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濕潤的請求(1 / 2)
所謂租借男友的服務事實上和真正的男女朋友還是有一些差距的。在感情之中應當相互平等的雙方,此時此刻因為金錢的緣故或多或少的讓扮演男友的租借男友們需要顧及客戶的臉色。
喜歡的事情就要為她做到極致,順應她的興趣和感覺是租借男友的重中之重。
從業了還算長久的時間,泉祐一在這方麵不說做的很好,但基本還是要顧及客戶的麵子的。於是,在各種各樣的租借場合,他都會是對方心裡那個,最完美的對象。
這是基於對方有所需求的前提上。
泉祐一看人還算是很準,對於對方藏在心裡的,小小的願望也能輕而易舉地把握,所以在評價之中被滿足了的女孩子都會開心地在平台上留言,聲稱自己獲得了一段不錯的時光。
隻是在今天,這個居於陰影處的女孩身上,泉祐一卻遇到了例外的情況。
明明是她租借了自己,明明是她支付了金錢要自己前來,在這個屬於她的小小的房間裡,泉祐一突然變成了這間房間的主人,那個坐立不安的唐澤小姐變成了那個在主人家闖下大禍的壞客人一樣。
就好像小時候趁著父母出去有事在家裡白淨的牆壁上用幼兒園的水彩筆畫出了洗不掉的痕跡一樣,在父母回來的那一瞬間,幼小的心靈看見父母陰沉的臉色已然知曉要大禍臨頭。
就是這樣的感覺。
看著那少女蜷縮著身體,帶著有些尷尬和緊張的笑容,連目光都不敢和那個在房間裡像太陽一樣的俊美男人對視。
臥室裡麵的空間似乎經過整理,原本雜亂的床鋪,在那個少女早晨突如其來的勤奮麵前,終於變成了另外一副樣子。即使是這樣已經經歷過少女清理過的房間,在許久沒有通風的情況之下,還是如同籠罩在陰霾之中一樣,連同那個少女一起,離坐在椅子上麵的泉祐一遠遠的。
「唐澤小姐,不必如此緊張」
麵對別人的語句,第一句的回應是不是太平淡了呢?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是」是不是讓別人覺得自己很失禮呢?於是,在短暫的回應過後,那少女又大聲了一些,再次回應了一句。
連帶著對方有些訝然的眼神,她好看的臉頰紅潤了一瞬,和自己那垂下的黑發一起落下了一點目光。
真是個奇怪的孩子。
泉祐一一時之間竟然有些難以進行屬於自己的「租借男友」的工作,與這個女孩子相處突然帶入如此親密的,象征著男友的地位恐怕不太妥當。
看吧,隻要稍微靠近一些,她便會驚慌地瑟縮身體;隻要目光看向她的肌膚,被目光注視到的身體好像有察覺似的,默默地就會泛起一層淡淡的,羞澀的粉紅。
就是這樣可愛的人兒。
泉祐一默默思考了一瞬,笑著談起了關於「租借」的事項,「唐澤小姐之前在租借我的時候想過要做些什麼嗎?」
唐澤詩穗坐在臥室柔軟地毯的一角,離那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稍稍遠了一些。那個男人實在是太過俊美,不,不止是如此。那樣的氣質讓唐澤詩穗一時之間感到有些不太適應。若是看向那個男人,隻是一瞬之間,他便會察覺到,同樣回以帶著笑容的視線;若是不看向他,避開他的眼神,可身體又會經常感受到那個男人若有若無的視線
這就是為什麼她不喜歡出家門的原因
隻要和別人相處在一起,自己就會感覺到很難受,很緊張
隻要想到別人可能在內心之中默默打量和評價自己,她就難受得過分。
「啊,真是個奇怪的人」
「好土」
「可以離我遠一點嗎?真是的」
那個男人呢?是不是也對接下自己這樣的單子感到後悔呢?這樣奇怪的女性,說不定現在心裡已經在盤算著怎麼把自己這個累贅的單子給甩掉。
肯定是這樣的
那樣的笑容,親切的感覺,都是因為自己付了金錢才會如此的
唐澤詩穗不敢直視旁邊的泉祐一,腦子卻如同同時加載了四五個大型遊戲的顯卡一樣,散發出超載的灼熱。
她快要無法思考了。
慌亂、羞恥和尷尬在她腦子裡開了一場演唱會,卻不賣給自己這個身體的主人一張票。這樣可憐的事情每一天都在她的腦海裡上演,而她對此卻無能為力。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隻能小小聲聲地回復道,
「沒沒有,啊!也不是,有有的」
「可以說出來嗎?」
「那那個請和我嗚」少女斟酌著語言,想來腦海裡已經有了這樣的答案,可就在下一瞬,就連操縱著自己的嗓子發出人類可以識別的語言都成了奢望。嗓子在瞬間宣布了獨立,手臂也同時響應,不受控製地手舞足蹈起來。
她說不出來,那樣的要求。
好像是命運特別的安排一樣,明明連著兩天沒有吃飯的肚子都不會發出異樣的聲響,在今天,在那個自己租借的好看的男人到來的時光裡,那個小小的肚子好像找到了可以宣泄的對象一樣,突然發出了一聲有些異樣的咕嚕聲。
「快給我餵點吃的吧,我的主人是個笨蛋。」
它是這樣說的。
泉祐一意外地看向那個整個肌膚完全變成粉紅色的少女,她那好看的嘴唇死死地抿住,連同她那垂下的黑發一起,遮住了她眼角露出的點點濕潤。
羞恥得想要哭泣,恨不得那個男人趕快離開,不要在心裡嘲弄如此笨拙、不堪的自己。
「沒有吃中午飯嗎?」
我吃過,吃過街角對麵那家好吃的咖喱牛腩,還去了旁邊的奶茶店裡買了一杯好喝的奶茶
這是撒謊,目的是為了讓他減少對笨拙自己的嘲弄。
看,自己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樣,不是連午飯都不想弄的笨蛋。
至於肚子那家夥,隻是突然起了反抗的心思,想讓自己在別人的麵前丟臉罷了
唐澤詩穗本想這樣說的。
可話到嘴頭,那個已經宣告獨立的嗓子自動過濾了語言,它以一種可憐的語氣說道,
「沒沒有」
「早飯呢?」
「沒沒有」
「昨天晚飯吃了嗎?」
「沒」
泉祐一一臉無語地看著那個臉色蒼白的,軟軟糯糯的少女,一時之間有點懷疑這個家夥是不是在進行某種神秘宗教的齋戒儀式,還是那種很極端的苦行僧類型的。
他嘆了一口氣,在對方小心翼翼的目光之中,他站起身子來,去到外麵的客廳裡,大略檢查了一些灶台的設施和食材。有一個小小的冰箱,油還有其他一些做西式甜品的材料。
處於下意識的直覺,他檢查了一下食材的生產日期。
果不其然,那些生產西式甜點的奶油和黃油不知道已經離可以食用的期限過去了多久,隻有另外一些家常的材料勉強可以使用。冰箱裡麵什麼食材也沒有凍上,反倒是凍了一些肥仔快樂水,還有其他一些草莓味的牛奶。
他目光淡淡,回頭又回到房間之中,對那個坐在原地手足無措的少女說道,「在這裡待著,我買點東西回來」
說罷他高大的身影就離開了臥室,門外靜靜的氣氛停留了好久,唐澤詩穗張了張嘴巴,良久良久,都不知道泉祐一離開了多久過後,那軟軟糯糯的聲音才突然回應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