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也來玩紙牌(2 / 2)
同時,他也升起一股惶恐來。
沈安新真的比他好太多了,跟何秋生比,他好歹能乾活掙錢,跟柳芊芊趙靈犀比,他好歹乾淨。
沈安新呢?沈安新有錢,有學問,長的也比他好看……
「大庭廣眾之下,他不至於做什麼。」蔣震道。
「但那也會讓我沒臉見人。」沈安新看著蔣震,臉上一紅低下頭去。
「你既然想要當個男人,就別這麼扭捏。」蔣震看到沈安新這樣子,提醒道。
這沈安新雖然外表並不女氣,但為人性子,實在有些黏糊了,跟趙金哥到底不一樣。
趙金哥剛被退婚那會兒,他才十二三歲,並未長得像如今這麼高大,趙富貴帶他出去給人做工,他就毫不猶豫地挽起了褲子衣服下水田插秧……
當時村裡也有閒漢調戲他,還有同齡的男孩子說他給人看了身體一定嫁不出去,他還不是照樣乾活?
趙金哥一直都覺得自己就應該嫁人,遇到麻煩的時候也堅持住了,這沈安新……他就不能強硬一點?
被人說幾句,他就不能罵回去?
他這般軟弱,一心覺得自己可憐,又在意自己的名聲……也難怪馮家人不把他當回事了,覬覦他的家產了。
其實他要是豁得出去,別說他是雙兒,就算他是女人,也一樣沒人敢欺淩。
蔣震也知道沈安新性格如此,改不了,但還是好意提醒了一句。
沈安新卻是眼睛紅了紅。他如果真是個男人就好了,可他不是,他是個雙兒。
「金哥兒,要不要去那邊看魚?」蔣震愈發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就想快點離開。
趙金哥忙不迭地點頭,他巴不得帶著蔣震離沈安新遠一點。
蔣震笑了笑,就要帶趙金哥往池塘那邊走去,而這時,沈安新卻是上前幾步,就要去拉蔣震的衣服:「蔣老爺,等等。」
蔣震下意識地躲開了沈安新,眉頭一皺:「沈少爺,以後別做這樣容易引人誤會的動作,我的夫人會不高興。」
沈安新這動作……
再和這個沈安新在一起,別人估計真要以為他和沈安新有什麼了!
趙金哥應該也會吃醋,說不定還會不讓他上床……這麼想著,蔣震當即看向趙金哥。
趙金哥這會兒,卻又覺得自己嘴裡的桔子甜地不行。
蔣震那句話,他聽了心裡特別高興。
至於蔣震的擔心……他多慮了。趙金哥這會兒可是琢磨著一定要伺候好蔣震,讓蔣震沒力氣去找別人的。
蔣震和趙金哥兩個人高高興興地看魚去了,沈安新站在原地,整個人都有些沉鬱。
之前馮成林對他說髒話,蔣震站出來對付了那吳成林的時候,他的心就克製不住地劇烈跳動起來。
他知道自己喜歡上蔣震了。
雖然他們沒可能,但就隻是跟蔣震說幾句話也好啊……可是,蔣震的眼裡根本就沒有他。
沈安新一時間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隻知道又酸又澀,苦得厲害。
蔣震這次,不過是來走個過場的。
他認識了一些人,也讓一些人認識了他,但卻並沒有去爭那皇商的位子。
而發現這一點之後,那些商人對他就更熱情了。
蔣震這天帶著趙金哥在鄭家待了很久,然後便離開了,之後還連著幾天沒出門,光顧著在家裡訓練手下了。
而就在這幾天裡,京城挺熱鬧的。
一是因為戶部選出了一些皇商,二是因為從宮裡傳出來了一樣新鮮事物。
那樣新鮮事物名叫君子牌,因為裡麵的牌的花紋,便是有「梅蘭竹菊」四君子演變而來。
它有諸多玩法,用來消磨時間簡直再好不過,一時間,京城的上層人士,幾乎全都在說這東西。
鄭逸讓畫師畫出來的一副副精美的紙牌,沒多久就送完了,與此同時,鄭家的鋪子裡的紙牌,也賣地好得不行。
有時候,最容易流傳開來的,便是玩樂的東西。
一時間,京城幾乎人人都在談論紙牌,倒是戶部定了皇商這樣的事情,最後並無多少人關注。
蔣震這日帶著趙金哥去附近的一家鋪子買筆墨紙硯的時候,便聽到有人在鋪子裡詢問有沒有紙牌賣。
「這紙牌,現在隻有鄭家的鋪子有得賣。」把蔣震買的筆墨裝好,那掌櫃的道。
「這樣啊……」那人道:「這邊沒有鄭家的鋪子,我再走遠點吧。」
等蔣震帶著趙金哥去了一家茶樓,去聽人說書的時候……
茶樓裡那平日裡靠說書得賞錢的說書人,這會兒竟是在講解紙牌要怎麼玩,而他的身邊,還圍了很多人,聽他說話聽得全神貫注的。
便是蔣震帶著趙金哥去吃飯,旁邊也有人在玩牌。
蔣震:「……」這火爆程度,當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怪不得鄭家會專門送輛馬車給他……可惜他手底下,竟是連個會趕馬車的人都沒有。
這古代哪裡有錢的閒人最多?毫無疑問,便是京城。
齊朝建立已有三百年,京中的貴族子弟一年比一年多,而這些貴族子弟,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出息的,其中許多人,就是在整日整日地混日子。
然而就是這些人,他們對紙牌接受的最快,又將紙牌在極短的時間裡推廣開來,一時間,很多人都不去浪盪了,天天窩在家裡打牌。
「等回去,我們也來玩紙牌。」抱著筆墨紙硯回去的路上,蔣震對著趙金哥道。
「啊?」趙金哥不解地看向蔣震,蔣震不是一直說不能玩物喪誌,所以不帶他玩牌的嗎?
當然,他本身也不是很喜歡就是了。
他現在處處比不上蔣震,相比於玩紙牌,他更願意多學習學習,把字練好。
「到時候誰輸了誰就脫一件衣服。」蔣震又道。
趙金哥的臉一下子紅了,又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蔣震明明看著很正經,做事卻總是不正經!
而他……他竟然有點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