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噩夢連連（1 / 2）
沒一會，王本勇屁顛屁顛端來了兩杯茶水，畢恭畢敬遞給了李玉霞和王慧娟後，殷勤拉開會議桌邊王為國正對麵的兩把椅子，邀請兩人坐下。
李玉霞落座後，指示王慧娟坐在自己旁邊後，清了清嗓子，率先發話了。
「王書記，曹營長剛剛我讓他先帶新來選調生一塊來的朋友到她宿舍把行李安放好，應該還有一會才能來，我們暫時不等他了，村『兩委』其他同誌都在，我們就先開會吧！」
李玉霞喝了口水，接著說：「同誌們，鄉黨委經過慎重研究，決定把省委組織部選調生王慧娟同誌調整到你們村擔任黨總支書記助理。今天，我受鄉黨委、政府主要負責同誌的委派，送王慧娟來青山村報到並宣布正式任命文件。王慧娟同誌你們應該都認識了，之前是下灣村的黨總支書記助理。這次，今後一年裡，希望大家互相學習，團結互助，榮辱與共，齊心協力讓『軟』村全麵『過硬』，如期把『軟弱渙散』帽子摘掉，重新煥發活力。下麵，請王為國同誌代表村『兩委』作表態發言。」
隨後，王為國結結巴巴作了表態發言，沒讀過幾年書的他，拿出高中學歷的「知識分子」王本勇給他事先準備的發言稿念了起來。
大意就是青山村「兩委」熱烈歡迎選調生王慧娟到村任職鍛煉，衷心感謝上級領導對青山村發展的關心厚愛。
下一步，全村「兩委」乾部要認真製定整改方案，堅持問題導向，多措並舉推進整頓工作，抓黨建、強班子、抓民生、促發展，讓「軟弱渙散村」煥發新生機。
此外，要認真落實好「傳幫帶」作用和關心關愛的各項政策。既要幫助選調生解決實際困難問題，也要為選調生提供良好的工作生活環境，讓選調生快速成長、成熟、成才雲雲。
無非是網上復製粘貼下來的一些俗濫的官話、套話。
李玉霞也懶得多聽，假裝認可地頻頻點頭。
最後，李玉霞讓王慧娟圍繞下一步工作進行了交流發言。
說完，王為國帶頭鼓起掌來，村「兩委」其他乾部紛紛效仿，稀稀拉拉鼓起了掌。
王為國直勾勾盯著發言完畢的王慧娟，假意豎起了大拇指，連連稱贊她不愧是清熙大學的高材生，精彩發言文采斐然，語言優美。
王為國嘴上說得一本正經，其實淫盪邪惡的內心早就覬覦起青春靚麗的王慧娟。
自打她一進門，王為國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曼妙的身姿，趁人不注意，咽了好幾次口水。
他在內心暗暗下定決心，憑借著手頭上有的是錢，一定能盡快把王慧娟騙到手。
會議結束後，王為國等人起身送李玉霞出門了。
大家都很規矩，也很熱情。
眾人散去後，王為國單獨把王慧娟叫到自己辦公室，說是要安排布置一下近期給她的工作。
吧啦吧啦簡單交代了幾句後，送王慧娟出門，他跟王慧娟握手的時候，故意扌莫了一下，淫盪地說「這手又軟又滑。」
因為第一天入職，王慧娟有點懵懂，沒好意思嗬斥。
接下來一段時間，王為國讓馬翠蓮帶著王慧娟熟悉熟悉村委會辦公場所和一些基本業務。
馬翠蓮領著王慧娟來到了她的辦公室。
這裡早早就被騰空清理出來了，不大的房間裡，僅有一台發黃的老舊空調、一套有些年頭的辦公桌椅，還有那個卡到讓她懷疑人生的破電腦。
馬翠蓮隨意交代了王慧娟幾句後，就匆匆離去了，她在村委會裡本來就沒承擔多少工作，向來拈輕怕重、投機取巧，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
她覺得跟王為國打情罵俏，把他哄開心了，才是正經事。
王慧娟一個人在辦公室裡，默默收拾了起來，這時，突然聞到熟悉的燒柴火味道，這是從小在農村長大的他非常熟悉親切的味道。
透過不大的窗戶，王慧娟看到不遠處的農戶家中煙囪升起縷縷炊煙。
王慧娟這才想起已經臨近中午時分，她揉一揉酸痛乾澀的眼睛，站起身來緩緩走向窗台，遠處的青山在藍天白雲的襯托下顯得愈發蒼翠、巍峨。
她一眼就看到了山上斑駁的裸露山體，他知道那是多年私自放炮開山盜采石料留下的，在這幅優美的鄉村山水畫中顯得格外突兀。
這邊，王本剛帶著武經緯拎著大包小包來到王慧娟的新宿舍。
說是新宿舍，其實就是村委會二樓一間廢棄的閒置辦公室改造的。
武經緯接過鑰匙，剛打開房門，一些灰塵從天花板掉落下來，一股發黴的氣味直入鼻腔，顯然這間房間已經太久沒人住了。
把行李安放好後，王本剛說王慧娟那邊還在開會，自己也要參加，說完把鑰匙插在房門上，就匆匆離開了。
武經緯看著這間略顯破敗的宿舍，水泥地上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屋內的牆麵上刷的石灰都已基本脫落。
牆角還堆放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遺留下來的一堆破桌爛椅。
牆邊放著一張坐上去就吱吱作響的木板床，此外就沒有別的物件擺設了。
看著這個簡陋寒酸的宿舍，武經緯心裡一陣寒心，很不是個滋味。
他想到接下來的一兩年裡，可能王慧娟都要住在這裡，心裡就更加不放心。
他趕忙去隔壁宿舍借了掃帚和拖把把房間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把雜物都清理出去了。
又借來錘子和釘子，把木板床都加固了一遍。
還細心地從村委會辦事大廳的報刊架上拿了點報紙和漿糊，把宿舍牆麵用報紙都糊住了。
一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多了，王慧娟這才進屋，她看到汗流浹背、全身髒兮兮的武經緯還在宿舍裡忙前忙後。
有些驚訝地說：「經緯，你咋還在這忙活呢？！把我宿舍收拾得煥然一新。我一下午都忙著開會，還有跟他們交接工作，剛剛才下班，晚上還想著說自己加班來打掃房間，幸虧你幫我都弄好了。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吧。」
「慧娟，我這就回去了，從這兒趕回去還得有一會兒，明天我還得上班。床鋪就不給你鋪了。畢竟女孩子家東西，我也不方便打開你的行李，你自己晚上把它鋪好，然後明天天氣好記得把被褥曬曬。」武經緯說罷，轉身就要下樓。
王慧娟此時已經困乏不堪，也就沒有過多的挽留，對武經緯說：「今天一天時間太倉促了，下次歡迎你再到我們這邊玩，請你嘗嘗我們這邊的土菜。」
說完，她送武經緯下樓後，就回宿舍了。
今天一天馬不停蹄的連軸轉，可把王慧娟給累壞了，她回到宿舍簡單洗漱後，很快進入了夢鄉。
她不知道的是，由於青山村位置偏僻，武經緯來之前用電話花高價提前預約的出租車，過了快兩個小時才到，等到回到公司宿舍都已夜裡十二點了。
她更不知道的是，下午貌似熱心腸接待自己的馬翠蓮大姐這會正跟在會議室正襟危坐的王為國書記在他家的小洋樓裡顛鸞倒鳳。
原來，王為國的女兒早年出國「自費」留學，後來就留在了國外，同時擁有香港和美國永久居民身份。
其妻早已通過當地公安的關係，辦理了假身份證件，取得了美國永久居民身份，粉墨登場，成了美籍華人。
王為國現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是名副其實的「裸官」。
他在歷年領導乾部個人有關事項報告中都隱瞞老婆、女兒的國（境）外身份。
他之所以這麼「破釜沉舟」「孤注一擲」，處心積慮給自己留後路，就是為了有朝一日，一旦風吹草動，自己可以立即搖身一變遠走高飛。
而馬翠蓮原本有一個幸福美滿的三口之家，她的老公王本根原本是村裡一個普通的礦工，按照家族輩分是王為國的侄兒，家裡生活雖稱不上大富大貴，也算是當地讓人羨慕的小康之家。
他為人忠厚木訥，吃苦耐勞，對妻子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兩人唯一的女兒考到了外地讀大學。
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馬翠蓮不甘寂寞，她不願意一輩子平庸地當相夫教女的農村主婦。
王為國剛當上村書記的那年，他就暗暗惦記上了村裡這個遠近聞名、美貌出眾的女人。
他先是以金錢開路，跟這個「侄兒媳婦」瘋狂套近乎，豪擲千金，給她購買了各種各樣的奢侈品，私底下帶著她出入了各種高檔的場所。
還通過花重金，暗箱操作村民選舉，把她順利弄進了村委會任職。
王為國又給馬翠蓮在自己的公司裡掛職取酬吃空餉，平時不用去上班，還可以按月領到一筆數量可觀的工資。
從小在山石鄉長大的農村姑娘馬翠蓮，沒有接觸過什麼外界社會，也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上層生活的馬翠蓮很快就陷入了用金錢和虛榮帶來的快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