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水落石出（1 / 2）
沈天澤從來沒像現在這樣狼狽過。大約一小時前，他和許望年通過話後，很快便收拾了出國的東西，猶豫再三還是給沈競成打了電話，他有些膽怯的道：「爸，我可能，惹事了。」沈競成即便大怒，仍是替他買了最早的機票，備了人等在機場，叮囑他萬事小心，隻要到了國外，就算警察再能耐也抓不到他。然而，在沈天澤正要出門時，鄭奚帶人沖了進來。鄭奚將手裡的逮捕令展開，挑了挑眉，示意沈天澤把電話掛斷：「沈天澤，你涉嫌一起謀殺案，跟我們走一趟吧。」他拿過電話，對著沈競成道：「沈老爺子，法網恢恢，就算逃到國外也是沒用的。」他說這話時，眼睛緊緊的盯著沈天澤。沈天澤聞言便低了頭，被兩名警員桎梏著坐進警車裡。
與此同時，蔣檀越坐在審訊室裡，看著對麵不發一言的於權，有些煩躁：「於權，事到如今，你還要替誰瞞下去？」於權倚靠在椅背上，無所謂的撇了撇嘴：「警官，還要我說多少遍，是許望年指使我殺的人。」蔣檀越將沈天澤的照片推到他麵前：「這個人，你認不認識？」於權探頭看了一眼，皺了下眉：「不認識。」「你仔細看看，這個人到豐年公司的次數可不少呢。」於權額頭上冒出幾滴汗水，他裝作不經意的扌莫了把臉：「我說了，我不認識。」站在一旁的溫錚冷冰冰的開口：「那我換個直接的問法，沈天澤，和你是不是有金錢往來？」於權停頓了一下：「誰叫沈天澤，我聽都沒聽過。」恰巧此時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顧長杉走了進來，瞥了一眼於權，壓低了聲音對溫錚道：「溫隊，人帶回來了，鄭隊在審呢。」溫錚點了點頭：「於權的賬戶查了沒有？」顧長杉將手裡的文件夾遞給他：「我沒來得及看。」溫錚「嗯」了一聲：「我來，你帶幾個人，去沈天澤家裡看看。」顧長杉應了聲是：「小穎在那邊看著呢，我馬上過去。」說完便退了出去。
溫錚翻了幾頁復印的賬戶文件，很快便發現了異樣。他冷笑一聲，抬眼看向於權：「你說你不認識沈天澤？」不等於權回答，他把復印文件摔到桌上，指給於權看：「那這筆賬是什麼？」那是一筆由天弈公司轉入於權賬戶的資金。於權皺了皺眉，雙手不安的交握在一起，他辯解道：「這是之前和天弈公司合作時」蔣檀越打斷道：「公司合作時的資金交易？」他將簽字筆丟到桌上：「誰家公司合作會給一個小職員打錢？」溫錚眯了眯眼：「你應該也聽到了，沈天澤我們已經抓到了。」他拿起賬戶文件：「現在買凶殺人的證據已經有了，等到沈天澤那邊一交代，不管你說不說，都一樣可以定你的罪。」
鄭奚遞了杯水給沈天澤：「沈天澤，你是個明事理的人，我們已經著人去搜你的家了，說與不說，你自己考慮考慮。」沈天澤抿了抿乾澀的嘴唇，將紙杯裡的水一飲而盡，他看了一眼鄭奚的臉色，沉默了一會兒後才開口：「田陽，我其實很喜歡她。」
沈天澤第一次見到田陽，便是在那場商業晚宴上，她穿著一身白色禮服，長發披散，站在人群之中，顯得格外耀眼動人。他身邊從來不缺優秀貌美的女人，時間久了，他便很難真心喜歡上一個人。他在見到她的第一麵開始，便知道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沈家未來的少夫人不會是她，也絕沒有可能是她。比起沒有結果的愛情，他更在意能否盡快繼承家業。
他是一個壞到極致的人，因為他總是辜負別人的愛和信任。這次，他也想要如往常一般在這段感情中淺嘗輒止，在即將沉溺時迅速脫身。他們其實去過兩次酒店，在許望年拍到照片之前，還有一次。他們最後一次見麵，就是在田陽死去的前一天——她去找許望年的那一天。
沈天澤把田陽送到豐年公司樓下，他看了一圈公司周圍的行人，語氣有些冷漠：「去吧。」他回過身，打開車門，卻突然感受到月要間被人環住，他偏頭看去，便對上田陽一雙明亮的眼眸，他猶豫了一下：「怎麼了？」「天澤，你會娶我嗎？」她的聲音很輕，顯然很沒有底氣。他看著她的模樣，竟生出些心虛感，他想要騙她說會，卻張不開口。最後，他隻是輕輕說了句：「快進去吧。」他看到田陽臉上掩蓋不住的失望，聽到她小聲應道：「好。」他居然在那一瞬間，生出了想要叫住她的念頭，但卻隻有一瞬間。那天，他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好像，喜歡上田陽了。
「不管怎麼樣，你還是殺了她，不是嗎？」鄭奚坐在沈天澤對麵，冷笑一聲：「說的再多，到頭來還不是給自己的混賬做法找借口？趕緊說重點。」
「那天，於權找到我，他問我，是不是想讓田陽消失」
待田陽走進豐年公司，於權才從旁邊的咖啡廳裡走出來，他拉住正要上車的沈天澤：「餵，借一步說話？」沈天澤皺了皺眉，撥開於權的手：「你知道我是誰嗎？」「當然知道，天弈公司沈總，久仰大名。」沈天澤將車門帶上，打量了一眼於權，他輕蔑的笑了一下：「行。」他跟著於權來到一家小飯店，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水：「說吧。」於權壓低聲音：「你想讓那個女人消失嗎？」沈天澤一口茶水險些噴出來，他咳嗽幾聲：「什麼？」「剛剛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你是不是不喜歡她？」沈天澤沒答，示意於權接著說下去。「我有個辦法，能讓她消失，永遠不再出現在你身邊。」
「你想怎麼做？」他的語氣極為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