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離開是最好的選擇(1 / 2)
靠山又和院長交代囑咐了幾句,他本想留下來,趁著我沒有醒過來陪我待一會兒,但手機裡進來電話,他不得不離開。
「王叔,嶽綾這邊就麻煩你了。」
靠山和王院長離開,一直強忍情緒的我,瞬間潸然淚下。
心痛到無以復加,我連嚎啕大哭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有無聲的眼淚,控訴著我的傷心欲絕、痛不欲生……
我不顧自己身體能不能吃得消,強忍著虛脫的無力感,隻拿著手機和身份證,和任何人都沒有打招呼,自安全通道下樓,在院門口攔了輛的士,往火車站趕。
去火車站的路上,我看著窗外我生活了三年多的城市,琳琅滿目的商場櫥窗、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川流不息的各式車輛、行色匆匆的男女老少,一寸一寸的街景,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又覺得一切似乎又沒有那麼熟悉。
更準確的說,現在濱江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陌生的,三年多的時間,我就像是一個踽踽獨行的旅客,羈旅了三年之久,是時候該離開了。
閉上眼睛,我本不想哭,這裡也沒有什麼可值得我留念的地方了,隻是不知怎麼,心空的厲害,好像被什麼東西剜除掉了一塊,沒有鮮血淋漓,卻讓我肝腸寸斷……
我買了最近一班去湘莊的火車票,等過閘口的時候,我再一次看了眼偌大的候車廳。
這裡隻是濱江的一隅角落,這次離開,濱江的一切與我就再無瓜葛聯係了,我與濱江、與靠山、與盛懷翊,自此成了兩條再也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這一別,可能真就成了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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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小時的車程,我身心俱疲。
未免濱江那邊有人聯係我,我扔掉了手機裡的sim卡,等到湘莊以後,我下榻到一家小旅館,兌付了一晚上。
次日,我一早到湘莊營業廳辦理了一張新的手機卡。
而後,趕到縣城的客運站點,坐上了回老家的小客車。
打從父親入獄、奶奶去世,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回來這裡了,一則是這裡沒有親人在,自己就算是回來,也沒有什麼意思,二則是我做著見不得人的皮肉生意,實在沒有臉麵回來這裡。
當年我被強-奸一事兒,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如果我當小姐的事兒再被傳開,奶奶在九泉下的魂魄都不得安生。
與其說我一直不肯回來這裡是為著麵子,倒不如說我是在逃避,逃避當年不光彩的過去,也逃避曾經鮮活樂觀的嶽綾,再也不復存在。
在村口下了小客車,快四年沒有再踏足的地方,發生了日新月異的改變,原本的鄉間小路成了柏油馬路,家家戶戶都蓋起了新房子,暮色四合時分,大片夕陽餘暉中,升起裊裊炊煙,不遠處的山巒呈青黛色,靜謐的村莊,一派安寧祥和。
我走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幾個村民,他們似乎都不認識我了,小聲議論著我是哪家哪家的親戚,或者是哪個村裡年輕小夥的女朋友。
我沒有解釋,也沒有和他們打招呼,徑直往家裡走。
站在年久失修的房門前,門鎖鏽跡斑斑,周圍生了冒新的雜草,還有鄰居把自家的柴火垛堆到了我家的院子裡。
我懶得找鄰居理論,找到放置在石磚下麵的鑰匙,開了房門。
房門打開,一陣清冷的氣息撲麵而來。
家裡沒有人,一切也都物是人非,我站在空曠的房子,眼眶瞬間就濕了。
曾經,我也有幸福美滿的家庭,雖然不算富裕,但是爸爸媽媽和奶奶都待我極好,被視作掌上明珠慣著、寵著。
隻是好景不長,一切終究因為那次被侵犯,徹底畫下了句點。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雖然這裡的一切讓我觸景生情,心裡難過的要死,不過好在,在這裡,我可以得到不被打擾的安寧,一切的外界事物都與我無關,也影響不到我什麼,我可以一個人在這樣一方無人打擾的天地,放肆哭、放肆笑、放肆宣泄我長久以來積壓的情緒。
身體還很虛弱,我隻是簡單把之前我住的臥室收拾出來,就已經滿頭大汗了。
我坐在床邊,人氣喘籲籲,再加上這兩天都沒有吃東西,胃疼的毛病也跟著犯了。
我燒了點開水喝下,溫熱的液體劃過,才舒服了一些。
我勉強對付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我去村裡小賣鋪買了冥幣,去後山給奶奶燒紙錢。
在奶奶的墳頭前,我和她聊了好多,道出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來看她和爺爺的愧疚。
等再下山,我拖著疲憊虛弱的身體,去鄉裡買了些日常用品。
賣東西的老板娘見我長得漂亮,似乎在附近生活,就問我有沒有對象,要給我介紹她兒子,為此,還多送了我一斤雞蛋。
麵對熱情的老板娘,我婉拒了她的好意。
經歷被盛懷翊、被靠山傷害一事兒,我已經不敢再相信男人、再相信愛情了。
饒是對方淳樸善良、踏實肯乾,我也不敢再相信了。
很多時候的很多人,就是會潛移默化的影響你,影響你的價值觀、情感觀,甚至是影響你的一生!
接下來一個月,我一邊調養身體,一邊做一些網絡客服類的兼職,雖然枯燥乏味、收入微薄,但卻讓我感受到了難得的平靜。
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會想到盛懷翊、想到靠山,想到和他們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以至於淚水滑落,打濕枕頭,濕了又乾、乾了又濕……渾然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身體好了一些後,我拾掇了家裡的園子,也修葺了一下家裡的房屋,比起初入住時的淒涼,漸漸有了生活的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