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約架(2 / 2)
唐詩和辰溪錯愕驚訝。
片刻後反應過來,倆姑娘一路小跑上了天台。
路遠眉頭微皺,三人最震驚的,莫過於他。
滿城煙花,變成了真的!
這怎麼可能?
明明幾天前還不行。
爺爺去世那幾天,他曾經畫過一幅畫,深山老林,有老幼麋鹿溪邊飲水,月光傾斜,一簇篝火熊熊燃燒。
那副畫是鳳凰嶺裡的一個地方。
他後來特意去看了看,連一簇篝火都無法變成真的,這滿城煙花怎麼來的?
看來要好好再研究一下神筆。
路遠上了天台。
唐詩激動得不行,正大呼小叫:「哇塞!好漂亮!我還以為小遠子隻會嘴上說說俏皮話,沒想到竟然這麼浪漫。」
辰溪坐在長椅上,雙腿並攏,抬頭望天,安安靜靜看著,一雙美目之中,霧氣朦朧。
見路遠上來,唐詩好奇問道:「什麼時候安排的?」
路遠敷衍:「我下午一早就到了。」
唐詩看了看辰溪,沖著路遠偷偷眨眼睛,然後悄無聲息溜回房間。
路遠坐在了辰溪身邊。
倆人都沒開口。
倆人就這麼靜靜的望著天空。
良久,辰溪娓娓道來:「我今年二十歲,記不起什麼時候開始會胡思亂想了。**歲?也許是十歲。就算十歲吧,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天,那年我生日的下午,陽光明媚,風和日麗,山裡的花兒都笑著,全世界充滿了幸福的味道。那一天我一個人上了山,在山頂的小破廟裡學著我媽平日的樣子,虔誠下跪,頂禮膜拜,我跟老天爺說:蒼天爺爺,我們打個賭吧,等我長大大了,一定會嫁個好人,他會像我爹疼我娘那樣疼我。如我你贏了,我就把命給你。……我內心深處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擾,免我四下奔波,免我顛沛流離,免我無枝可依,免我一個人躲在山洞裡無助的哭,免我一個人午夜回夢會驚醒,免我不知道幸福是什麼模樣,免我和快樂仿佛隔世……可後來我發現不對。大學三年,我沒回去,不想回去,也不敢回去。今年回去了。我又去了那座小廟,風雨飄搖,更加破敗了。我還是虔誠下跪,還是恭敬磕頭,我跟老天爺說:蒼天爺爺,你贏了。能把命再給我留幾年嗎?我們再打個賭,賭我三年高頭大馬,賭我三年女兒身換上將軍裝,賭我盔甲無敵,刀槍不入。賭我有利器在手,能劍指天涯。賭我一個人也能睡的安穩,賭我強大到自己能靠著自己的肩膀,賭我笑的比後山的花兒都甜……」
她轉身側目,望著路遠,一臉平靜:「餵,你說這個賭,我能不能贏?」
路遠:「第一個你就沒輸。」
辰溪咬著嘴唇,眼睛有點紅。
滿城煙花結束了。
最後五光十色在天空綻放,組成幾個字「辰溪生日快樂」。
辰溪歪過頭來,靠在路遠的肩膀上,閉上眼睛,輕聲問:「你這是在表白嗎?」
「不。」
辰溪臉色猛地一白,如遭雷擊,苦笑。
耳邊又有聲音響起:「我這是承諾。」
一如那天在畫室路遠的一句你先走。
平靜,淡定,雲淡風輕。
可每一個字裡行間,充斥的全是鏗鏘和堅定。
辰溪有點忍不住,又不想淚水流出來,背過頭去,擦了擦眼睛:「可不要隨便給誰承諾。」
「我這一生,隻給過這一次承諾。」
終於還是沒忍住。
辰溪趴在路遠胳膊上,蹭啊蹭,蹭乾淨了淚水。
她說:「你以後在我麵前,不要那麼生分。其實看你和唐詩說俏皮話的時候,我特別羨慕。我喜歡那種氣氛。」
路遠:「好。」
辰溪:「那說句我聽聽。」
路遠:「你現在最想做什麼?」
辰溪:「你呢?」
路遠:「就想跟你坐到天亮。」
坐咬音很重。
辰溪:「做到天亮?」
路遠:「嗯,我經常畫畫,坐習慣了,練出來了,月要好。」
辰溪:「我怕我會累死。」
路遠:「你可以不用動。」
兩人依偎著,沒羞澀,沒傷感,沒邪念,就好像相濡以沫了一輩子般。
一語雙關的對話,全是盪漾,卻與**,毫不相乾。
如果不是樓下唐詩接電話的憤怒叱責聲,路遠覺得和辰溪在這天台上,肯定要發生些什麼。
兩人回到房間。
唐詩正沖著電話吼道:「陳炳坤,你是不是有病?我們三個怎麼回事,跟你有個屁的關係?老娘高興和姐妹分享怎麼了?老娘就喜歡三個人一起怎麼了?尼瑪才賤,你全家都賤……滾!」
唐詩狠狠的掛了電話,摔在沙發上。
路遠:「誰是陳炳坤?」
唐詩咬牙切齒:「一個賤人!跟我們一屆,今年大四。家裡好像挺有錢,老子是個什麼上市公司的副總。出名的二世祖,跟學校外的小混混關係很不錯。他認識高鵬程。就我三姨給我介紹的那貨。周一鳴應該也把你是辰溪男朋友的事傳了出去。陳炳坤一直在追求辰溪。估計從高鵬程那又聽說了你是我男朋友,就打電話來惡心人。氣死我了!」
路遠撿起唐詩的手機,翻看剛才的通話記錄。
用自己的手機,撥通陳炳坤的電話號碼。
陳炳坤應該正在氣急敗壞:「你特麼誰啊?」
「路遠。」
「靠!就是你特麼的啊?你還敢跟我打電話。我草擬大爺的,你給我等著。」
「你想怎樣?」
「你特麼給我聽清楚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少爺我追淑女的時候,就是君子。少爺我遇到婊子賤人,就喜歡來硬的。讓辰溪給我洗乾淨了等著。」
路遠黑著臉:「約個時間地方吧。」
「哈……我是不是聽錯了?還真有不知道死活的。成!這兩天老子不在上京。過兩天就回去。三天後,晚上十一點,學府街蘇荷酒吧。不來你是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