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為了什麼?(1 / 2)
方誌宇和朱良才輪番上陣,依舊累的夠嗆。
路遠當然更慘了。
四個小時跌倒了爬起來,再跌倒,再爬起來,當陳鬆看完幾部小電影,神清氣爽從接待室走出來,說今天「訓練」結束的時候,路遠躺在擂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唐獨舞曾經笑嗬嗬的跟路遠說,在她那,路遠從鬼門關轉悠了兩圈。
事後想起來,絲毫不誇張的說,肝膽俱驚,後背發涼。這事讓路遠越加懂得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也少不得三思而行,自以為月匈有成竹的時候,也少不得謹小慎微。
不過當時挺嗨的。
今天恰好相反。
結果早就注定,他不可能死,甚至連斷條胳膊骨折一下腿的概率都很小。
可這四個小時,卻切身感覺在鬼門關轉悠了無數圈。
近乎折磨的訓練,說是慘無人道都有點言之過輕。
三個施暴者卻絲毫沒有顧慮他的心態,在那有說有笑。
陳鬆:「小宇,來根煙。」
方誌宇:「師父,你知道的,我不抽煙。我身上能吸的東西,隻有一根。不能給你,我釣了個護士,等會兒要趕場。」
陳鬆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罵了句:「尼瑪!」
陳鬆望向朱良才。
朱良才嬉皮笑臉:「師父,你知道的。我抽煙……但我從來不買煙,都是蹭別人的。」
陳鬆:「老二,你臉呢?」
朱良才拉開架勢,握著拳頭:「餵餵餵!師父,我翻臉啦!說好的不喊我老二的。」
陳鬆瞥了他一眼,上去就是一巴掌:「老二,你翅膀硬了啊。」
又是一巴掌:「老二,想欺師滅祖啊?」
再來一巴掌:「老二,你牛叉壞了啊?」
一口一個老二,三巴掌抽的朱良才沒脾氣了。
架勢放下了,拳頭鬆開了,一邊躲一邊尬笑:「師父,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兩支煙遞過來。
路遠不知道什麼時候爬起來了。
從脫下來扔在旁邊的衣服裡扌莫出一包煙。
朱良才接過一支,瞄了一眼:「喲……軟中華,好煙啊。師父師父,來,我幫您點上。煙我沒有,打火機可一直隨身帶著。」
陳鬆深深的吸了一大口,舒坦的不行。
他側目打量著路遠,打趣道:「你現在這副鼻青臉腫的狗樣子,跟喜歡的姑娘表白,肯定不靠譜了。累的跟狗一樣,人家姑娘換上護士裝搔首弄姿,估計你也沒力氣提搶了。」
路遠:「師父您這話說得……」
陳鬆:「怎麼著?不中聽?」
路遠:「不是。搞得我不鼻青臉腫,就有姑娘喜歡一樣。」
朱良才和方誌宇哈哈大笑。
陳鬆:「可以啊小子,被揍成這樣了,還有心情開玩笑。我看揍的還是不夠狠。要不然不可能四個小時,連叫一聲都沒有。」
路遠:「師父,您可別開我玩笑了。我倒是想慘叫啊。可你瞅瞅三師兄上台後跟我說的都是什麼。一邊揍我一邊喊:叫啊!哥們,你倒是叫啊。你不叫,哥們都不興奮了。我哪敢慘叫啊?他要是再興奮點,我今晚上還能活著出去嗎?」
陳鬆:「怕了嗎?」
路遠:「怕了怕了。」
陳鬆:「明天還來麼?」
路遠:「八抬大轎抬著我,我都不來了。」
結果第二天十點不到,這小子就來了。
方誌宇在泡女學員。
陳鬆在接待室和人聊天。
路遠跟方誌宇打了個招呼,一個人坐在擂台邊的角落裡。
陳鬆隔著玻璃不時打量。
這小子安安靜靜。
沒東張西望,沒動旁邊的器材,也沒主動和旁邊的人打招呼。
有個來健身的妹子走過去跟他聊了兩句什麼。
他從凳子上起身微笑,禮貌客氣。
這是個修養很不錯的人。彬彬有禮,落落大方,不驕不躁,不棄不餒,規規矩矩,不至於內向,但絕對和愛開玩笑扯不上乾係。
那麼昨天晚上被揍了四個小時,為什麼那麼會活躍氣氛,調侃自己?
朱良才來了。
朱良才走到路遠身邊,不知道兩個人在聊什麼。
然後一起去了外麵。
落地窗外,路遠幫朱良才點上一支煙,回來的時候朱良才就攀著路遠的肩膀。
兩人有說有笑。
陳鬆愣了下。
別看這二徒弟平日裡吊兒郎當的,骨子裡可傲著呢。跟他哥小五,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練工夫的天分或許差了點,傲氣一點都不輸。
當初收下方誌宇的時候,朱良才四個多月對方誌宇愛答不理的。別說對方誌宇,就算是對他這個師父。朱良才剛來那會兒,也刺頭了小半年。
這路遠施了什麼魔法?
兩天工夫,就和朱良才打成一片?
處理人際關係,很有一套嘛。
陳鬆冷笑。不過在他這,會處理人際關係可不行。你就算跟方誌宇和朱良才拜了把子,這倆小子在擂台上,也不敢放水。
他重新回了接待室。
今天沒看小電影。
也沒讓方誌宇跟著。
反鎖了房門,拉上了窗簾,從包裡掏出一個檔案袋。
打開,抽出裡麵一疊厚厚的文件。
文件抬頭:長天集團機密資料。
陳鬆點上一支煙,聚精會神,眉頭微皺,緩緩的看著。
一晃十天就過去了。
路遠每天都來。
路遠每天都被揍的鼻青臉腫。
路遠和朱良才方誌宇打成了一片,每天被揍,每天依舊帶煙。
路遠仿佛沒事人一樣。
唐詩和辰溪卻心疼壞了。
淩晨兩點二十,辰溪和唐詩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裡拿著正骨水發呆。唐詩氣鼓鼓的望著門口方向。
哢嚓……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
門開了。
路遠拖著疲憊的步伐,走進來。
靠著門前的鞋櫃,左腿微微顫抖著,沖著倆姑娘沒事人一樣笑了笑。
換拖鞋。
進洗澡間,沖了個乾淨,換上大褲衩,就這麼光著膀子,把換下來的髒衣服扔進洗衣機。
然後來到辰溪跟前:「這麼晚了,我自己塗就行。你們去睡吧。」
唐詩劈頭蓋臉就罵:「你行個屁!你背上這青一塊紫一塊的,你塗個試試!咋的?被人天天揍,揍出來特異功能了?能變成章魚寶寶?少廢話,趴下乖乖讓你媳婦塗吧!」
路遠乖乖的趴在沙發上。
左腿好多了,但時不時,還是輕微的抖兩下。
唐詩望過去,臉更黑了,大腿上,一塊淤青有巴掌大小,腫起來很高:「今天換棍子了?這是棍子砸的?」
辰溪眼睛通紅,乖巧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