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老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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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我從軍隊退伍,服役了幾年,發了幾百塊的退伍費,回到家裡,村裡人撮合著介紹了另外一個村的姑娘蘭,那時候民風都很淳樸,見了幾次麵就定下了這樁親事。

兩床被子,一個破舊的小土屋鄉親們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是我們當時結婚所有的物件,由於我是退伍兵,村裡的鄉親也很是稀罕,結婚的那天很多人都過來了,有的送雞蛋,有的送紅糖,蘭在外麵招呼著鄉親,臉紅撲撲的,當時我認為這輩子和她在一起值了。

蘭是個很細心的姑娘,破舊的土屋子在她的打理下一塵不染,我安心的種地,閒下來的時候打打零工補貼家用。日子雖然清貧,倒也是樂在其中。

過了半年左右蘭就懷上了我的骨肉,聽到這個消息我激動的好幾天沒有睡好,平時更加照顧蘭。

老婆孩子熱炕頭,我以為這就是我餘生的宿命時,老天給了我一個致命的打擊,蘭在懷孕的時候情況很是不好,吃不下飯,整天嘔吐,我認為這是懷孕期間的正常現象,每天都給她泡紅糖水,每一頓都煮雞蛋讓她吃。

但是情況似乎越來越糟糕,蘭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瘦了十幾斤,本來她就瘦,折騰了一個月都快瘦脫相了。

期間我找了當地有名的中醫,也開過中藥,但是都無濟於事。

那天中午我去公社打算買一隻老母雞,給蘭補補身體,村裡和我比較熟的小夥子氣喘籲籲的從村裡跑到公社找到我,說蘭要生了。

我當時也沒有顧上老母雞,扔下就跑,腦子一片空白,心裡不斷祈禱著蘭要平平安安。

結果不隨人願,等我回家的時候,接生婆已經在屋裡好一段時間了,地上都是血,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

我跑過去,隻見蘭臉色蒼白,氣若遊絲,接生婆在一旁小聲的給我說,由於蘭最近身體原因,孩子生下來的時候難產,目前孩子保住了,蘭估計不行了。

我趴在蘭的床前,失聲痛哭,蘭費力的撫扌莫著我的頭,她要看看孩子,我連忙將孩子抱在她麵前,蘭看著孩子,同樣撫扌莫著孩子的頭,柔聲說道,「孩子真像你,你以後好好照顧」。

說罷蘭便沒了動靜,我拚命的喊著蘭的名字,周圍的鄉親將孩子接了過去,使勁把我拉了出去。

逝者如斯,人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再多眼淚也無法挽回。

鄉親們也是不忍心看我那副可憐的樣子,有人出錢,有人出力,在公社打了一口棺材,將蘭埋葬在後山。

孩子沒了媽,一切變得都是那麼的困難,那時候沒有奶粉,剛出生的孩子連米湯都不能喝,我隻能厚著臉皮在村裡找剛生孩子的女人,一口一句嫂子,靠著百家奶水,孩子才慢慢活了下來。

因為孩子中午出生的,我給孩子起了一個名字,向陽,希望他能茁壯的成長起來。

一年多的時間,向陽吃遍了村裡所有年輕嫂子的奶水,才慢慢的斷奶,開始喝一些米湯。

我和蘭都是苦命人,沒有父母,所以沒有人會替我照看孩子,頭兩年我就在家,守在向陽的身邊,慢慢的看著他成長。

但是生活不允許我一直陪在他身邊,兩年的時間沒有收入,我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在向陽能夠滿地爬的時候,我不得不出去打零工,將他放到其他有孩子的人家一起玩耍。晚上回來的時候在接回去。

向陽慢慢的會說話了,咿咿呀呀的不喊我爸爸,而是建軍建軍的喊,我也不在乎,孩子隻要能夠順利的長大,我就算到了下麵,也能夠給蘭一個交待。

在我去小城裡打工的空閒,經常會給向陽買一些糖或者小玩具,在他的眼裡,建軍這個人每天再次出現的時候都會給他帶來小小的驚喜。

那個時候小城的路邊有很多擺個攤寫著姻緣算命的,大多數都是老頭,帶著一個大黑眼鏡,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瞎子。

中午休息的時候,我喜歡在路邊樹下麵躺一會兒,下午接著乾活。

有一次上午忙到吃飯的時候工作還沒有結束,我草草的吃了幾口東西,繼續乾活,奈何那天的貨物太多,我和另外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好不容易搬完了一車的貨,老板說有二十分鍾的休息時間,然後下一輛貨車就會過來,讓我們趕緊歇息一下。

幾乎耗盡所有力氣的我找了一個樹蔭就躺了下來,樹蔭旁邊,還有一個算命的攤子。

我迷迷糊糊的合上眼,就聽到旁邊那個老頭連聲嘆氣,「哎,無父無母,配偶早逝,孩子早夭,這是天煞孤星啊!」

樹下麵沒有別人,隻有我和那個老頭,本來就累的不行,聽到老頭在這裡說一些不吉利的話,我當兵時候的軸勁就上來了,坐起來指著老頭讓他再說一遍試試。

老頭不慌不忙,說我麵相不好,從小無父無母,媳婦走的也早,孩子也會早夭,我心裡咯噔咯噔的跳,父母和蘭確實已經不在了,但是向陽還在啊,本來我不想和這個老頭計較,但是向陽是我心裡唯一的軟肋,我不允許他出任何事。

我死死的盯著老頭,心裡卻誠惶誠恐,老頭繼續說給孩子請個平安符,可能會有所轉機,但是我天煞孤星的命運是改不了的。

我沉默了一會兒,心裡一陣憤怒,跳起來將老頭的攤子掀翻,頭也不回的走了。

下午乾活也是心不在焉,裝錯了好幾次貨物,因為這被扣了將近一半的錢。

我也沒有在乎這點錢,活一乾完就趕緊往家裡跑,看到向陽坐在鄰居門口建軍建軍的喊的時候,我的心裡才稍稍安定了下來。

晚上我摟著向陽睡覺,腦子裡全是那個老頭說的話,那一番話讓我整天心神不寧,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寺廟請一個平安符,雖然我當過兵,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是向陽是我唯一的念想,緊緊的抓著我的心弦。

第二天,我沒有去城裡找活,抱著向陽去了後山,那裡有個比較有名的寺廟,我在大堂上了一炷香,找裡麵的和尚求了一個掛墜,還專門開了光,掛墜很粗糙,我卻如獲至寶一般,緊緊的握著回了家。

就這樣那個掛墜就一直戴在向陽的月匈前,一直到我見到他的最後一麵的時候。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繼續在小城裡找活乾,向陽在每天在鄰居家和他家小孩玩耍,漸漸的,我就忘了那個算命的話。

就當我以為生活逐漸穩定下來的時候,向陽還是出事了,那天我回家比較早,遠遠的我就看到鄰居一臉焦急的在門口徘徊,那一瞬間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一股不好的預感在我心頭縈繞,我快步跑了過去,詢問鄰居在做什麼。

果然,出事了,向陽和鄰居家的孩子失蹤了!中午鄰居就買一袋鹽的時間,在門口玩耍的向陽和鄰居小孩就不見了,兩個孩子都是四五歲的年齡,根本不可能跑多遠。

鄰居圍著村裡找了一下午,連人影都沒看見,中午從地裡乾活回來的人比較多,有人給鄰居說看到一個三輪摩托車,開車的人帶著厚厚的頭巾看不清模樣,後麵裝的兩個大麻袋從地裡的小路上飛速的駛過。

鄰居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六神無主癱坐在地上,我基本可以確認那個騎三輪摩托車的是人販子了,當即借了一輛自行車去派出所報案。

那時候的破案水平遠沒有後來的發達,沒有監控,也沒人看到嫌疑人的體型特征,甚至連目擊者都說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派出所記錄了一下事情經過,便讓我回去等消息,這一等就是一個月,從炎夏等到了初秋。

期間,我每天都如同著魔了一般,定點等派出所上班後去詢問進度,最後工作人員都被我問煩了,慢慢的開始敷衍,每次詢問都是在處理中。

漸漸的,我那顆心逐漸冰冷麻木,向陽是我的全部,他出了事我活著沒有了任何意義,除了每天去派出所詢問進度,剩下的時間就不斷的酗酒,工作也不找了,開始變得自暴自棄。

再後來,從初秋到深秋,從深秋到寒冬,我這一等就是將近半年的時間,向陽沒有任何消息。

這是我最頹廢最無助的時候,我看到了一絲絲希望。

那天依舊是去派出所詢問,還是沒有任何進度,出來後我就去找飯館喝酒,本身我的酒量就不好,幾杯酒下肚便爛醉如泥,這次和以往不同,我掏了掏兜,一分錢都沒有掏出來。

是的,這半年時間我揮霍掉了所有的積蓄,但是飯館的人是不會聽你解釋的,眼見我一個醉漢過來吃霸王餐,隨即喊來手下的夥計,三五個人圍住了我。

其實我本身不願意惹事,本來起因在我,按照往常我可能讓他們幾個人拳打腳踢打一頓就算了,但是酒壯慫人膽,加上那天我的心情差到了極點,等到那幾個夥計拳腳像我打過來時,我身子微微一側便躲開了幾個夥計的拳頭。

我在部隊上做的是偵察兵,偵察兵不光要有敏銳的觀察力,而且拳腳功夫也要必須了得,在戰場上偵查遇到敵方要求一擊斃命,不影響戰場局勢惡化,雖然退伍了四五年,但是我手上的功夫還在,雖然喝的有點多,但是我暗暗的留了手,拳頭都是沖著肚子,小腿,後背等不致命的地方打去。

不到半分鍾的功夫,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便趴在地上疼的哭天喊地。

老板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他語氣顫抖著喊著「報警」,有機靈點的夥計已經跳窗出去報警了。

這個地方不能久留,見勢不妙我打算開溜,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有人叫住了我。

回頭一看是一個中年男人,正笑吟吟的看著我,喊住我的同時也走到了老板麵前,從兜裡掏出一把紙幣,低聲在老板耳邊說了幾句,隻見老板的臉色逐漸的緩和了下來,看樣子這個人想要幫我擺平這件事。

那一把紙幣少說百八十塊錢,要知道我在城裡每天累死累活的裝卸貨物一個月下來也就一百左右的樣子,這些錢已經能抵飯館十幾天的利潤收入了。

我死死的盯著這個中年人,不知道他想要乾什麼,此時出去報警的夥計已經帶著幾個警察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中年人連忙拉著老板去打圓場,表示事情已經私了,說罷又拿出兩包煙送給警察,直言警察辛苦。

短短的幾分鍾時間,我也看出來這個中年人處事圓滑,但絕對不是什麼仁慈之輩。

等中年人安撫完老板,送走了警察,隨後才走到我麵前,很自然的掏出一根煙,並給我點上。

他並沒有直接說事,我們兩個都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中年男人才笑著給我說了一句:「跟我去坐會兒?」

我不好拒絕,他剛才幫我平了這麼多事,讓我沒有拒絕的理由,我點了點頭,他隨即擺了一個請的姿勢,兩人就這樣離開了飯館。

中年人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我一路戒備的跟著他走了不到十分鍾就到了一個居民樓下。

我跟著中年男人的腳步上了樓,他的房間不大,卻到處都是書,簡單的打量了一下,全都是關於地質地理方麵的書,書架上,桌子上,沙發上,擺滿了書籍。

男人很隨意的收拾了一下沙發,示意我坐下,隨後開始了自我介紹。

「我姓胡,人們都喊我胡大,名字不重要,出來混口飯吃,簡單的介紹一下,我是民間地質勘探組織成員,不是什麼國家部門,我們組成的小隊在全中國各地山地高原進行勘探,探到有煤礦或者其他金屬礦進行上報,我們通過和政府合作發放補助為生。」

話鋒一轉,胡大向我發起了邀請,「我們小隊在各自的領域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長,說是精英並不過分,剛才幫你是看中了你的身手,我希望你能加入到我們的行列,主要負責保障隊伍安全。」

聽胡大說完這一番話,我興致缺缺的搖了搖頭,找到向陽是我目前最牽掛的事情,在向陽沒有找到之前,我不會離開這個生他養他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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