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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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水灣二十三號別墅,是陳昱衡的家。

當然,他並不把這個地方稱之為家,家裡除了兩個負責照顧他生活起居的保姆,幾個保安之外,就再無別人。

他一如既往的,書包搭在肩上,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進門裡。順帶用腳帶上了門。

保姆張媽把他的書包接過來,但沒有像往常一樣,笑著問他回來了,而是朝客廳使了個眼神。

陳昱衡立刻就明白了什麼。。

「行了,下次再說吧。」他對電話那邊說完,掛了電話。然後徑直朝旋轉樓梯走去。

「你當我死了嗎。」達芬奇沙發上坐著的男人正在喝茶,突然說了句。

他年約四十,樣貌不凡,與陳昱衡的輪廓有幾分相似,隻是不如他那樣精致,更顯成熟一些。穿著件灰色風衣,兩個助手站在他身後。

陳昱衡一副才剛看到他的表情,回過頭笑了笑說:「爸回來啦,您這再不回來,我還真當您死在外麵了呢。」

陳正深聽到他這句幾乎是大逆不道的話,表情不變道:「你母親早逝,我忙於事業,你就長得這種叛逆的樣子。過來坐著,我有話跟你說。」

陳昱衡倒也不反抗父親,走到他麵前坐下,拿過放在茶幾上的蘋果把玩,長腿一伸。「行,你說吧。」

陳正深卻沒有先開口,而是使了個眼神。

助手立刻會意,在茶幾邊半跪下,取了一直溫著的茶壺,倒了杯在茶杯裡,推到了陳昱衡麵前。

「喝茶靜心。」陳正深說。

陳昱衡看著父親,卻頗覺得嘲諷,這個當年就是混混出生,靠自己女人起混,最後青雲直上的老牌流氓,現在跟他裝得一副風雅樣子,又是何必呢。他就是裝得再怎麼上流社會,身體裡還不是流氓的血。

當然,他也沒有忤逆父親。端起來喝了口。

承教於外祖父,耳濡目染,陳昱衡立刻就品出,這是產自安溪最好的鐵觀音。

「前幾天動了二十萬,做什麼了?」陳正深喝了口茶問。

陳昱衡一笑:「沒什麼,該不會我動這點錢您都要過問吧?」

二十萬走的是他的私賬,還不是陳正深給的錢。看來是時刻注意著他的動向。

陳正深說:「我隻是好奇,你竟然會這麼助人為樂。」

陳昱衡聽了眼睛一眯,更不舒服了,看來已經不是注意他動向的問題了,這是在監視他啊。

「你讀完初中的時候,我就想送你出國留學。留在國內對你也沒用,你卻不願意,一定要在江城讀高中。前不久我了解過你在學校的情況,何必這麼浪費你的天賦,是做給我看嗎?」陳正深開口問。

陳昱衡淡淡說:「您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不是做給任何人看。」

陳正深抬頭看著自己的兒子,他這輩子唯一的兒子。陳昱衡明顯有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基因,他外貌出眾,並且很聰明,隻是他向來不把這種聰明用在正事上。而且他還幾乎完全一樣地繼承了自己的脾性。

陳正深說,「我已經在英國為你聯係好了學校,給你打點好了一切。不要在國內浪費時間了,等過了年就去。」

陳昱衡聽到這裡皺眉,他說:「不必了,我不會去的。」

陳正深臉色變了,當他臉色沉下來的時候,是非常讓人懼怕的。「陳昱衡,你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

陳昱衡道:「知道,您沒念過一天書,不也到了今天的地位,我讀不讀書無所謂。」

啪的一聲,陳正深把茶杯重重放在了茶幾上。「陳昱衡!」

陳昱衡表情不變,別人對陳正深的發怒那是聞風喪膽的,但對他來說這是從小看到大的,早就習慣了。

陳正深深吸了口氣,縱然在外麵的江湖早已練得喜怒不形於色,但是在自己兒子麵前,總還是忍不住脾性。他們家庭特殊,母親意外去世後,陳昱衡從小跟著他外公長大,外公去世後就由保姆帶著,根本不服他管教。但對於陳昱衡,他還是很了解的。「因為什麼不肯去?」他問,語氣平靜得令人心驚,「要不要我替你解決了,免得你掛心?」

陳昱衡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威脅的成分大,還是嚇唬他。

父親這些年漂白了不少底,很多事情他不會再做了。但是想起父親早年做過的一些事,他還是不得不防著。「我不喜歡國外。」他表情不露出絲毫端倪,淡淡說,「這樣吧,我考上國內大學,您就讓我留下。不就是讀書嗎,現在國外教學質量未必就比國內好,野雞大學到處都是。」

陳正深被氣笑了,他找的大學,那是一所頂尖的全封閉軍事化管理學校,不少名流把子女送到那裡,接受的教育跟市麵根本不一樣,什麼野雞大學!但要是陳昱衡真不想去,他去了都能逃出來,這小子從小被他送去學自由搏擊,十個安保都未必看得住他。

「就你那一百多總分,還想考大學?」他問。

「這不是還有半期嗎。」陳昱衡說。

陳正深說:「你到底因為什麼,我現在懶得追究。你要真不想出去,那就別這麼吊兒郎當了。國內大學我不了解,但你至少得上個二本,學什麼不要緊,我就看看你決心究竟多大。另外,家裡的事你也不能不開始接觸了,知道了嗎?」

「行。」陳昱衡倒是立刻就答應了。

「你沒考上,那證明你的確沒有應變能力。到時候我把你送出國,你也不許反抗了。」陳正深說著,加了一句,「你不願意,那我也會想法設法讓你願意。」

陳昱衡笑了一聲,不再回答。徑直起身回了樓上。

腦子裡紛亂極了,他把自己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周圍很安靜,可他的思緒卻停不下來。人嘛就是這樣,想有點話語權的確不能懶散,他這些年,就沒怎麼認真活過。

可能真的要認真點了。

而阮恬的日子還是寧靜的。高三的寒假隨著最後一波極寒一起到來,阮母也在半個月前出院。新的靶向藥物療效非常好,她的身體日漸好起來,人比從前還精神些。

此時日子已經到了臘月二十九,一家人正在迎接春節的到來,買對聯、貼窗花,掛紅燈籠。

阮恬跟母親一起包湯圓。這是江省的習俗,與北方吃餃子不同,過年她們吃的是湯圓,寓意團團圓圓,幸福美好。電視裡播報著春運的消息:「從今日起至二月二十日,將迎來客流高峰,鐵道部已做好準備,迎接春運的到來……」屋子裡嘈雜而熱鬧。

阮恬從小不善廚事,她的湯圓包得大小不一,不如阮母包的湯圓,粒粒都如荔枝般大小,白淨又光滑。阮母就笑:「甜甜明明這樣聰明,怎麼湯圓包得這樣醜?」

阮恬擰了一團麵團,將她包漏的地方堵上。她說:「媽媽,您聽過一句話嗎。叫人無完人,荊無全刺。我已經這麼完美了,總要有點不會的東西吧。」

阮母笑得不行:「行,我們甜甜將來要找個廚藝好的人嫁了。以後就不用自己做了。」

阮父在一旁揉麵團,看了眼阮恬包的湯圓說:「甜甜,你還是別包了吧,去洗幾個硬幣來。」

這是他們家的傳統,包湯圓會包一些帶硬幣的,吃到便寓意著運氣好了。

阮恬知道自己包得爛,也不包了。去房間拿了幾枚五毛硬幣,一枚一枚將它們洗得乾乾淨淨,然後包進了自己包的那些湯圓裡。

阮母道:「你這樣包,誰會認不出來?」阮恬包的那些湯圓個個都大而醜,一下子就跟旁邊的湯圓區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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