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人之言，兩般模樣（1 / 2）
案發地點處在偏僻的郊區，附近隻有一些還未搬遷的老人居住，街道上連攝像頭都未安裝，僅靠著幾位目擊事故發生的老人所提供的線索，根本微不足道。許望年所說的確屬實，那天的晚會上確實有幾家知名出版社參加，其中就有她提到的天弈公司。在溫錚正要開始查這家公司與田陽的簽約情況時，那日肇事致田陽死亡的司機竟投案自首了。
審訊室裡，蔣檀越對麵的男人低垂著頭，指節攥的發白，一副害怕極了的樣子。蔣檀越敲了敲桌子：「於權是吧？」男人仍低著頭，沉默著不作聲。蔣檀越耐著性子又重復了一遍：「你叫於權？」男人飛快的看了一眼蔣檀越的臉色，聲音有些顫抖：「是的。」他猛地抬起頭：「對不起，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天太黑了，我沒看見……」蔣檀越打斷他：「好了。」他撓了撓頭：「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詳細描述一下。」
「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好，想著那地方那麼偏，住的又都是老人，不會有人深夜出來的，所以我就開快了一點，當時那個女的出現在大道中間的時候，我沒反應過來，沒來得及踩剎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蔣檀越盯著他看了一會，這才慢悠悠的開口：「你是不是故意的，不是你說了算。」他留著寸頭，此時著一身便裝，一雙大眼明亮有神，與他剛來刑警隊那年似是無異。他停頓了一下：「聽你的意思，是死者橫穿馬路，你沒反應過來，才出的事？」於權張了張嘴：「我不知道，她就是出現的很突然，當時我還以為……」蔣檀越笑出聲來：「以為什麼，難道還能是鬼嗎？」於權噎了一下：「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蔣檀越收了本子，拍了拍於權的肩膀：「想起什麼，隨時交代。」
蔣檀越從審訊室裡出來，向溫錚揮了揮手：「隊長。」溫錚接了本子，簡單掃了幾眼，淡聲問道：「有什麼漏洞沒？」蔣檀越倚在桌子上：「倒是沒有什麼，隻有一點我覺得奇怪的，現場和於權的口供都能看出，那個地方非常偏僻，案發時又是深夜，田陽為什麼那個時間去那？」溫錚想了一下，回頭對鄭奚道：「案發現場是不是沒發現死者的手機？」鄭奚搖了搖頭：「沒有，案發現場發現的手提包，裡麵有死者的身份證、口紅、紙巾，唯獨沒找到手機。」
如果是為了隱瞞關鍵信息，為什麼還要將身份證留在案發現場？溫錚覺得事情並沒有想象般的那樣簡單。死者去偏遠郊區的目的，於權的口供，現場沒發現的手機，證明身份的身份證……這幾件謎團似是連接在一起，卻又找不出其中最重要的關聯。溫錚將記錄了口供的本子翻了又翻，才平靜的吩咐道：「去附近地方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死者的手機。」如果田陽的手機是被藏起來的，那其中一定有重要的信息。
許望年自那日警察來過後，心情一直難以平復。她盯著手機裡田陽的聊天框，皺了皺眉。田陽自那日她們爭吵後便沒再發來消息，這似乎是一個重要的節點，讓她隱約覺得田陽的死並不簡單。她想著人去查田陽的死因，又擔心引火燒身。距離警察來的那天，已經過去了三天。如果田陽的死不是意外，那又會是什麼人要殺她？
許望年這幾天的事務尤其繁忙，她不得不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上，將田陽的事暫且拋之腦後。
蔣檀越和另一位警察顧長杉逛遍了郊區所有可能丟棄手機的地方，結果都一無所獲。蔣檀越拿著對講機，長嘆了口氣：「隊長，這沒有啊，我和長杉就差上河裡撈了。」郊區的邊緣的確有一條河，隻是這條河幾乎沒有人去過，河岸邊堆積了許多垃圾和淤泥，蔣檀越和顧長杉連河岸邊的垃圾都一一翻找過，隻剩下河水裡沒搜過了。溫錚沉默了一會：「先回來吧。」也許隻有申請搜查令帶人搜河這一條路可走了。
然而，溫錚的申請令還未交上去，就發生了一件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