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往事、將來（1 / 2）
「這就是你的選擇，你口中的平等！」男人沖著眼前的女人喊著。
「還都不是因為你，你這個種族主義者！」女人也歇斯底裡地嘶吼著。
「我，種族主義者……」男人有些自嘲地笑，然後一把拉過威爾遜，然後情緒激動地說：「告訴她威爾遜，告訴她到底是誰乾的好事，是黑巧克力還是白色的豬！」
被一把拉過去的威爾遜明顯是被嚇著了，緊張地抬手試圖捂著早已被兩人看到的傷痕，眼神也時不時地望向遠處房門後的妹妹，似乎是在怕她擔心。
「我當初怎麼會看上你，你在沖我吼！這麼多年來你一直試圖用家庭來捆綁我，像個監禁狂一樣一點一點地剝奪我的自由！」
「真是可笑，那當初又是誰說愛我，又是誰用骯髒的伎倆把我騙到這個鬼地方。」
「這不一樣，吉姆，你明白嗎？我一直都愛著你，可是你已經變得好陌生了。」女人的語氣稍有緩和，可男人的氣卻絲毫沒有消退。
「我陌生？我又是因為誰變得陌生呢？這麼多年了，一直以來嘗試著改變我的不都是你嗎？」
「你整天跟那些貴太太、記者們說著人人平等、黑人的命也是命，那我呢？那我們的孩子呢？」
「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是你口中的『人』，你在街上搖旗吶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的孩子也正在一點點的失去她的媽媽？」
「你年輕的時候想當電影明星，我陪你離開家鄉，陪你去闖盪，我愛你、珍妮，我願意付出。可現在你是個母親，你有考慮過孩子們的感受嗎？」
「不，吉姆，這不一樣！我也很愛我的孩子們，但我的事業能拯救更多的家庭，這難道不值得你們驕傲嗎？」
男人嘲弄般地笑著，麵色凝重地搖著頭，威爾遜也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接著，男人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心，惡狠狠地說。
「到底是為了所謂的平等還是為了成為議員的狗、成為你所期待的政治明星，你心裡清楚。」
「我愛你，我甘願被騙，可你知道嗎，最可悲的騙子不是騙不到人，而是傻傻地連自已都騙，你根本出不了名、何必呢？」
女人沒有說話，抬頭望著天花板，沉思許久後終於是重新看向了男人，擦掉麵龐上的淚痕後，也同樣下定決心地說。
「不，吉姆，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說完，轉身離開了，男人也是一副疲倦的樣子，沒有阻止，甚至沒有回頭，隻是背對著女人離開的方向默默地哭。
人是很容易共情的，更何況親生骨肉之間，薩拉看到吉姆落寞的背影，哭著從房間裡跑了出來，一下子鑽到吉姆懷裡。
「爸爸，媽媽是不是不想要我們。」薩拉的眼睛哭得通紅，雖然她還很小，可幼小的心理卻很敏感，誰對她好她一下子就知道。
「沒有，媽媽隻是被壞人騙了。」雖然吉姆自已都還在流著淚，可他依舊將兩人抱在懷裡，口勿著兩人的額頭安慰著對方。
「不是這樣的！」威爾遜突然掙脫了吉姆的懷抱，「媽媽才是騙子！」
威爾遜幾乎是喊出來的，月匈口的起伏和顫抖著的嘴唇無不表現著他的恐懼，因為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薩拉也知道，於是她立刻強忍著淚水，一邊抽泣一邊幫吉姆拭擦著臉上的淚水，雖然她也很想說一句「爸爸別生氣。」
可她始終沒有鼓起勇氣說出來，似乎是對自已的懦弱感到失望，擦著擦著，終究還是忍不住又放聲哭了出來。
吉姆瞪著威爾遜，絲毫沒有注意到臉上那雙稚嫩的手，直到女兒的哭聲再次傳來，他才羞愧地低下頭去。
「對不起。」他用額頭頂著薩拉低聲說著，可實際上確是說給威爾遜聽的，他差點又因為盛怒揮出那一巴掌。
威爾遜見狀，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可不知怎的，深呼吸之後，他也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心，緩緩地抬頭說道。
「她從來都沒有關心過任何……」
「閉嘴！」
吉姆的手懸在半空中，可威爾遜的臉已經通紅，薩拉的哭聲一下子摻雜著尖叫爆發了出來，一邊哭一邊試著抱住吉姆懸在半空中還沒收回來的手。
威爾遜捂著受傷的臉，咬緊了牙關，努力著不讓自已哭出聲來，可劇烈起伏的月匈腔和連綿不斷的眼淚絲毫沒有給他麵子，而吉姆同樣沒給他麵子，一把將他重新拽回了自已的懷裡。
「黑人學校、白人學校、亞洲人學校……」就在三人真情流露的時候，一個略帶嘲諷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吉姆一下子就猜出了聲音的主人，立馬用力地擤了下鼻子，接著抬手用衣袖擦乾眼淚。
「哪有那麼多學校，不過是富人學校和窮人學校的區別罷了。」來者穿著一身棕色夾克，頭上戴著白色的牛仔帽，離標準的西部穿搭就隻差月要間的一把左輪槍。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我不需要你的可憐。」吉姆緩緩起身，骨子裡盡是堅毅，似乎是想向來者證明些什麼，可威爾遜卻毫不猶豫地奔向了站在門口的人。
「爺爺！」威爾遜哭著跑向了麥克，隨後被麥克一把抱到了肩膀上，動作流暢得一點也不像個50多歲的老人。
「我可沒閒工夫乾這麼無聊的事，但我不介意為了我的孫子給你臉上來一拳。」麥克的眼神有些冷酷，先前的話語似乎並不是在開玩笑。
「我來這裡是替我那賢惠賢惠的妻子來看看他的叛逆兒子，叛逆到連父親都不願意叫一聲的蠢貨。」雖然沒有出拳，但攻擊力卻高得離譜。
「你是知道的，她總是那麼在乎家庭，在乎她的孩子們。」
「……」
吉姆沒有說話，原先挺拔的身影也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萎靡不振，一下子癱坐在了沙發上。
「來小家夥，你奶奶送給你的，如果遇到不好的事情，可以向上帝祈禱。」
麥克說著，走進了房間，將一個十字架掛在了薩拉的月匈前，然後直接坐在了沙發對麵的茶幾上，從口袋裡扌莫出了一盒雪茄。
吉姆無力地瞥了他一眼，也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別在我這裡抽煙。」
「我還以為你當了父親之後會變得男人一點。」麥克沒有理會，可一看到邊上的一臉擔憂的薩拉後，先是對自已的孫女一笑，然後將香煙立在了自已的鼻子上，扮作犀牛做了個鬼臉，嘗試著逗樂兩個小家夥……
「果然，是真的……」薩拉用稚嫩的小手握著月匈前的十字架，她剛剛向上帝許了一個小願望，爸爸說煙是不好的東西，所以小薩拉希望爺爺不要抽煙……
「感謝上帝。」薩拉這樣想著……
「感謝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