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番外三:狼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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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番外三:狼崽

「之後阿母隻來得及,給你留下一些靈石和小靈植當養分,讓你的身體在這個世界沉睡了那麼多年……」阮小苑說著,到底還是禁不住哽咽了起來。

「還有你哥哥……」

這個性格開朗活潑、幾乎不會覺得什麼問題能難倒她的樂天派,卻在想到當年被迫和愛人子女分開的痛苦之後,到底還是泣不成聲,說不下去了。

阮小苑剩下的一縷神識依靠在阮欽南身側,沒有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而阮欽南則是望著阮秋秋和淵訣,俊朗的眉眼之間閃過一抹釋然和失落——

盡管他和妻子阮小苑現在隻剩下一縷神識,但這份記憶在映魂鏡裡保存了二十多年,就好像他們還活著,還有一絲見到子女的執念。

阮秋秋抬手去擦眼角那些不斷滑落而下的淚水,心底滿是苦澀和失落。

她已經理清了這些年發生的事。

二十多年前,淵伯父突破,正值身體虛弱之時,邀請他們一家到星月狼族參加慶祝宴,哥哥被留在部落裡看家。

結果星月狼族被墨夕偷襲,淵伯父和伯母身亡,而阿父阿母被迫帶著她和淵訣逃入空間亂流。

她還紊亂的時空亂流,為了護住她的靈魂,讓她能在另一世界生活長大後再回到這兒,阿父阿母一定付出了很多很多的代價。

至於她記憶裡的那本「書」,隻是阿父當年使用天賦預測的,對未來的寓言。

他們做的一切,都隻是希望她能再回來之後,過的盡可能好一些。

阮小苑和阮欽南又說了一些話,無非是希望阮秋秋能好好的生活,阿父阿母雖然不在這個世界了,但淵伯伯的天賦很厲害,也許他們現在已經轉世再遇,過的很好了。

阮秋秋安靜的聽著阮小苑這些放在平時可能會覺得囉囉嗦嗦的叮囑,心底又酸又澀。

等到最後的時候,她拉著淵訣的手,努力笑著和快要消散的父母認真介紹道,「阿父阿母,這是我的伴侶淵訣。」

「就是小時候,和我定下娃娃親的那頭狼崽。」

阮秋秋知道父母其實對淵訣很了解,但還是介紹的很仔細。

她明白麵前漸漸消散的兩縷神識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能算是她的父母了,可阮秋秋卻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或許,這是她最後一次能有機會和他們交談。

淵訣安安靜靜的站在阮秋秋身側,看著她紅著眼圈一點點的說著他們的事,說著以後一定會好好生活,還有哥哥,她會照顧好他。

淵訣感覺到小夫人挽著他的胳膊漸漸收緊,並沒有選擇現在就告訴她,之前在他成為魔王的時候,有短暫的嘗試過追蹤他父母的靈魂和阮秋秋父母的靈魂。

但他們,並沒有出現在魔界範圍內。

他想著,也許是轉生到了妖界,便打算等準備完全之後突破成妖王,再將這個消息告訴小夫人。

不過現在,隨著阮小苑和阮欽南的那一縷神識帶著笑容漸漸消散,看著越來越傷心的阮秋秋,淵訣到底還是心軟心疼改變主意了。

他攬著阮秋秋,彎下月要,微微垂著漆黑的長睫,親口勿她的眼角,「夫人別哭。」

「……嗯。」

阮秋秋整張臉都紅彤彤的,她伸手抓住淵訣的衣袖,努力克製著不讓自己再繼續難過。

知道她擁有一個雖然短暫、但依舊快樂的童年,知道她有一個愛她的哥哥和一對愛她的父母,這應當是一件幸福的事。

淵訣見她這樣,眉眼間掠過一抹疼惜,他抬手輕輕碰了碰她的鬢發,語氣輕柔的在阮秋秋耳側低語。

阮秋秋微微睜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太過高興還是有點兒驚訝,下意識的問:「真的?」

「狼騙過夫人麼?」

淵訣有點無奈,舌尖舔掉了她睫毛上的水珠。

阮秋秋被他的動作弄的有點臉紅,失落的情緒減輕很多,抬手推了下這頭狼——

他確實沒怎麼在大事上騙過她,但每次在親密的時候,他說的話就一個字都不能信。

腦海裡閃過那些不合時宜的畫麵,阮秋秋咬了下唇,努力將那些東西都趕出去。

在映魂鏡裡生活了這麼多天,她都快忘了之前被摧殘的生活。

見她難過,淵訣配合的彎起唇,稍稍離阮秋秋……的眼睛遠了一點點,他直起了身子,徑直把小妻子攬入了懷裡,大掌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阮秋秋被淵訣這樣抱著,有點兒不好意思,但又覺得很安心。

她放縱了自己的失落和傷感,在他懷裡慢慢閉上了眼睛。

如果,如果剛剛淵訣說的是真的,等他突破成為妖王,或許他們就能再次同父母相遇。

若是能見證他們過得很好,她便沒有太多的遺憾了。

淵訣和她的想法類似,之前那十幾天快樂悠閒的時光,更像是對他們並不幸運的童年的彌補。

能夠擁有,就已經很感謝了。

霧氣漸漸在這片灑滿了陽光的柔軟草地上彌漫開來,阮秋秋微睜著眼,在離開映魂鏡之前,恍惚又看見了第一天見到的那片莖葉高大的花田。

……

意識漸漸回籠,阮秋秋慢慢睜開眼,看見了熟悉的山洞頂端。

她輕抖了下睫毛,指尖微動,從石床上坐了起來。

「夫人感覺還好麼?」

身側傳來某狼低啞的聲音,阮秋秋握緊還有點發抖的手,轉過頭,對上了淵訣血紅色的狹長鳳眸。

「我挺好的。」

阮秋秋臉色還有點蒼白,但並沒有勉強自己。

她朝麵容俊美的狼崽笑了一下,然後掀開了蓋在身上的獸皮被,跪坐在床上,撐著下巴用有點調侃的語氣望著衣服破破爛爛的淵某狼。

「倒是夫君你,不會覺得有點兒冷麼?」

阮秋秋說著,還有點沒從先前那半個月的幼崽故意伸出手指,順著淵訣之前被他撕爛的長袍的領口,慢慢往下拉了一點兒。

淵訣:「……」

他眸光閃過一瞬的晦暗,形狀姣好的唇慢慢抿著,俊美的麵頰上漫起一層紅暈。

大掌按住了小夫人故意調戲自己的手,淵某狼低低笑了一聲,神識強勢的壓了上來,「秋秋忘了?

狼現在已經不是幼崽了……」

他說著,手掌微微用力,捏著阮秋秋打算收回去的手,半強迫她繼續按著他的月匈膛往下。

阮秋秋:「……」她其實並沒有忘記現在的狼不是幼崽了,但依舊手欠的想要調戲他,隻是她沒想到這頭狼經過了映魂鏡的那段時間,變得更加的無恥了。

指腹傳來炙熱的觸感,劃過魔王陛下觸感絕佳的腹肌,阮秋秋一開始感覺還好,但隨著淵訣一邊害羞的貼著她耳朵說話,一邊拉著她的手漸漸往下,阮秋秋就越來越受不了了。

她本來不太害羞的,到後來,卻連指尖都在顫。

可偏偏,這頭狼按住了她的手腕,阮秋秋隻能被迫繼續。

「嗚……」神識被淵訣勾纏住,阮秋秋再也受不住,嗚咽了一聲,一直倔強挺直的脊背弓起,呼吸困難的倒在了這頭狼肩上。

淵訣低低的喘息一聲,總算放開了她的手,卻禁錮住了阮秋秋的月要,紅著臉口勿了上來,貼著她的唇低喃,委委屈屈又含糊不清,「狼……忍了很久……」

再又被狠狠的「欺負」到嗚咽之前,阮秋秋最後記住的,就隻剩下了淵訣潮紅的臉頰和淩亂的呼吸聲。

……

等阮秋秋和魔王陛下再次出現在大家麵前,已經是他們從映魂鏡裡出來的三天之後了。

而可憐的阮寒山,已經在冬熊部落裡等了七八天了。

按照之前部落卷宗上記載的,進入映魂鏡的時間一般都在一到三天,最長一個也沒有超過五天的。

因為考慮到這次是妹妹和那頭狼一起進去的,所以阮寒山特地在部落裡等了十天才趕來冬熊部落。

他比較擔心阮秋秋會傷心過度,一直守在這兒等他們出來,好第一時間安慰。

阮寒山還準備了新衣服和之前阮秋秋喜歡吃的果子,但坐等右等,他們還是沒有出來,要不是已經提前做好了保鮮準備,果子就都要壞了。

卿如意看著坐在石桌邊,看起來好似不太在意,實際上等的無比心焦的阮寒山,無奈的笑了起來——

她和莫哥哥之前是打算在部落裡等秋秋出來,看要不要安慰她的。

但再從阮寒山這兒得知大約需要十天後,他們便又出去了一次,本來還擔心回來遲了三五天,沒想到回來之後秋秋他們還是沒出來。

「說不定也是好事。」

田葉手裡拿著一張記錄冬熊部落最新領土的地圖,攤開後笑著看向大家,「也許,秋秋他們能再次重溫一下兒時的記憶呢?」

田葉隻是隨口一說,阮寒山卻聽了進去。

他想到記憶裡那段溫暖幸福的時候,眼底的焦急和擔憂褪去大半,後來更是輕輕的笑了起來,「若真是如此,確實是好事。」

他這句話裡包含了太多的遺憾和懷念,以至於當阮寒山話音落下之後,除了恰好從外麵走進來的阮秋秋應了一聲外,滿山洞的妖魔都安靜了下來。

「哥哥。」

阮秋秋牽著淵訣寬大的手掌,逆著光站在門口,輕輕叫了阮寒山一聲。

聽到這聲並不勉強的「哥哥」,阮寒山瞳孔微微縮緊,他轉過頭,看見了背後落滿陽光、如記憶裡一般,朝他笑的妹妹。

阮寒山眼睛瞬間紅了,他下意識轉過頭不去看她,並不願意被阮秋秋看到他竟然丟人的快哭了。

阮秋秋倒也不介意,她記起了幼年的時光,也完全明白阮寒山的性子,沒有直接和他說話,反而指了指放在石桌上的那一個小盒子,「哥哥,那是給我準備的果子嗎?」

阮寒山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肩膀抖的更厲害了。

阮秋秋對此十分無奈,隻好拉著星月狼先生進了山洞,徑直坐在了阮寒山對麵,毫不客氣的開始動手。

阮寒山低著頭,呼吸有點兒亂,好一會兒才紅著眼眶,抖著唇想說「秋秋你想起來了麼?」

但他隻來得及說出「秋秋」兩個字,抬起頭,便看到了那頭該死的、從小就和他搶妹妹的狼正捏起一顆果子,手指都快碰到阮秋秋漂亮好看的唇了。

那頭狼故意把手臂露在外麵,上麵有一些淺淺的口勿痕,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故意炫耀。

阮寒山原本半落不落的眼淚又被氣的瞬間掉了下來,他沒想到自己都這麼大了,居然還能夢回過去,再次被氣哭。

阮秋秋含下淵訣捏著餵過來的果子,有點呆滯的發現自家哥哥又哭了,愣了兩秒,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從口袋裡掏出乾淨的帕子,擦乾淨幾顆果子,然後塞到了沉默著掉眼淚的阮寒山手裡,笑著說:「哥哥吃。」

就像,小的時候阮寒山經常對她做的那樣。

他們兄妹之間,並沒有太大的誤會和隔閡,隻是幾個小果子,阮寒山便被哄好了。

但阮秋秋還沒來得及閒下來,冬熊部落最大的議事山洞外,又來了客人。

這次是月辰,他先是禮貌的站在山洞外問了一聲:「陛下今天從映魂鏡裡出來了麼?」

田葉應了一聲:「月辰嗎?

他們今天剛出來呢。」

田葉話音落下,月辰便激動的沖了進來,手裡領著一個巨大的箱子,裡麵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看到淵訣懶懶散散的坐在阮秋秋身側,修長的手指時不時捏起一顆果子慵懶的吃著,當下幾乎直接哭出聲。

月辰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

麵前這頭狼、不,麵前這頭星月魔狼,就是他們那近乎在魔界消失了兩個多月的魔王陛下。

魔界都快因為他和王後的事情炸鍋了,這狼還在這裡優雅的吃果子。

月辰深吸一口氣,一遍一遍的在心底告誡自己,麵前這個是魔王陛下是魔王陛下是魔王陛下,不是他能打得過的存在。

「怎麼了?」

阮秋秋見他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聽到小夫人問了,淵訣才撐著俊美的麵頰,斜斜的睨了月辰一樣,血紅色的瞳仁裡閃過一抹疑惑。

月辰:「……」

他苦著臉,言簡意賅的說:「陛下、王後,是不是忘了加冕儀式和召見儀式?」

阮秋秋:「?

什麼?」

加冕儀式?

淵訣倒是想起來了,魔界好像是有這麼一個規矩,新誕生的魔王,需要召見各族的魔物首領,告知他們魔界接下來的目標。

若是迎娶王後,也會舉行一次召見,但王後召見的、一般是各族魔物首領的妻子。

見到淵訣若有所思的樣子,月辰忍不住在心底暗想:陛下可總算是記起來了,魔界那群魔物已經等了好久,隔三差五就來他這裡詢問具體日期,他說自己聯絡不到魔王陛下還被罵不願說。

但誰知道他是真的聯絡不到,簡直苦不堪言。

而且,月辰鼓起勇氣,拍了拍手裡的大箱子,「陛下,這裡麵都是魔界各族上貢的物品清單,還有一些需要陛下審閱的……」

他話還沒說完,淵訣便抬起手打斷了他:「你處理就好。」

田葉:「噗。」

月辰:「……」

他是怎麼都沒想到,他明明放棄當魔王了,現在乾的卻基本上等同於魔王的活,要不是他實力強大,這兩個月怕是要累出病。

現在聽到這句話,當下隻覺得剛剛鼓起的勇氣、像一個氣球,瞬間被戳破,泄下氣來,當下用可憐巴巴的目光望向阮秋秋,「陛下,有些事,屬下實力實在欠缺……」

魔王先生還是一副十分不樂意的樣子,在桌子下悄悄露出來的大尾巴一點點的蹭著阮秋秋的腿,半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阮秋秋被月辰可憐兮兮的目光盯的無奈,加上她打算單獨跟哥哥說會兒話,便趁著阮寒山低頭吃果子的間隙,快速湊到某狼唇邊親了他一口。

「夫君,你先跟月辰去處理一下魔界的事情行麼?」

淵訣:「……」

見某狼不說話,阮秋秋隻好又親了親他微微泛紅的臉頰,然後把腦袋靠在害羞狼的肩膀上:「行麼?」

淵訣:「……」

他真的不擅長應對來自小妻子的撒嬌,俊臉緋紅一片,當下微側過頭,上下凝視著月辰,盯得月辰瑟瑟發抖。

淵訣安靜了好幾秒,才點點頭道,答應了下來,「嗯。」

盡管他還是不太樂意和阮秋秋分開,但既然小夫人已經撒嬌了,狼就勉為其難……暫時離開她一會兒。

在離開之前,淵訣還是依依不舍的咬了幾口阮秋秋唇,才在阮寒山越發不善的目光中拉著月辰消失在了山洞裡。

田葉等妖也紛紛離開,把山洞留給了這兩個兄妹。

阮寒山看著阮秋秋脖頸上的那些痕跡,有點酸,自己可愛的妹妹還沒養多久,就被狼叼走了。

但哥哥的心理素質還算強大,很快便調整好了,語氣沉穩的問阮秋秋有關於兩人父母的事情。

阮秋秋看著阮寒山隱隱有著擔心和期待的雙眼,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選擇隱瞞,而是將著自己知道的真相都和哥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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