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她也是會玩手段的人(2 / 2)
「誰說不是呢,如今燕乾麟是死了,若他還在,憑著他的軍功,也沒有雲貴妃母子什麼事,可如今他死了,他昔日的部下並不認同燕行書,燕行書能依靠的隻有我,他死了,雲貴妃的孩子才能子憑母貴冊封太子。」
嬴黎說的很小心,她生怕隔壁聽牆角的林秋兒不理解傳錯了話。
耐心的等了三天,嬴黎收到消息,讓她去各地巡檢三月恩科。
嬴黎『罵罵咧咧』的走人。
如今才二月初,燕王也沒具體的要求她去哪,但她懂事,花著公中的錢,帶著嬤嬤和幾個嬴氏的半大少年,一路遊山玩水,能走多遠走多遠,速度還很快。
三月,各地恩科開始,帶著一群孩子遊山玩水的嬴黎也收到了飛鴿傳書,王皇後因巫蠱重罪被賜死了,燕行書被牽連,被燕王幽禁王府,嬴穹等人據理力爭,皆被嗬斥。
這與書上記載的一樣,王皇後被雲貴妃誣陷巫蠱,趁太祖病重之際賜死,後燕行書登基稱帝,為王皇後平冤正名,追封諡號葬入帝陵,貴妃雲氏全族被殺,包括雲貴妃的孩子,一個都沒留下。
「到底是開國皇後。」嬤嬤心裡驚慌的很:「這才多久,竟然就殺了。」
嬴黎坐在小馬紮上耐心釣魚,語氣也淡淡:「有幾個男人能憐惜糟糠之妻?為了寵妾愛子,同甘共苦的枕邊人也不過是絆腳石罷了。」
嬤嬤接連嘆氣,心裡沉沉。
四月,又一封飛鴿傳書送來,燕行書被貶為庶民,一家上下流放漠北三千裡,已經動身,雲貴妃之子被賜予王爵。
這是立太子的前奏。
老白的書信也送到了,如今所有人都認定燕王即將駕崩。
燕王自己也是這麼認定的,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的快刀斬亂麻。
嬴黎將書信收好,上折說遇到匪患被拖住了。
她不回去,卻不代表燕王的人不會來。
一茬一茬的刺客頻繁到來,嬴黎連親自動手都不願意,全部交給帶出來的幾個嬴氏子弟處理。
在她這裡,可沒有什麼十幾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的說法。
一直拖到七月,嬴黎才返回鄴城,此時太子還沒正式冊立,但鄴城的局勢都格外敏感,加封為皇貴妃的雲氏成了真正的後宮之主,隻等燕王咽氣,她就是大周第一位太後娘娘。
回到鄴城,嬴黎立刻著手翻案,施壓刑部重查此案,並讓蔡勛把早就準備好的禮法冊子搬到燕王麵前。
第一次主動登門丞相府,嬴黎圍著院子裡的日晷轉了好幾圈。
算命的,奇奇怪怪的東西就是多。
「侯爺想讓二殿下回來?」
嬴黎扌莫扌莫日晷:「嗯,我相信你應該算過,諸皇子中誰有當皇帝的命吧。」
夏隸並不否認,燕行書被燕王一把擼下來,他求過情,可是燕王已經被枕邊風吹暈了頭,根本不聽他的。
「讓燕行書回來。」嬴黎研究著日晷上的字:「旁人我管不著,我們倆是不是得為各自的後人想一想?我聽說,你的妾室有了身孕。」
「不過妾室罷了。」他很擔心嬴黎為此吃醋。
這話聽得嬴黎很不舒服,什麼叫不過妾室罷了?
這怎麼說也是你的女人吧。
「我已經吩咐人去接燕行書一家了。」嬴黎不想和他廢話:「上折的事,我希望我們可以統一一次。」
她抱了抱拳,剛轉身,夏隸的妾室就來了,扶著並不怎麼看得出來的肚子,大大方方的來嬴黎麵前一見禮。
嗯?這是幾個意思?
嬴黎笑了,沒管她,直接走人。
後宅傻女人,這麼嘚瑟是活不長滴~
九月,鄴城恩科開考的時候,燕行書一家回來了,嬴黎親自去了城外相迎,數月未見,燕行書消瘦了許多,一家子衣衫襤褸,身邊隻有兩個小廝,長子被燕行書抱著,幾個月大的次子被他的夫人抱著。
「多謝侯爺。」他們夫婦二人說著話就要跪下來。
嬴黎先他們一步跪下:「臣護主不利,還請殿下責罰。」
她第一次對老燕家的人下跪,為自己,也為嬴氏往後三百年的榮耀。
「侯爺。」燕行書深受震撼,眼圈一下就紅了,雙膝重重跪地,千言萬語終究是說不出來的。
他們一家是遭了大罪了,皇貴妃雲氏一屆小家子氣的深宮婦人,雖除掉自己兒子的絆腳石,卻不曾想過往後,吩咐娘家人可勁的把燕行書一家往死裡糟踐。
燕行書的幾房美妾剛出鄴城沒多遠就被押送的人糟蹋死了,二皇子妃畢竟是正妻,這才逃過一劫,燕王下旨流放時完全不管二皇子妃剛剛出月,夫婦倆隻能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一路西去,險些把兩個孩子都折在路上。
這樣的父親,燕行書豈能不恨?
將他一家安置在城外的莊子上,叫來老白替兩個孩子檢查身子,嬴黎便與燕行書等在了屋外。
「臣雖與皇後不睦,卻也知她冤枉,不過如今的局勢,臣還是得勸殿下四個字,韜光養晦。」
燕行書欲言又止,嬴黎知道他想說什麼。
他不就是想說:靠你如今的權勢我還不能直接冊封太子?你殺了皇上,我就可以登基了。
這些話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嬴黎懶得和他解釋。
這要是放在以前還好說,滿朝大臣都是她和燕王兩個派別的,大不了滅了燕王,可現在正在恩科考試呢,朝廷要大換血了。
她可不會小看文人學士的力量,得罪了他們,天下難治呢。
「如今正值恩科,殿下回來,可以趁機籠絡。」嬴黎很真誠的給出建議:「皇位講究名正言順,人心所向很重要。」
燕行書冷靜下來了:「嗯。」
老白出來,說了兩個孩子無事,燕行書也算是放心了。
回去的路上,老白感嘆道:「長大了,曉得用手段了,你都一路安排人保護那兩個孩子,還故意讓我來給他們瞧瞧做什麼?」
「孩子嬌弱,自然要上心些。」嬴黎攏著手:「如今宮裡如何了?」
「皇上龍體漸愈。」老白看看她:「其實,完全可以直接要了他的命。」
她笑著搖搖頭:「又不是我的皇位,我犯不著去背負弒君的罪名,留著他,對我的用處大得很呢。」
「唉~隨你吧,不過我可提醒你,你那個表妹,留不得了。」
她自然知道,林秋兒已經沒用了。
夜裡,主院燈火通明,林秋兒跪在地上,心裡驚恐,麵上卻十分淡定,甚至還擠出一絲氣憤,她看著悠然泡腳的嬴黎質問。
「表姐這是做什麼?我又沒闖禍。」
「你勾結皇貴妃雲氏,把我府上的事透露出去還不夠?借用家書之便,把我的行程透露出去讓刺客頻頻光顧還不夠?」
林秋兒心中一緊,麵色蒼白:「你說什麼?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