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先生之語（1 / 2）
此刻的京城之中早已與前幾日形成天壤之別，海妖們在這座空城肆意地掠奪和狂歡著。當數萬人海妖湧入這裡，偌大的京城變得更加破敗與喧囂了起來。
京城中唯一有人類氣息的地方想必便隻剩下大先生的私宅了。海默向各個軍下令誰也不許靠近這間私宅百步範圍內，否則格殺勿論。
海妖們內心不免有些情不願，但一想到那受人尊重的老頭宅子裡除了在他們眼中如一堆廢紙的書外，也沒有什麼值錢玩意後便誰也不敢去違抗海默將軍的命令了。
海默在自己的嫡係部隊陪同下一步步進入了這片安靜的範圍內，這間宅子自己在一個月前看時多了些許莊重，而今倒是多了一份淒然與破敗。
海默粗糙的甲胄之上有著因為戰爭所留下的痕跡。他布滿塵土的臉直直地看著麵前這偌大的大門。
回想起大先生口中的氣節二字，海默心中有些感慨道：「兩百年啊，多麼長遠啊！」
「將軍，這便是大先生所住的地方嗎？」一旁的海妖問道，他的穿著與人類衣服相近，想必也多多少少受到過人類族群的熏陶。
「海立，你二哥是好樣的，隻是我時常感到恐懼，恐懼人類族群那看不見卻極其強大的精神。我們海妖族在接受人類文化熏陶下所產生的優秀十八將，如今隻剩下你我和等八將，我在想要是我們這些學習者的先驅全部離去之時，隻知道搶掠的海妖族將何去何從，隻怕終究會有一日被人類的堅持重新攆進大海裡。」
「大哥莫要傷感，如今人族的歷史之城已經被我們拿下，這七百年戰爭以來，人類族群死傷上百萬人，而今他們的京城再失去，想必那你口中的那份精神也會逐漸消亡。在我們這些海妖死之前，說不定海妖族已經統治了整片大陸。」
「整片大陸嗎？除了南北國還會有其他人類族群嗎？」
「大哥放心，七弟八弟已經率海妖族強者按照海妖王的命令，沿海水北上，他們如今已經可以憑借自己的身體條件硬抗北邊海水的寒冷了。」
「也許大先生這一次錯了吧。」
「大哥，大先生到底說了什麼，為何你和二哥從京城回來後都保持沉默了。」
「暫且沒事，我們先去見大先生吧。」
「嗯。」
……
大先生正在庭院中打坐，祁青在一旁默默地收拾著這些書籍，這裡麵大多是大先生正在編撰卻未來得及完成的作品。祁青看著這些未來可能再度能夠點燃眾多讀書人的書籍將要被毀壞，心中不免有些難過起來。
外邊是喧鬧，而這間宅子中卻略微寧靜。
祁青終於大汗淋漓地將所有房間中的書分門別類地放在了庭院的正中間，他不知道大先生為何執念地要自己將這些書堆積在青竹旁，也更不懷疑自己與大先生的生命隻怕將要遭遇不測了。但是祁青看著大先生那安然自若的打坐，有股莫名的力量好似在大先生體內醞釀，隻是可惜自己能力畢竟有限，隻當這些是自己的幻覺了。
「咚咚咚！」敲門聲從走廊盡頭傳來。
「祁青，去開門吧，想必是海默吧。」大先生氣若遊絲地說道。
「好。」祁青聽到後，不免更加傷感了起來，大先生把海默想必也是當做了自己的學生，隻是可惜，兩族交戰，唯有刀光劍影罷了。
祁青順著走廊來到了大門前，將大門緩緩地向裡打開並說道：「門又沒上鎖，大可像上次那樣偷扌莫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