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獨有的權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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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再吃一個。」

「媽媽呢?」

「我吃不了那麼多。」

又遞了一個。結果把宋滿剝的蘋果吃了大半。

吃完最後一口,她微笑著說:「好飽。」老媽隻吃了兩個。

「對了,外婆來電話了,我還擔心媽媽沒事吧。」

「不要,媽媽……我還擔心爸爸呢。」

爺爺今年八十歲了。搬來這裡之前宋滿去見過她,她說這次要做手術。雖然說這不是很難的手術,不用擔心。作為女兒的老媽恐怕比自己還擔心吧。

「爺爺說沒問題,手術很成功。」

「啊?真的?太好了!」

宋滿鬆了一口氣,把頭貼在醒著的床上。「待會兒打個電話吧。」她微笑著說。

今天老媽的臉色看起來也很好,宋滿鬆了一口氣。

偶爾會想。媽媽的病進展得很慢,我希望她的病就這樣治好了。我希望這樣。

——宋滿忍不住祈禱。

「最近的學校怎麼樣?」

「嗯,還好。」

「你的朋友呢?」

「感覺很普通吧。」

轉學來已經兩個星期了,但到現在還沒有交往的對象。隻是被兩個麻煩的人盯上了。出於某種理由。

「能和睦相處嗎?」

「嗯,總能維持下去吧。」

「乾胖總是這樣啊。」

如果把社團活動的事告訴老媽,她一定會很高興地讓自己去做吧。你會推我一把吧。媽媽想要的是普通的青春。希望我能快樂地度過高中生活。

但是,從初中一年級開始,宋滿放棄了普通的青春。而且從那天開始就一直在自責。過去是,現在也是。

「因為我來這個城市才兩個星期。」

「話雖如此,但我還沒從宋滿口中聽說過你朋友的名字。」

雖然也有不知道能不能稱為朋友的家夥,但如果在老媽麵前認定她們是「朋友」,以後就麻煩了。

「再說,你這麼胖,學校的事不就不告訴我了嗎?以前的學校我什麼都不知道。」

「沒什麼可說的。」

「話又說回來,完全不是,考試啦,朋友啦。」

「這不是我獨有的,上了高中,這是理所當然的。」

高中生主動把在學校發生的事情,告訴母親的情況很少見。

「宋滿以前總是很高興地告訴我,棒球被表揚啦,球技變好啦,我每天都很期待聽她這樣說。」

「以前是小學的時候吧?現在是高中生,已經是大人了。」

說是小學生,宋滿想也不過是低年級。三四年之類的。

「哎呀,沒有的事。對我來說,宋滿永遠都是孩子,是我最重要的孩子。」

母親今天比平時說得多。看來身體狀況相當穩定。表情也很平靜。

「所以啊,宋滿,你沒必要忍耐什麼。」

老媽每次去病房都會重復這句話。就像咒語一樣。

也許是母親具備了察言觀語的能力,直到現在,她都早早地發現了宋滿的細微變化。離開棒球的時候,高中不參加社團活動的時候,還有這次決定搬家的時候,都是如此。

「我都說過好幾次了,我根本沒在忍耐。」

每次宋滿都含糊其辭。而且,後麵的話語每次都是固定的。「可是,宋滿。」宋滿一邊想著這已經是第幾次聽到了,一邊側耳傾聽。

「我能理解你比任何人都擔心媽媽的心情,所以你一有時間就會來醫院。」

這句話重復得耳朵都快長出章魚了。老媽是這麼想的。

宋滿隻是後悔自己的過去,被罪惡感折磨著,為什麼當時沒能意識到,從那時起,她的心就像被撕開了一樣痛。

宋滿心中的懺悔之情不斷膨脹。

「你在說什麼,我是替爸爸說話。」

所以宋滿又含糊其辭了。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高中生,能瀟灑地毫不害羞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呢?

高中生還很幼稚。想到什麼就咽到肚子裡,說出來的話全都是謊言。

十七歲像大人又像小孩。

「你一胖,馬上就會撒這種淺顯易懂的謊。」

「我沒騙你。」

「宋滿,說謊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出來,眉毛一眨一眨的,從小就這樣。」

臉上浮現出安撫孩子般的溫柔笑容。

啊,原來是這樣啊。所以老媽總是能看穿我的真心嗎?能分辨真假嗎?

「媽,你太狡猾了!」

「這不是狡詐,這是母親獨有的特權。」

像個淘氣的孩子一樣笑了。完全不像個病人。

「所以我媽媽才發現宋滿現在在說謊,是為了不讓媽媽擔心。」

全都露餡了。笑容、語言、想法,全部。一切。我不會對老媽說謊。

「宋滿很溫柔。看到你這麼擔心,媽媽很高興。但是,很少看到你發自內心地笑,有點寂寞。」

臉上浮現出既高興又悲傷的復雜交織的表情。

看到她的表情,月匈口的風孔裡有一股涼意消失了。

如果自己能早點發現老媽的異常,老媽不就得救了嗎?媽媽不就不痛苦了嗎?如果我能注意到,媽媽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也有好幾次,宋滿幾乎被內心深處湧起的所有感情壓垮了。每次她都責怪自己。

但是,一切都沒有改變。

「媽,我真的沒有在忍耐,我在以自己的方式享受高中生活。」

為了不讓老媽擔心。

為了不再增加負擔。

——笑。即使勉強也要笑。

無論多麼痛苦、多麼痛苦,無論被現實壓得想要逃避,隻要一笑就會有辦法。總會有辦法的。

即使下雨也會停的。停了之後會出現彩虹。

——明天一定是晴天。

「所以,媽媽你什麼都別擔心,好好過吧。」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老媽感到不安。

國崎她們每天都勸自己去攝影部。每次宋滿都在逃避,休息時間都被消磨掉了,更別說午休了。偶然一次,宋滿爬上消防樓梯,發現屋頂的門開著。知道這件事的她,午休時間就在那裡度過。

但是,今天那裡來了客人。

「啊,在!」

是國崎和羽田。又來了,想到這裡,宋滿嘆了口氣,抱著頭。

「求你了!」

雙手合十。這樣的對話已經是第幾次了?

「不可能。」

「那裡想辦法!」

「不行。」

不管拒絕多少次,國崎都沒有放棄。她似乎很不死心。

「拜托了,宋滿!」

這也是司空見慣的光景。國崎之後出場的是羽田。她也和國崎一樣雙手合十。教室裡當然也重復著這樣的場景,同學們也習慣了這種狀況,笑著說:「啊,又來了。」其她社團都不招人了,可不知為什麼,隻有攝影部執拗。

「說了多少次也不行。」

每天都聽同樣的事情。最近甚至還會出現在夢裡。再這樣下去會變得神經衰弱。

「為什麼不行?理由是什麼?」

她滔滔不絕地說著話,因為無處發泄而焦躁不安,腦子裡發出了刺啦刺啦的聲音。

「我不想說。」

誰會希望媽媽生病了,時間不會太長?不要隨便問。不要用腳踩。像貓一樣豎起背上的毛,進入戰鬥模式。

「你不告訴我理由,我是不知道的。」

因為啊。那是那邊的事吧。理由是什麼?為什麼非要我說呢?說了這麼多不可能的事,不好放棄的是我們自己吧。不要從我身上找放棄的理由。

「啊。」

啊,真讓人著急。生氣。一不留神就又要咂舌了。憤怒得幾乎要沸騰起來。

「啊,不是這樣的,你能好好告訴我嗎?我想我們也會接受的。」

總是這樣。這個世界不講理,不公平。隻有我的世界脆弱而容易崩潰。隻有我總是在放手什麼。

「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非要我說?」

不久,血液逆流而上,腦袋像要燃燒一樣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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