿?

聞春湘的臉色一變。

但凡是妖修,就沒有不知道帝流漿這東西的。

可隨著上古大戰之後,帝流漿就越來越少,幾乎已經絕跡。可即使如此,它對妖修來說依舊是個遙不可及的東西。

「你們既然得到了帝流漿,為何不用?」聞春湘懷疑道。

就算是他,聽到這帝流漿的消息都會忍不住心動,何況是兩隻小妖?

「若是你們當時用了,說不定就有能力反抗,如今也不會落到這局麵。」聞春湘淡淡道。

少年臉色慘白,「不是我們不想用,是用不了。」

「哦?」

「帝流漿何其珍貴,這包裹著帝流漿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構造,我們費盡了各種辦法也打不開。」

「那你又如何知道這是帝流漿?」聞春湘不依不饒道。

「是……是……是我道侶從一個妖修洞府裡得來。」少年的眼眶有些泛紅,「他原本是那個妖修洞府裡的守護妖獸,後來不甘寂寞逃了出來。這帝流漿就是那洞府裡最值錢又最不值錢的東西,他也隻來得及拿了這個。他原本以為這東西隻是普通石頭,拿著作紀念,不想後來才知道這是帝流漿。」

「妖修洞府?」

「是,妖修洞府。但我不能告訴你們那個洞府在什麼地方。」硫光赤楊貘堅定回答道,「恩公,還請您放我出去。」

「在這裡修煉,你可以進步的很快。」謝征鴻終於出聲,忍不住嘆氣道。

「恩公,我就算在這裡修煉有成也需要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也許害我道侶的修士消失無蹤,也許身死道消,不能親手報仇,我在這裡呆著也隻是呆著罷了。」少年拭去眼角淚水,再度朝著謝征鴻磕了一個頭。

「小和尚,放了他吧。」聞春湘轉頭說道。

「既然前輩如此說……罷。」謝征鴻沉思了一會兒,點頭說道。

「多謝恩公。」少年大喜過望。

「本座這裡倒是有一兩件趁手的法器,可以借你。」聞春湘掏出兩件法寶扔給這少年,「若是這樣你還報不了仇,你就隻能放棄了。」

「多謝,多謝這位前輩!」

祁永緣和朱寧兩人在一邊圍觀,也嘆息著少年遭遇,紛紛送了點法器給他。

「不知道友法號?」朱寧拱手問道。

少年搖搖頭,「如今我已心存死誌,法號什麼的又有何意義呢?倒不如不說,日後我的族人也不至於聽見我的名號為我傷心。」

說完,那少年便朝著謝征鴻示意,瞬間消失在這玉泉空間之中。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祁永緣感慨了一句,轉頭看向謝征鴻和聞春湘,不知道若是這兩人之中有一人身死道消,另一個是否會如同這少年一般也變得毫無活力?這麼一來,倒不如兩人在相處之時便好生珍惜。

修士之事,又有幾個人說得清呢?

「謝道友,我與朱寧便在這裡等候罷。若是你遇見沈破天,還請轉述幾句。」祁永緣拱手道。

「沈破天啊,本座見到他了。」聞春湘插嘴道。

「願聞其詳。」祁永緣恭敬問道。

「他暫時沒什麼事,起碼安全上沒問題,兩位不必擔心。」聞春湘淡笑著回答道。

祁永緣和朱寧兩人見聞春湘不欲多說,又想著自己曾經說人壞話被抓了個正著,也頗有些不好意思,知道沈破天安然無恙便不再問了。

謝征鴻和聞春湘將祁永緣和朱寧兩人留在玉泉空間,轉身回到洞府。

「前輩,給您。」謝征鴻將帝流漿的水晶長條遞給聞春湘。

聞春湘深深的看了謝征鴻一眼,總覺得自從和小和尚雙休過後,運氣就變得好了那麼一點點。

……像帝流漿這種東西,雖然不是珍貴的無與倫比,但聞春湘從未得到過。

但現在,小和尚出去轉悠一圈回來,就有了這東西。

不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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