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風雨交加（1 / 2）
1
風神（招煥）雨神（泵蒂）乃是三界之中最讓天帝頭痛的兩大尊神。
又因工作性質的原因，天帝不能不把他們放在一起，俗話說：說風就是雨。他們總是因為一點小事就大打出手。
好比，他們的思維可謂南轅北轍，導致東邊刮風，西邊下雨，南邊刮風，北邊下雨。 兩人誰都不服誰，互相責怪，僵持之中，在風雨台大打出手，風雨大作，誤了時辰，降雨過量，險些造成人間洪澇，得虧了雷神，一聲驚雷，及時製止，才免受責罰。
又好比泵蒂往招煥的桃花釀裡偷偷摻了水，以至於招煥怎麼喝都不得痛快，痛飲了好幾十譚酒，喝得肚子浩浪翻滾。後麵才知道是泵蒂賭博輸了錢，偷偷拿他的酒去抵債去了。兩人又大打出手，遭殃了天上的祥雲，被蹂躪得七零八落，人間迎來一天之中最漫長的黑夜。他們被天帝責罰連夜和織女趕工織補祥雲，還要在織女宮中留職一年，免費打工。
又好比，今日到招煥輪值，在風雨台上，認真打掃落葉，泵蒂一個噴嚏下來，涮了一一遍風雨台，以至於滿地的落葉，貼在了地麵上，掃也掃不起來。招煥一怒之下，招來狂風，連同樹椏上的泵蒂一起吹進了硝煙池了。兩人大打出手，聯手把風雨台上萬年老樹打了個半死。天帝責罰他們在風雨台栽樹三千以示懲罰。
又好比招煥的屁股在泵蒂麵前打了一響雷，泵蒂又追著他打了三天三夜，仙圈門前那看門狗也叫了三天三夜，鬧得仙圈裡的雞鴨嚇得都下不了蛋了，今年的年產值損失慘重，天帝罰他們在仙圈裡除草餵雞一年，彌補損失。
與此種種，數不勝數，天帝早就忍無可忍了，必須要好好糾正他們針尖對麥芒的關係。
比起這些，最後一次才是小巫見大巫，最嚴重莫過這一次了，好戲就是從這裡開始了。
2
一隻雞對半分，本來是何其公平，但是這兩人又為了這隻雞是左撇子還是右撇子的問題吵了起來。
招煥道：「我們按照慣例，你吃左邊，我吃右邊。」
泵蒂反駁道：「不行，我方才瞧見這隻雞是左撇子，我不吃左撇子，我要吃右邊。」
招煥道：「不對，這隻雞是右撇子，你看它右邊的爪子，明顯是長年乾活，積勞成疾，生成的肉疙瘩，所以他是隻右撇子。」
招煥反駁：「它是個左撇子，左邊的爪子才是因為長年使用，才生了殘疾，一長一短。」
「它是隻左撇子，我要吃右邊。」
「它是右撇子，你吃左邊，一直規矩就是你吃左邊，你怎麼賴皮。」
「今日就是不行，我要吃右邊。」
「我就是不允許，吃你左邊的吧。」
「我要吃右邊。」……
兩人你來我往，搶紅了眼，嘴巴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的快感了，便直接上手，一人扯住了，碟子的一邊。
「你放手。」
「你先放，你放了我再放。」
泵蒂賴皮慣了，招煥已經不相信他了，繼續與之拉扯說：「你先放，你個賴皮鬼。」
兩個人最後是手腳並用，嘴巴也沒閒著，你來我往見，毫沒了力氣。看著將要涼掉的雞，垂延三尺，眼巴巴的盯著這隻雞，不剩半點力氣，手卻還在盤子上不肯撒手。
招煥道：「這隻雞快涼了，再不趁熱吃，就錯過最佳風味了。」
泵蒂也餓得前月匈貼後背，沒有了先前的氣勢道：「是啊，想個辦法吧。」
兩個人默默想了想，招煥率先想到了法子，驚坐起：「我聽說，左撇子和右撇子這腿的肉質勁道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們隻要嘗一嘗就知道這隻雞是左撇子還是右撇子了，為了避免你吃到左撇子，我先幫你試一下這兩隻雞的腿的肉質怎麼樣，你看如何？」
泵蒂細想了一下，也隻有這個辦法了：「你先嘗哪隻？」
招煥很客氣的說：「你說吧，讓我先嘗哪隻。」
泵蒂快速說道：「左邊吧，隻吃一口，別吃多了。」
招煥連連點頭，像個二哈一樣，迫不及待的就掰了雞的左腿。泵蒂的心跟那掰腿的聲音一樣嘎嘣的疼。
招煥又迫不及待的啃了一口，那一口真叫無法形容，三分之一的腿都不見了。泵蒂忍著，沒有發聲，他現在需要他的舌頭去鑒定這隻雞。
招煥望著右腿示意泵蒂，看他的意見，泵蒂隻能忍痛默許：「掰吧。」
右腿落下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著落了一拍，招煥一口又是三分一。泵蒂看著招煥的咽喉，最後一下湧動之後，忙問道：「怎麼樣。」
招煥皺眉，一臉為難：「還沒吃到特別之處，分辨不出來，要不我再嘗一口，興許就能吃出來了。」
泵蒂眼裡正在冒著火星子，招煥被下了一大跳，忙道：「不嘗就不嘗嘛，別動氣。」
無辜的繼續道：「現在怎麼辦啊。」
泵蒂長呼一口氣，咽下了所有的怒火道：「你再嘗一口吧。」
招煥一臉為難的推拒道：「不了吧。」
泵蒂見他扭扭捏捏，惺惺作態就來氣，直接怒聲嗬道：「吃。」
招煥一臉為難，心裡樂開了花：「那好吧。」
3
泵蒂看著他把一隻雞腿送到了嘴裡，出來隻剩下一根白亮亮的骨頭，又一隻雞腿送到嘴裡出來又是一根白亮亮的骨頭。
泵蒂當場就瘋了，頭頂上的火苗，已經沖破了屋頂，燒到了九霄雲外。招煥自知大事不妙，便一溜煙跑了，泵蒂在後頭窮追不舍，連放大招。
兩人都殺紅了眼，止不住，一直打到了南天門。
在南天門上風雨大作，看著南天門上一層層的水漫上來，淹了整個南天門，一陣海嘯，又沖垮了南天門。
這是兩人，才稍微從怒火中，清醒過來，但是已經於事無補，兩個人被關入了天牢，等待天帝判決。沒想到，這兩人，到了天牢還不知反省，又打起來，天兵隻好，將兩人隔離。
三界不能沒有風雨之神，但是這兩人，現在這種狀況，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禍，天宮雞犬不寧，天上的神仙，都想著把這兩大瘟神送走。
「諸位卿家有何妙招。」
太上老君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隻因為打傷了萬年老樹，以至於沒有柴火煉丹，這次是送他們離開的絕佳機會。
「臣以為，風雨兩神如此的不對付，無非是缺少一段故事，比方說團結友愛，互幫互助，生死相交，至死不渝。隻要他們生活經歷了這些，自然成為彼此最重要的存在，自然也就不會你死我活的爭鬥了。而最會撰寫劇本的莫過於我們的司命星君了，讓星君給兩位神君在人間撰寫幾個好劇本，讓兩位神君下去磨合磨合，比如說，親情，兄弟情，友情，再不行，寫個愛情也無妨，想來他們經過這些，重返仙界自然就會和平友愛和睦相處了不是。」
「太上老君言之有理，那麼就勞煩司命星君盡快給二人擬定劇本，放他們快些下去，朕的頭痛病又讓這兩人給鬧得復發了。」
次日兩人被押往六道輪回口。
司命星君苦口婆心道：「你們兩到下麵要好好相處呀，這樣你們才能早日歸位。你們放心我給你們撰寫的劇本，絕對是我嘔心之作，隻要你們按照劇本來，估扌莫幾個時辰便將回來了，我也不說再見了，早些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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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心高氣傲的兩人，可真到斷頭台這一刻，兩都慫了。
泵蒂道：「你不是很厲害嘛，你先下啊。」
招煥滿臉不屑道：「憑什麼我先下，是你水淹的南天門，連累我受罰，你現下還不趕快的贖罪，下去給我探探路。」
泵蒂不服：「我呸，是你吹塌的南天門，罪魁禍首，南天門現在修都修不好，你要負全責，你下去。」
招煥也很不服也回了一嘴：「我還呸，呸呸呸呸呸呸…」
「呸呸呸……」
司命星君實在看不下去了道：「你們兩別呸了，你們兩投的一胎，誰下去都一樣。」
泵蒂眼疾手快：「那好，他先下去。」隻見啊…的一聲，招煥被泵蒂一腳踹下了輪回。還沒來得急得意，不知道誰背後一腳，泵蒂緊隨其後，也掉進了輪回。
司命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大功告成。」大搖大擺回了司命殿。
屁股都還沒座熱便看到，他們兩的命薄在閃閃泛著紅光，大凶之兆。司命連忙打開命薄查看，第一行：天梭元年，一月，泰和鎮首富夫人柳夫人，誕下一對雙生子。
司命皺眉：「怎麼回事，難道說孩子不能順利誕下嗎？」
司命迅速通過太極八荒鏡去觀察凡間情況，隻見柳夫人，胎動太過厲害，疼得柳夫人死去活來。司命定眼一看，才發現是腹中兩個胎兒，在大打出手，夫人肉體凡胎，如何經受得住，再讓他們繼續下去，怕是要一失三命了。
司命愁得頭都大了：「這兩個混世魔王害人不淺，到了凡間也是禍害一千年啊，非得要把他們捆起來才老實。」
腦海中靈光一閃，便有了主意。
司命到月老殿偷了月老的紅線。偷偷扌莫扌莫從月老殿出來，誠惶誠恐，怕被人看到：「沒想到，我一把年紀了，還要被你們兩小子坑害，差點要晚節不保，要是哪個小仙女瞧見了頂會誤我是變態，太上老君一等非得取笑我不可。」
回來便把他們一手一腳，綁在了一起，又拍了拍，手上落的灰，滿意的睡個覺去了。
萬萬沒想到，兩人生出來竟然成了連體嬰。被泰和鎮的百姓示為妖怪，民眾鬧上門來，要將嬰兒祭海。首富迫於無奈，隻能瞞著柳夫人，把孩子交給了民眾，祭海儀式上直接把嬰兒丟入了大海。
天梭元年，一月，泰和鎮首富夫人柳夫人，誕下一對雙生子，雙雙被丟入大海，卒。
司命星君手中的命薄在此響動，吵醒了睡夢中的司命，司命急忙打開來看，吃了一驚，第一世，歷劫失敗。「隻不過才眯了半刻中，就結束了。」
歷劫進入第二世：天梭元年，二月，皇城榮京之中，皇後誕下一龍子，取名泵蒂，叫周泵蒂。於此同時，天門關外，鎮國將軍秦川夫人秦呂氏（一品誥命夫人）也誕下一兒子取名招煥，秦招煥。
戰地產子，攜東風起，火燒了敵國糧草，三日不絕，敵軍連連敗退，我軍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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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榮京便傳：秦將之子，星君降臨，護佑大周。還有人直接道：「天之驕子，秦招煥。」
讓同時出生且貴為太子的泵蒂，麵子很是掛不住。被招煥的光芒掩蓋得盪然無存。鎮國將軍有車馬十萬，權傾朝野，功高蓋主，民心所向。當朝皇帝都對其畢恭畢敬，不敢怠慢，父子兩生活得別提多憋屈了。
大戰之後五年間，家國太平，富裕強盛，馬肥人壯，天賜太平盛世。太子和招煥也正式上私塾，進入太學府，學藝。
兩人見麵分外眼紅，招煥上來就給了太子一腳，兩方開始廝打，伺候的小黃門，慌不擇路，擋在兩人中間，阻止他們，以免兩人受傷。其餘的人都不敢上前，其他小朋友也被嚇得連連避讓。話說這兩尊大神是誰都得罪不起，至此一戰成名，見麵便要互相傷害。榮京傳聞，碰到他兩隻好避讓，一時之間，兩人成了榮京的瘟神，人們比避而不及。
因為這場打鬧，兩人竟莫名的有了默契，都在反省這一架是自己發揮還不算好，暗暗較勁，勢必要在下一次交手中，掙回麵子。從此兩人處處要較量一番，不用太傅去督促，是一個比一個自覺，一個比一個刻苦。
琴棋書畫，劍術，馬術，騎射，兵法，政法，無一不要比試一番，就連這身高也要比個高下。十五歲那年，因泵蒂身高高了招煥兩公分，以至於招煥鬱鬱寡歡，宅門不出，暗自療傷，以為自己得了什麼大病，還谘詢了各地名醫，尋求解救之法，因為沒臉見人一年都沒有出過府邸，泵蒂怡然自得了一年。
一年之後16歲的兩人竟然反轉了，招煥再一次出場，高出泵蒂五公分，泵蒂氣得後槽牙都要咬崩了，差點當場吐血身亡
天梭一十六年，榮京發生震驚朝野的水鬼案，舉國上下人人心惶惶，憤憤難安，開封府衙，束手無策。皇帝無奈，張貼皇榜公式天下，尋找天涯術士，抓鬼除妖。都督少尉秦招煥，自傲奮勇，勇揭皇榜。此等風光無限出風頭之事，哪能讓他一個人占了。為爭奪皇榜，兩人又大打出手，皇榜掰成了兩半，鬧到禦前。
皇帝看著這兩人頭大：「你們又因為何事鬧成這樣。」
禦前的兩人，衣衫破爛，頭發淩亂，哪裡還像一個太子和將軍的模樣。旁邊的小黃門小心提醒皇上道：「太子與少將揭了皇榜。」
大殿上慵懶的皇帝瞬間清醒了過來道：「糊塗，這件事是鬧著玩的嗎，你們兩還是個孩子，我尚且不同你們計較，如若再犯定當不饒，這都什麼事啊！都給我滾下去。」
招煥道：「皇榜之事豈可兒戲，皇上金口玉言，豈能失言。」
泵蒂瞪了眼招煥，也不甘示弱道：「皇榜天下人可揭，我為什麼不可以接，帝王之言，一言九鼎，父皇難道是想出爾反爾。」
皇帝怒喝：「放肆，你們可知道此事若是不成，你們可就是欺君之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要以為你是太子，朕就不能把你怎麼樣。」
果然是少年張揚，不知天高地厚，招煥月匈有成竹道：「自然知道，我有十足的把握，抓到凶手，如若失敗，臣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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泵蒂聽完，心裡惶恐：「玩這麼大了嗎？」這個人，隻一年不見，身高，氣勢，變化如此之大，我若是變現少有退縮，是不是要被其嘲笑至此，絕對不可以。」
硬著頭皮道：「兒臣附議。」他想，父皇也不會當真把我殺頭的。
招煥，滿臉嫌棄的撇了他一眼說「你乾嘛學我。」
泵蒂不甘示弱的挑釁：「「那又怎麼樣。」
眼看又要吵起來了，皇帝無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嘆了口氣道：「朕允了。」
「所以皇榜是誰揭的。」
兩個人都爭相恐後的人，把撕成兩半的皇榜展示了一番。
招煥道：「是我先揭的，他後來搶的，我們爭執了一番，才斯成了兩半，歸根結底，皇榜是我先揭的，請s皇上明察。」
泵蒂反駁：「你胡扯，是我先碰到的皇榜，你從我手中，躲了，爭執之中才成的兩半，當時很多人都在場，都可以作證。」
皇帝道：「那就傳證人吧。」
一幫看客深知這兩瘟神，誰都得罪不起，不敢老實交代，紛紛隻道了：「小人眼挫，少將太子，武功蓋世，小人沒太看清。」
僵持不下，小黃門心生一計，偷偷提醒皇帝道：「奴才以為，既然死無對證，皇榜上的字數總該是不一樣的。」
皇帝醍醐灌頂：「經朕三思之後，得出結論，既然你們都認定皇榜是自己先揭的，現下也死無對證，那麼就看皇榜上的字數來定奪這皇榜權吧。」
最終招煥以兩個字的優勢，拿到了皇榜權，被皇帝人認命為督察官，授查此案，太子協助，封為副督察官。
據調查水鬼案，專殺新娘，而且是當天出嫁的新娘，第二天都會漂浮在明清湖之上。仵作驗屍都無法查出死因，沒有外傷，口中無異物，不是淹死，不是他殺，所以才有了水鬼索命，吸了精魂一說。
招煥向來妄自尊大，從來不信鬼神一說，他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引蛇出洞。
泵蒂因沒能成為案件主查官，懷恨在心，就想著給招煥使絆子，左右此案要是查不出來，皇榜又不是自己揭的，自己頂多是一個辦事不利的罪責，那小子可就是人頭落地了，想像都讓人上頭。所以占著副督察官的職位，每天是好吃懶做。
招煥讓他找個女子扮演新娘的事，也不辦，還把全城的姑娘，嚇個半死，沒一個姑娘願意幫忙。叫他置辦個婚服和婚禮場麵，也拖拖拉拉。
招煥看在眼裡，戲虐一笑。就知道他不會老老實實去辦，而且自己也當真不會讓城中的姑娘去冒這個險，婚禮太多外人，如果都不專業，魚龍混雜，真要出事，管轄顧及不來，傷了民眾或放跑了罪犯，都未可知。所以他早有安排，讓他去，不過就是想逗他玩罷了。
「呀呀呀，這找不到新娘，也找不到婚隊，督察這引蛇出洞的計謀要怎麼實施呀，都怪我辦事不利，督察就懲罰我吧，我定不敢有怨言。」
嘴上委曲求全，自責，傷感，惋惜說得那叫繪聲繪色，眼裡的得意之色都快溢出來了。招煥很有耐心的看著他表演完成，才不慌不忙道：「無妨，這幾日副督察辛苦了。」
泵蒂以為他在強裝鎮定，又加了一把力，哭著道：「督察這件事辦不成，怕不是要被殺頭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啊！不過督察放心，每年的這個時候，即便沒人給你上墳的話，我定然也是不敢忘懷，給你插上一炷香的。」臉上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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