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過渡章節(2 / 2)
還把齊鳶給嚇跑了。
謝蘭庭想到這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之前他在縣衙大牢要跟齊鳶以「兄弟」相稱,齊鳶百般不從。
現在想來,閩人酷重男色,若遇同好便以契兄契弟相稱,齊鳶莫非那時候就以為自己看中了他,所以一口回絕的?
他竟然看不上自己??
謝蘭庭內心一梗,看著眼前的齊府大門,恨不得立刻翻牆進去問個明白。但一想到這樣可能會讓齊鳶更排斥自己,隻得忿忿地作罷,心裡更不痛快了。
另一邊,齊鳶也因這句話懊惱了起來。
其實他回家後便意識到謝蘭庭可能隻是一時強辯,故意拿話堵自己的。可他當時沒反應過來,隻顧著躲開了。
為什麼躲開……
齊鳶越想越煩悶,如果誤會了謝蘭庭的意思,自己應該是當場拒絕才對。自己現在一心科舉,六根清淨,男色女色都不感興趣。
可剛剛自己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不好意思。
齊鳶心中暗罵謝蘭庭這個妖物,再次暗暗警醒自己。
——如果別人聰明是心生七竅,那謝蘭庭的聰明勁兒可是蓮藕成精……自己麵對這人時不能掉以輕心,否則哪天被吃了都不知道。
幸好他托人買的假畫已經到了,而齊老夫人的壽辰也是這幾天,齊夫人從庵中回府主持準備,又把寫請帖的差事派給了齊鳶,因此齊鳶接連幾天都忙得不可開交,暫時將這件尷尬事忘到了腦後。
齊府的壽宴緊張籌備著。
乃園裡,孫輅和劉文雋也通過了望社的審核,準備出發前往金陵。
齊鳶跟家裡說了一聲,專門空了半天的時間送兩位師兄去坐船。
孫輅看他幾天不見,似乎瘦了些,便絮絮叨叨說了通讓他注意身體的話。等聊到結社的事情,孫輅才笑道:「小師弟,我們的文社取名叫乃社如何?」
齊鳶「咦」了一聲:「乃園的乃嗎?」
「正是,而且乃字既是承上啟下之辭,又可做爾汝之稱,亦有轉折之意。」孫輅立在船頭,頷首笑道,「乃社的名字,一看便知道我們都來自乃園,嗯,以後大家以文會友的時候便要仔細些了,不能給師門丟臉了。」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齊鳶使勁點頭表示贊同。
劉文雋見狀在一旁笑道:「看來小師弟很喜歡。你不知道,孫兄自從知道何進的蘭溪社後,便一直想取個更好的社名,剛剛孫兄還說怕你不喜歡呢,這名字太樸素了些。」
「怎麼會不喜歡,乃社的名字好聽好記,寓意也好。」齊鳶一聽何進的名字就想到了謝蘭庭,繼而聯想到那天晚上奇怪的對話,頓覺不自在起來。
偏偏劉文雋正在興頭上,笑道:「可不,咱這個寓意好。我聽人說蘭溪社的名字是因他們的集會地為『蘭溪亭』,何進雖然取了蘭溪二字,實際上這文社名字跟那位姿容端麗的謝大人有關。何進性狹孤傲,看來也沒逃過那位的蠱惑啊。」
齊鳶微微一愣,心想何進竟然還做這種事?他看向孫輅。
孫輅竟嘆了口氣,也一臉凝重道:「謝指揮史風流成性,處處留情,不知道誤了多少子弟前途。」
「不過蘭溪社也有些本事,這次他們竟派人參加望社集會去了」劉文雋又道,「這些人膽子真大,現在連童生都不是,也不怕望社把他們才成立的小社給吃了。」
齊鳶立刻轉移了注意力,驚訝道:「蘭溪社也要參加集會?」
「對啊,他們昨天就出發了。」劉文雋道,「我跟師兄原本打算過幾天再走的,後來一想現在各地士子都往金陵趕,去晚了恐怕找不到合適的住處,不如早點過去安排安排。」
說完一笑,又聊起了金陵風物如何如何。
齊鳶聽著有趣,不覺也露出幾分神往的表情。他也很想去見識見識,被禁足在忠遠伯府的六年裡,他一直靠看書來了解外麵的世界,東西南北的路程,山巒河川的美景,全靠自己的想象補充。
但想象出來的跟親眼看到的,到底不一樣。就像揚州,也與他想象的淮左名都大不相同。
現在倒好,從禁足在家變成了禁足在揚州。
齊鳶無奈地搖頭笑笑,一直在岸邊目送倆位師兄的船隻走遠,這才回到齊府。
齊老夫人的壽宴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
齊家雖然是富戶,但因是商戶人家,所以並不像世家大族一樣有很多規矩,祝壽也隻是在家多擺幾桌宴席,再請戲班子唱幾場戲而已。
齊鳶這些小輩們是否準備賀禮也是各憑心意。往年隻有大哥齊鬆會準備禮物,小紈絝因擅長茶道,所以會花心思給老夫人表演一番,逗老夫人開心。齊旺則隻是說兩句吉利話。
今年齊鬆在外地,沒有回揚州。齊鳶又對茶道一竅不通,至於金銀財物也都是齊家的東西,不足以表心意,於是最後,齊鳶寫了一個巨大的「壽」字並一對壽聯,作為兄弟倆的壽禮,一起給老夫人送了過去。
四月二十九日這天,東昌街的齊府大擺宴席,齊家旁支,鄰裡士紳紛紛登門祝壽。
而揚州府各縣的知縣和教諭也進入府衙,一同協助知府開始閱卷,進行府試初選。
作者有話要說:沒寫到想到的情節,但不更不像話,先發一點免得挨罵
s:說好的作話一拖再拖,嗯,作者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