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多日不見,莫如山想立馬上去抱小兔。
不過,也還記得先給晏知月見禮。
晏知月擺擺手,轉身在木桌前坐下,「來一同用飯吧。剛好,也說說山下見聞,怎麼耽誤了這麼久。」
「是,師兄。」
木桌邊僅有兩張木椅,莫如山將變成兔子的池蓁蓁抱起來,自己坐了她慣常坐的那張,與晏知月麵對麵。
晏知月抬眸瞧了他一眼。
很快,又若無其事地拿起杯子,抿了口茶。
莫如山捏了捏池蓁蓁的兔耳,笑著低聲問道:「小白,你這一陣可還好?沒有麻煩大師兄吧?」
聞言,晏知月不自覺擰了擰眉,「……」
池蓁蓁實在受不了這個名字,用力瞪了莫如山一眼,試圖從他手中掙脫。
莫如山感覺到了她想逃,並沒有為難,爽快地放開手。
池蓁蓁忙不迭跳到地上,又蹦躂了兩下,跳到另一邊的晏知月腳邊。
她伸出爪子,仰起腦袋,扯了扯他的鞋。
「阿月,我也要吃飯!」
莫如山無法用靈識聽懂池蓁蓁的意思,隻是自顧自地給晏知月講述這麼多日的經歷。
「下山後,如山與幾位師兄師姐去了附近城鎮的集市。青落師兄的劍鞘碎了,想打一把新的,我們便多停留了幾日。誰知第三天傍晚,鎮上的茶樓裡死了好些人,無一生還,皆是死狀可怖,像是被妖所殺。」
「青落師兄說,附近有妖氣,且距離我們很近。師兄師姐們便打算先將那妖斬殺,以免它繼續為禍人間。……」
晏知月聽著,餘光卻被迫落在腳邊搗亂的兔精身上。
它似乎已經急得跳腳。
一蹦一蹦的,若不是有傷在身,恨不得自己跳上桌。
眼見晏知月始終無動於衷,它垂頭喪氣地鬆開爪子,扭過頭,像是重新尋找好了目標,準備回到莫如山那邊,讓他來給自己餵食。
然而,剛跳出一步,兔耳朵就被人從後麵揪了起來。
晏知月拎住她,毫無憐惜地將她提起來,整個兒放到木桌上。
「……幾位師兄都受了傷,故而耽擱了許久。但最後那妖卻沒有對我們趕盡殺絕。」莫如山頓了頓,沒有繼續,隻愣愣地看了一眼池蓁蓁,遲疑著,「師兄這是何意?」
晏知月語氣平淡,聲音清冽如泉,開口:「它說它也要吃。」
莫如山難以置信地「啊」了一聲,有些結結巴巴地問:「它、它已經會說話了?」
晏知月點頭。
不過,他沒有繼續做什麼解釋,「繼續說你們受傷之後發生的事。」
語畢,還順手將那道肉丸子移到兔精麵前。
莫如山:「哦、哦,是。青落師兄說,那妖氣跟著我們一起到了客棧,雖然大家都受了點傷,但還是必須要保護客棧的住客。但是戒備了一晚,那妖卻消失不見了。後麵一直到我們收拾包袱準備回山,也沒有再出現。」
晏知月沉吟片刻,蹙了蹙眉,接著問道:「是何類妖物?」
莫如山:「師兄師姐們都探查不出它的本體。我雖靈力不濟,卻也試了試,隻感覺到一團黑氣,應該是用什麼法器遮掩住了本體。」
一瞬間,晏知月目光變得淩厲起來。
「它許是為了找到你們的落腳處。」
莫如山卻十分不解,「啊?這是為何?找到我們的住處,卻又不殺我們……」
晏知月搖搖頭,答道:「暫時還猶未可知。不過,稍後你下去一趟,將我的口信帶給山主,就說,最近越陽山的巡山弟子需得三人一組,平日出山切記不可落單,山內行走也要多加戒備。」
這奇奇怪怪的事情,倒像是沖著越陽山來的。
話音剛落,莫如山便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是,師兄。如山立刻就去。」
「先用過飯吧。」
「沒關係,師兄,如山還不餓。之後在弟子院內用也可。要緊事不好耽擱?」
說完,莫如山扌莫扌莫腦袋,又沖著蹲在桌上扒拉肉丸子的小兔精笑了笑,這才大步轉身離去。
……
是月夜。
扶玉峰萬籟俱寂。
池蓁蓁蹦蹦跳跳地離開了晏知月的院子,打算去山泉水那兒洗個澡。
白天塗身上的那些藥,黏黏糊糊的,弄得傷口直發癢,實在不太舒服。
臨水邊有一道黑影。
池蓁蓁沒注意,一直到已經近在咫尺了才發現。
她嚇了一跳,急急匆匆地停住動作,原地蹲下身,躲在雜草間駐足觀察。
那是誰?
扶玉峰極少有人上來。更別說是這種大晚上,晏知月早已休息,劍宗弟子也不可能這個時間前來尋人。
總不能是狼吧?
有身形那麼高大的狼嗎?
還未等池蓁蓁觀察出個結果,那黑影便已經開始向她靠近。
「阿蓁。」
他在池蓁蓁麵前站定。
月光灑在他臉上,露出他稚氣的眉眼。
是莫如山。
隻不過,和白天的莫如山不同,此刻,莫如山眸光渙散,臉上有若隱若現的黑霧,肢體動作僵硬,像個被人控製的傀儡一般。
見狀,池蓁蓁卻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徑直跳入對方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