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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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很平靜,說,天涯,我要結婚了。

第二天清晨,胡冬朵拖起我就往學校跑,說是「吃校園生活的最後一頓早餐」。

餐廳裡,碰到魯護鏢和他的女友x才女也在吃早餐,x才女的眼睛一貫長在頭頂上,看人一般用鼻孔,對我和胡冬朵自然也不例外。

胡冬朵向來愛憎分明,你用鼻孔看我,我就用下巴瞅你,誰怕誰啊?

魯護鏢沖我們打了個照麵,說,嗨,涯仔。每次他這麼稱呼我的時候,我總感覺他在喊我「鴨子」。

魯護鏢的早餐一貫的簡單,白米粥和鹹菜。

他的家境不好,據說,他父親當年送他來讀書的時候,沒有了回家的車費,就用兩隻腳走啊走啊的打算走回家,結果在高速路上被警察給截獲了,隔天還上了報紙,大意就是寒門父親送子入學,舐犢情深卻返鄉無門。

報紙上的照片裡,那個黝黑瘦小的中年男人笑得很憨厚很尷尬,眼角是密密的皺紋,搓著雙手,在警察麵前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這世界上,有多少貧苦憨直的父母淳樸的想法裡指望孩子讀大學有出息,可他們若是知道,現在的大學,不再是單純的教書育人之地,更像是一個個猙獰的長著血盆大口的吸錢怪物。很多學生在學校裡,過著打撲克、泡妞、泡網吧的頹靡生活,那些善良的父母,會不會為他們最初的那份天真而傷心?

後來,學校裡就有人拿著報紙對著魯護鏢指指點點,記得那天,魯護鏢在教室裡抱著別人手裡拿來的報紙,對著上麵滿麵皺紋的父親,大哭了一場。

他們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魯護鏢當初也是發誓要苦讀不負父親心血的,隻不過,誓言多是用來遺忘的,很快,他開始了戀愛,花錢如流水。每次打電話跟父親要錢的時候,他的臉總憋得通紅。

當然,他本身還是極其節省的,隻要是自己一個人吃飯,準是白米飯,無任何的配菜。他把省下來所有的錢,都花在了那個x才女身上,雖然很少,卻是他的全部。

雖然長大後,都知道愛情是極其殘酷的玩意兒。但每個女孩都曾幻想要一個這樣的男子——這世界,你所有的不多,卻願意把最好的都留給我。

魯護鏢吃的是白米鹹菜,他對麵的才女女友吃的就比較豪華——牛肉粉外加當歸蛋,旁邊還有一份兒豆漿,但是小臉依舊繃得緊緊的。魯護鏢跟我打過招呼後就埋頭喝粥,臉色有些灰沉,兩人似乎發生過爭執,氣氛有些不對。

胡冬朵和我買過早餐就躲著他們遠遠地坐著,餐廳的落地窗前,校園裡來來往往的人,有的在搬行李,有的像無頭的蒼蠅在瞎晃悠。

唉,我們的大學生活,就這樣,結束了。

畢業典禮。熱鬧而落寞。

我們宿舍一群人,穿著租賃來的學士服,在學校的各大「景點」劈裡啪啦地照相,作死地擺出各種能體現我們青春朝氣的姿勢,來為大學的四年畫上最圓滿的句點。

顧朗的出現,是我始料未及的。

胡冬朵比我先發現了顧朗的存在。

她指著遠遠站在桂花樹下的顧朗,跺著腳踹我,說,哎,天涯,天涯,你男人來了。快沖啊!

胡冬朵昨夜還給我出謀劃策,她說,實在不行,你就學習那個智擒江寒的女模特,改天將顧朗灌醉,然後……再然後懷孕……再然後逼婚……

我說,對!再然後我生下一孩子!再然後我被車給撞死!再然後顧朗就抱著我兒子到處泡妞!

我承認,最後一句話,比較針對江寒。

胡冬朵說,且不說你比那女模命好;單說顧朗,也比江寒那貨深情啊!

我說,未婚先孕是不是太前衛了啊?

胡冬朵就很鄙視地看著我說,艾天涯,你看小瓷這個少女都懷過孕了,你還這麼落伍,你乾脆找塊豆腐將自己撞死然後再將自己蘸點辣椒醬埋掉算了!然後,她又眼珠子咕嚕咕嚕地轉了一圈,說,不對,你已經結婚了,所以不算未婚先孕!不前衛,很合理。

我一聽,差點憋死——敢情和江寒結婚,懷的是顧朗的孩子。這就是胡冬朵這個人渣說的「很合理」?

顧朗在校園裡一出現,我們宿舍的女生們已經半瘋了,和胡冬朵一起把我踹到了顧朗身邊,一邊踹一邊笑,說著女生那些特有的曖昧的話,艾天涯啊,今天畢業酒宴,姐妹們一起上,幫你放倒他!今夜就讓他從了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曖昧了這麼多年,累不死,也膩歪死了!

於是,我紅著小臉蛋邁著碎碎步小跑到了顧朗身邊——昨夜的擁抱和心跳猶在,不臉紅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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