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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安安覺得顧訣這人對於當人父親這件事有著莫名其妙的執念。

笨笨就算了,這是親生的,但她還不止一次看到他在微信跟人聊天的時候打字的鍵盤拚出了「兒子」兩個字。

現在可好,還替人當爹。

人家東殺西顧都沒說話,他反倒替人把地位從「兄弟」提高到了「父親」。

阮安安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話。

「你……從哪看到的這個說法?」

「忘了,」顧訣淡淡道,「好像是有人說,看到昭昭暮暮在[附近]公頻上叫東殺西顧『爸爸』。」

「……」

「而且明顯這個說法才更合理,」顧訣神色自如,「你看啊,一個比另一個牛逼那麼多,怎麼能是兄弟呢。」

「………」

阮安安雖然是東殺西顧的粉,但她自認自己隻是技術粉,理智粉,看操作視頻會五體投地但對於大神本人的人品和私人生活並不予以過多猜測。

但顧訣這他媽……

怕是瘋魔了……

她及時止損,沒有再繼續談論東殺西顧的相關話題,恰在此時,屏幕上一對新人已經被送入洞房。

[當前]【係統】: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當前]【係統】:宴席房間將於十分鍾後自行解散。

婚宴吃了之後升了十級,兩人誰也沒給這對兒新人送禮金,白吃白喝一頓之後心安理得地退出了房間。

[世界]【想找個青鷺結婚】:祝昭神昭嫂百年好合!

[世界]【東殺西顧什麼時候娶我】:祝昭神昭嫂百年好合!

[世界]【睡服東殺西顧】:祝昭神昭嫂百年好合!

[世界]【昭昭暮暮的正牌女友】:祝昭神昭嫂百年好合!(對不起昭嫂!我馬上就去買改名卡嗚嗚嗚嗚嗚q)

阮安安看著這一排一排的祝福,世界還上有人調侃說,不知道多少「昭昭暮暮的老婆」、「昭昭暮暮的妻子」要連夜改名……她簡直忍不住替殷媛姨母笑。

隻除了「昭嫂」這個詞好像有點兒紮心以外,殷媛這個網戀對象還真是沒得說。

婚禮參加完了,兩人組隊下了一下副本刷了一下夫妻親密度,轉眼就到了十一點。

阮安安給殷媛微信發了祝福,學著世界那幫人的口氣:【祝昭神昭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按說應該在和對象卿卿我我的殷媛竟然秒回。

殷媛沒姻緣:【我能不能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另說,你倒是可以真正的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薑怡不吃薑:【啊,對哦,領證了……】

殷媛沒姻緣:【新婚之夜……】

薑怡不吃薑:【可以持證上車了!!!】

阮安安:「…………」

她沒回,迅速把手機鎖屏靜音放在枕頭底下。

顧訣把兩人的電腦放到一邊的櫃子上,把大燈關掉後,回頭問她:「睡覺?」

阮安安點點頭。

「那台燈也關了。」

他話剛說完,「啪噠」一聲,唯一亮著的台燈也滅掉。

好在今晚的月亮似乎特別亮,房間沒有完全陷入黑暗,窗外的光依舊能照出大部分的輪廓。

阮安安看著顧訣坐在床邊把燈關上的那瞬間,心跳毫無預兆地開始加速。

她原本沒想那麼多的,但幾分鍾前,被兩個閨蜜一說,什麼新婚之夜持證上車……他還什麼都沒做,她就越來越緊張。

顧訣掀開被子上床,原本很簡單的動作,在她眼裡仿佛被放了慢動作一樣,一幀一幀地過,每一幀都格外清晰。

而越是清晰,就越是緊張。

顧訣躺下之後,非常自然地伸手摟住她。他胳膊上皮膚的溫度明明正常,阮安安卻覺得莫名灼人。

房間一時間陷入靜謐。

阮安安似乎都能聽到自己響徹耳畔的心跳聲,她還在想該怎麼才能祛除掉薑怡和殷媛那兩個魔鬼說的話。

顧訣突然出聲:「今天。」

「是我人生打了高光的……」他頓了頓,「其中一天。」

阮安安:「…………」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比喻。

怎麼不打閃粉呢,blingbling的豈不是更亮。

阮安安在他懷裡動了一下,好奇道:「為什麼說是其中一天?還有別的?」

「當然有。」顧訣語速不疾不徐,對答如流,「比如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天,時隔多年在學校見到你的那天,和你告白的那天,今天……如果不出意外,還會有將來我們孩子出生的那天。」

「……」

本能的吐槽**讓阮安安想回一句「你想得還挺遠」,但……說不出口。

沒辦法。

這突如其來的情話實在是太好聽了。

而且不知不覺,聽完他這番話,剛才一直沒辦法控製的心跳現在也已經緩和下來,

阮安安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勾住他的脖頸,後麵的動作都不用她來完成,顧訣順勢口勿住她的唇。

兩人呼吸糾纏在一起,身上的香味都一致。

他今天似乎格外有耐心,一點一點像是擴充疆土,侵占她口腔的每一寸,力道始終溫柔。

阮安安漸漸沉溺在這樣的親口勿裡,一直到腿似乎觸碰到什麼東西。

……

同居這麼久,這樣的狀況她已經習以為常。有時候是晚上,有時候是早上……反正親著親著就有極大的可能性。

雖然顧訣一直都沒有過想要進一步的意思,但……平時是平時,今天是今天。

薑怡那句持證像是有立體回音一樣在她耳邊播放。

阮安安覺得她不算害怕,有興奮,有期待,有一點點怕小說裡描繪的疼,最多最多的情緒是緊張。

所以剛一碰到,想到這裡,原本被親到有些困倦的神經立刻變得緊繃。

阮安安的手還摟在他肩上,剛才顧訣是半撐著,自上而下和她接口勿的姿勢,她睜大眼睛和他對視,悄悄咽了口口水,「那個……」

「嗯?」

「今晚……要……」阮安安很小幅度地動了一下腿。

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明顯到不能再明顯。

阮安安覺得顧訣似乎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像是毫無準備地問了一句:「你願意?」

「……」阮安安覺得他問的很羞恥,但還是如實回答,「有什麼不願意的啊……」

平時你做的禽獸事兒還少了嗎。她在內心腹誹。

其實能做到這麼淡定,也多虧這位教的那些課。盡管兩人沒到最後一步,但平日裡那些還真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每次都又羞恥又累人。

阮安安說完,大概過了五秒鍾。

「操……」她聽到顧訣罵了一句髒話。

阮安安有點兒懵:「……你怎麼了?罵什麼?」

「……」

顧訣內心現在五味雜陳。

新婚之夜,女朋友已經點頭了,他蓄勢待發,然而……卻沒有極為關鍵的某樣物品。

阮安安搬進來的時候,他也才搬進來一天。

怎麼可能去買套,買了往哪兒用?

後來她住進來,能同居已經很開心快樂了,根本沒期望過能有什麼實質性進展……

而且那會兒顧訣怕她覺得自己太色太猴急,就更不可能買,嘴上說著分房實際上在自己的房間裡藏了一抽屜的套什麼的……這多他媽扯。

再說,兩人去超市又是一直同行,怎麼可能光明正大地拿那玩意去付款。

雖然後來有了進一步的發展,但他最近目標集中於做飯……今天領了證,但他媽的好像被幸福沖昏了頭腦。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隻是因為少了一個小玩意,大好時光,白白浪費了。

顧訣鮮少會有類似於後悔,或者生自己的氣的時候。

他這二十多年一路順風順水,隻有在情竇初開之時感嘆了一下自己太蠢仿佛一個憨批,現在看來,還要加上現在這個,集高光和憨批於一體的日子。

他可真是太氣了,難以言說的,恨鐵不成鋼的那種氣。

阮安安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但是感受到他的沉默,她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原因。

「你家是不是……沒有?」

顧訣臉黑了一個度:「……嗯。」

「…………」

這麼看來,他大概完全沒有準備,也不覺得她會願意,所以現在這麼惱火。

平時嘴上那麼浪,教她的時候要求那麼騷,沒想到到了緊要關頭……

說實話,她現在有點兒想笑。

不,是非常想。

顧訣撐在她身邊的胳膊稍微動了一下,阮安安借著月光看著他如此明顯的陰沉臉色,幾乎都要憋不住了。

她畢竟是仰躺著,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顧訣騰出一隻手捏她的臉,「好笑?」

他冷笑著道:「明天跟我一起去超市。」

「……」

他不說後麵這句還好,一說出來,阮安安一下子就笑出聲,甚至愈演愈烈,簡直快要笑得上不來氣。

「唔——」

但還沒開心多久,顧訣再一次低頭口勿了下來,她的笑也戛然而止。

是和剛才截然不同的感覺,明顯感到他心情的巨大變化,前麵和風細雨,現在狂風驟雨,親到最後被放開的時候,阮安安舌頭都要麻了。

還有……

他的手,也在不斷遊走。

今晚第一次親完,明明非常淡定,但……第二次的這番親口勿,伴著他的動作,阮安安覺得自己似乎比剛才要熱了很多。

渾身燥熱,不知道是哪裡傳出來,卻熱得腦子都變昏沉。

她正抬手準備推開他的時候——

「今晚換一下吧,」顧訣突然說,「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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