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番外1·李懷安(1 / 2)
「殿下,太子妃已經在等您了。」福海躬身上前,小心攏這案角燭火。
這是從北境來的。
北境來的東西都是東宮的珍寶,哪怕隻是一簇枯萎的花。
李懷安擱下折子,「秦敘送來的是什麼?」
福海笑,「自然是極好的,一塊兒白虎玉雕,還有一串佛珠,說是開了光的,是定國公府當家人送來的。」
「佛珠放在寢殿。」李懷安起身,負手朝外走去。
太子妃端坐在紅榻上,李懷安挑起紅綢,捏著酒盞說,「喝吧。」
太子妃聽話喝下。
李懷安看著她,渾身都要長出刺來了,他瘋了一樣想裴棄。
「殿下?」太子妃含羞帶怯地瞧著他,抬手就要解他的月要帶。
李懷安沒動,他又想起了裴棄的話,他說,殿下是君,取舍早就明白了。
他想,明白了又怎樣,心還是會痛。
顛鸞倒鳳的一夜,李懷安極盡溫柔。
太子妃悄悄把被子拉到鼻尖,她想,殿下也不是傳言中那般冷漠,相敬如賓,一生如此倒也不錯。
她一直都是這樣想的,李懷安也確實是這樣做的,無論多少寵妾,都無法撼動她的地位。
可長久相處,她發現殿下總會對著書房裡的枯花發呆,院子裡的花樹也要親自照顧,而這些,都是北境送來的。
又是一年盛夏五月下旬,李懷安照例在院中作畫,畫中的人隻有一個背影,高挑灑脫,月要間掛著的金絲流蘇在筆下飄逸。
太子妃站在廊下,她想,原來是他啊。
曾經上京中最驕矜的裴小郡王,她記得那人贈的茶,也記得那人盛夏廊下的笑,記憶最深刻的,還是那人重金買下的錦鯉燈。
他在院中畫了一夜,她在廊下看了一夜。
「畫得真像啊。」
李懷安頭也不回,「是嗎,我有五年沒見過他了,總覺得畫得不像。」
他不驚訝她的出現,也不詫異她的發現。
沒有太子的應允,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太子心底那個人是誰。
李懷安想告訴全天下人,可是沒有資格,這醋陳了十多年,不必開壇都已酸得人落淚。
「這樣好看的人,這輩子都看不到了。」崔錦書說,慢慢走下來,纖細的手指輕輕摩蹭著畫中人的肩膀。
「像嗎?」李懷安問。
崔錦書點頭,眼裡有了淚水。
李懷安收起畫,「福海,有回信嗎?」
福海從暗處上前,看了眼崔錦書。
崔錦書笑了笑,「殿下,臣妾告退了。」
李懷安沒吭聲,手上慢慢卷著畫,珍貴極了。
福海從懷裡扌莫出一份厚厚的書信,「殿下,今早剛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