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準備筆墨紙硯,書寫正義狀紙(1 / 2)
夜已過半,晨露揮揮灑灑彌漫潮濕,起早的生意人家裡稀稀疏疏的亮起了燈,偶有雞鳴狗吠之聲傳來,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如此的清脆。
李牧閒和二叔兩人走在歸途,潮濕的空氣襲來,讓人身體泛起涼意。
迎著涼意襲人的朝露,但李牧閒並不覺得身體涼,他涼的是心。
小小墨府,沾染上百條鮮血人命,但墨府卻依舊能夠在平安府安然無恙,風生水起。
甚至在外人眼裡,墨家還德高望重,拿賺的錢救濟百姓,還是樂善好施的大善人。
「小李子,你這是咋了?」
二叔與李牧閒並排走著,他從小看著李牧閒長大,了解李牧閒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此時他也發現了李牧閒的不對勁,道:「從墨府出來,你便沉默不語,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兒?」
李二叔是個大老粗,不知道怎麼安慰人,便一把把著李牧閒的肩膀,說道:「李狗子,無論你遇到什麼事兒,想做便做,你二叔別的沒有,就爛命有一條,舍命護你。」
李牧閒駐足,撇頭看向李二叔,猶豫了半晌,道:「二叔,倘若你發現世道不公,該當如何?倘若你發現草菅人命,滿手沾染鮮血的罪魁禍首逍遙法外,你又當如何?」
「這……」聽到『草菅人命、沾滿鮮血』這兩個詞,二叔一愣,隨即苦笑,道:「真發生這種事兒,有官府管吧?我們一介草民能做啥?」
李牧閒反問:「若是官府有意包庇凶手呢?」
李二叔:「不能吧?官府衙門可是律法的執行者,他們會這樣?」
李牧閒搖搖頭,道:「哪顆樹裡沒幾隻蛀蟲?哪潭池水能清澈無暇?」
李二叔便沒能往下接話了,似乎也有是這麼個道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是一個小小的威武鏢局,都還有利益紛爭呢,更不用說吃公家糧還有權有勢的官府衙門,怕是這種事情隻多不少。
李牧閒抬頭望著已經快要消失的紅月,說道:「二叔,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李二叔:「也行,反正咱們離家還有一段距離,講故事也不乏味,你講吧,我聽著。」
李牧閒將發生在那對子母鬼身上的事情徐徐道出,但他隻是講故事,名字是隨便取的,用「地主家」代替了「墨家」。
「這地主家簡直喪盡天良!」
聽完後,二叔拽著拳頭,怒不可遏:「那地主家的公子真該死,連孕婦都不放過,那地主更該死,為了包庇兒子,竟然,竟然……該死。」
二叔咬牙切齒、目眥盡裂:「為什麼他們還能活著?為什麼?官府的人都是吃屎的嘛?」
李牧閒看著二叔,很認真的問道:「二叔,若是故事裡的地主和他兒子此時就站在你麵前,告訴我,你會怎麼做?」
李二叔沒有任何猶豫:「我生撕了這對狗父子,一拳打爆他們的腦袋!」
李牧閒說道:「殺了他們,你會被官府緝拿,或許會被斬首示眾!」
李二叔滿臉憤恨,卻毫不退步,並未被嚇著,他說道:「照殺不誤,大不了老子以後就過亡命天涯的流浪日子,這樣的人不死,哪來的天理?」
李牧閒盯著滿臉絡腮胡的二叔看著,忽地,他嘴角裂開微笑,內心已然如清風明月般清澈明了。
……
兩人繼續往平安府外走去。
平安府的區域劃分很清晰,以府城為中心,往外劃分了五道環線,越是往外,地域越偏僻,也越貧窮,等級劃分很明確,成階梯式蔓延。
府城中心,也就是一環內,都是達官貴人、商賈富豪所居住的地方,這裡繁華什錦,歌舞升平,交通便利,吃喝玩樂都樣樣俱全,當然消費也高昂……
往外是二環,三環直到5環。
李牧閒一家則居住在四環邊上,趕不上三環內的生活條件,但比居住在五環的貧民窟要稍好些。
生活在五環那些人,是真的淒慘,吃不飽穿不暖,過著有一天沒一天的日子。
旭日東升,朝霞絢麗。
回到城外的小院時,天色已然放亮。
溪水潺潺,勤勞的二嬸正蹲在河邊搓洗著衣裳,水如鏡,倒映出二嬸那風韻猶存的身姿。
兩天不見,二嬸都憔悴不少,估計是沒有二叔在身側,她昨夜沒睡好,都有黑眼圈了。
即便如此,也難以掩飾二嬸眉眼間的那抹風情。
二嬸年芳三十六,保養得當,渾身上下都透著成熟婦人的韻味。
如成熟的蜜桃。
遠遠的看見蹲洗衣裳的二嬸,李二叔便激動起來,快步走過去,朝二嬸揮手喊道:「婆娘,你家漢子回來了!」
聞言,二嬸的身體陡然一頓。
她放下手裡的衣裳,轉身,看到李二叔和李牧閒兩人時,竟情不自禁潸然淚下。
昨夜鏢局已經過來通知,李豐源叔侄已經安然回歸,隻是為了配合衙門的後續調查,沒能在昨夜及時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