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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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媛一直都記得第一次見到薛昭的場景。

很朦朧,已經忘了具體地點,小小的她被媽媽拉著手,媽媽指著對麵的小男孩說,他叫薛昭,是你薛阿姨的兒子,以後你們可以一起玩兒,媛媛,你要叫哥哥。

薛昭性格很皮,但外表看起來一直是清秀可愛的。

不管是小時候還是後來,這點一直都沒變。

薛昭的這個「昭」字讓殷媛誤會了很久。

小時候看的古裝愛情劇裡,男主拉著女主的手,深情地說,兩情若是……又豈在朝朝暮暮。她看得非常羞澀,也因為這個朝朝暮暮,一直覺得薛昭這個「昭」有種莫名其妙的羞感。

小學初中,他們一直都是同桌。

殷媛一直以為那個朝朝暮暮就是薛昭的昭,直到某次的語文課,最後的生字終於出現了「昭」字,坐她同桌的薛昭笑嘻嘻地拿筆給她指了指,「誒,小媛媛,這個是哥哥的名字,好聽吧?看這寓意,是不是特別牛?」

從小到大,隻有他一個人叫她……小媛媛。

真是難聽死了的稱呼。

殷媛小時候對這些還不太敏感,等對名字的好聽賴聽有了觀念以後,立刻就讓家人喊她大名,也勒令薛昭改了稱呼。

他一臉無辜:「那我該叫什麼啊?」

殷媛板著臉:「殷媛,就好了。」

「殷媛?」薛昭笑嘻嘻,像個無賴,「那怎麼行啊……不是,那我跟別人還有什麼區別啊?所有同學都叫你殷媛,我也叫殷媛,怎麼能顯出來咱們和別人不同尋常的關係?」

殷媛也記得這個時候,這個場景。

記得少年身上不規矩拉好的校服,記得少年吊兒郎當的笑,記得他說的這些話,那句「我和別人還有什麼區別」,記了很久很久。

想想真的真的很幼稚……但少女時期,她聽到這話,心裡悸動多久,隻有她自己知道。

在她喜歡他的時候,竟然會覺得這人很撩。

而且是撩人不自知的那種。

……簡直可笑。

殷媛摘下眼罩,揉揉頭坐起來。

媽的。

怎麼又做關於那個人的夢。

一個敗壞性質的夢,能壞了一天的好心情。

心裡咒罵著,殷媛起身去洗漱,換了衣服,看了眼課程安排,徑直去到電腦室。

「早啊學妹。」

殷媛推開門的時候,比她高一屆的研二學長許知已經坐在電腦前了。

許知常年戴金邊眼鏡,看起來格外斯文,文質彬彬。他專業課非常牛,人很有耐心,成績特別好。據說在許知本科期間,就在學校裡有著「理工科最不理工的男神」稱號。

「學長早。」殷媛點點頭,走到他身邊的機位坐下,兩人開始自然交談今天即將展開的課題。

現在兩人是普通朋友,但說來也是巧——殷媛當時是直接保研的,選好導師的時候,才注意到許知也在裡麵……導致她當時甚至一度想要換導師。

因為許知在他大四,她大三的時候,追過她,追到人盡皆知的那種。

薑怡和阮安安兩人當時稍微在論壇上搜了一下許知這個人,乾乾淨淨沒有亂撩亂勾搭的黑歷史,迷妹不少,名譽獎項也有,拚命勸她「你有感覺就試試」「我聞到了絕美愛情的味道」「姐妹這已經是學校裡的極品了啊啊啊」等等。

兩人當時都是這位學長的小粉絲,天天在群裡給許知說好話。

殷媛都知道。

她們為什麼這麼誇張,她都知道。

無非是看她身邊優秀的追求者不斷,卻一直單身,替她著急。

但是殷媛知道自己是個什麼人。

失敗過一次的不會再喜歡,同理,不喜歡的就是不喜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太小的時候喜歡上了薛昭,影響了之後她的擇偶標準……曾經喜歡的人是一個賴皮,對著一個知識分子,她真的做不到自由切換。

殷媛骨子裡不是循規蹈矩的那種姑娘,但她在學校的時候也不會故意另類,什麼場合穿什麼衣服。阮安安不在,她和薑怡去bar喝酒的時候會穿得隨性,平時就是很樸素規矩的襯衣或短袖,為了方便,素麵朝天,裙子都少穿。

殷媛長相適合化濃妝,穿紅裙,但不化妝的樣子是另外一個風格,可能也是學校裡打扮的原因吧……再加上她獎也得過幾次,招來的追求者一個比一個斯文,一個比一個學霸。

一天的課上完,累是累,但一想到晚上能和那倆死丫頭出去玩兒,還是覺得精力滿滿。

下午五點。

殷媛先取車,開去了東門等阮安安。

——鬼知道為什麼阮安安要在東門鬼鬼祟祟地跟她碰頭。

——就像鬼知道為什麼一個碩士畢業的要回來c大,殷媛甚至懷疑過自己姐妹是不是故意回來羞辱她這個讀研的尼姑。

她是換好了衣服的,接上阮安安之後,看不過去她一身的高中生打扮,帶著她先去做了個簡單造型,而後才去vaa和薑怡會和。

這一晚喝得很爽。

殷媛對於計算機真是又愛又恨,恨它禿頭,愛每次成功後的那種成就感。研一的壓力不小,她早就想出來放鬆一下了。

討論完阮安安想釣的翹屁股到底對她有沒有意思,阮安安已經爛醉如泥開始滿口胡話了,三人準備離開前,殷媛去了趟洗手間。

殷媛知道自己喝醉了,但她比阮安安強得多,每次喝醉了,至少知道自己是誰,在乾什麼,不僅能走路,還能踩高跟。

就是有點兒晃。

殷媛晃到了洗手間,解決完生理問題洗了手,出了女廁,外麵還有一個短短的過道走廊。

沒多長,倒是很寬闊。裝潢華麗,但華而不實,都是擺設。

殷媛稍微掃了一眼,見有道人影靠在牆上,手邊一個棍子狀的東西。

棍子就棍子吧,總不至於在這兒打人,更何況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所以她也沒在意,直到路過那人身邊,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殷媛?」

「……」

殷媛的第一反應是……艸,這麼多年了,這人的聲音也沒有點兒變化,竟然還和年少時差不多清亮、有辨識度。

這聲極為熟悉的嗓音入耳,殷媛仿佛一下子酒醒了。

但也隻有一瞬間。

下一秒,她轉過頭,看著靠在牆上的老熟人。

「喲,」殷媛感覺到自己笑了笑,「這不是薛公子麼?」

原來是他。

怪不得啊……那手裡的不是棍子,而是拐杖吧。

至於為什麼拄拐?

殷媛眼前有些重影,也沒看清薛昭看到她的時候到底是什麼表情。

但,什麼表情都不重要。

如果是殷媛清醒的時候,大概是目不斜視地走過,把這個男人當空氣。

但此時此刻她醉了,頗有些口嫌體正直的傾向——理智告訴自己該走,嘴上還是控製不住地要嘲諷。

「您的癡情名聲已經馳名中外了啊。」

薛昭一愣。

「聽說新交了個小女朋友……圈外人,不圖你錢,把你甩了,薛公子受不了這打擊,為愛出去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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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他看著殷媛眼神有些迷離,眼睛眯著,紅唇翹著,抬手,動作極緩地「啪啪」拍了兩下,非常沒有誠意的樣子:「牛逼牛逼,不得不說一聲牛逼。」

「……」

牛逼個屁,都是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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