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束光(1 / 2)
雲南的冬天是極少下雪的,今年是個幸運年,下起了皚皚大雪。
舞台之上,聚光燈下,她身著一襲黑色禮服成為全場的焦點,低沉的音樂口勿著全場,明亮的暖光燈灑在她的身上,宛若神話中的仙子降臨。
她譜的曲子,總讓人感覺死處逢生卻又像墜入深淵。
餘音了卻,景安寧起身向台下眾人鞠躬,清美的麵上淡笑一下,台下掌聲一片。
景安寧,十四歲開了人生中的第一場演奏會,一戰成名,她載譽而歸,被當時的大師們譽為「天賜的音樂少女」。十六歲參加世界巡回演出,同年正式打入世界樂壇。
如今已經二十四歲,一身榮光,論誰見到她都要稱一聲「景大師」。
景安寧拿著大提琴下了舞台,幕後的貝貝上前接應,將手裡的羊毛披肩給她披上。會場外麵沒打空調,景安寧身體又不好,真怕她被凍著。
成群結隊的保鏢在景安寧前後左右分布著,貝貝幫她拿著大提琴,她自己攏了攏披肩,有點發抖。
真冷啊!
正走著,突然有人撞上某個保鏢大哥,矛盾就此點燃。
「操你媽的不長眼的啊。」那個混混罵道。
一群保鏢都護住景安寧和貝貝,隻聽那小混混又罵道:「瞎了你的狗眼。」
被撞的保鏢忍無可忍,剛想沖上去就聽到景安寧說:「是你先撞他的。」良好的教養不允許她重復跟那個混混一模一樣的髒話。
那混混還想動手,正大步向他們走來,在幾步之遙的地方被一句男聲製止。
「夠了!」聲音裡明顯的夾雜著怒意。
那混混大抵是知道自己耽誤老大的時間了,伸手指了指那個保鏢就回到老大身邊。
老大向前走了幾步,對那個保鏢說:「小弟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隨即又將目光轉至景安寧。
景安寧跟他對視幾眼,抿了抿唇,道:「我們先走吧。」
保鏢也不想因為這點破事丟了飯碗,點了點頭。
未若柳絮因風起,這雪下的越來越大了,景安寧不禁打了個哆嗦。
貝貝給安寧撐傘,在景安寧上了車之後,自己才走向副駕駛。
女人長得相當好看,丹鳳眼,新月眉,鵝頸修長,朱唇緋紅好似嬌艷的紅玫瑰。黑色的禮服將她的肌膚襯得格外雪白細膩。
坐在車上,旁邊的男人將一條毛毯蓋在她的腿上,輕聲道:「你身子弱,別著涼了。」
景安寧抬眸問:「你不是有事來不了嗎?」
「忙完了就來了。」靳則承彎唇一笑。
「嗯。」景安寧乖巧地點著頭,緊接著將視野投入車窗外的世界。
雲南很少下雪,景安寧長這麼大也沒見過幾次,這次下的那麼大她肯定要好好欣賞。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景安寧低聲吟誦李清照的《聲聲慢》。
自古以來,雪就是淒清的代名詞,不論身處何地,一場雪總是會勾起人們的回憶。
景安寧也招架不住,淪陷進去。
靳則承:「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去景叔叔家過,嗯,安寧?」
景安寧賞雪入了神,連靳則承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安寧。」靳則承又叫一聲。
「嗯?怎麼了哥。」景安寧回神道。
靳則承從自己右手邊拿出一個精致非凡的小禮盒,遞給景安寧讓她打開。
景安寧照做,輕輕的拉了一下小抽屜,一條漂亮的鑽石項鏈映入眼簾。
靳則承:「喜歡嗎?」
景安寧笑:「喜歡。」
靳則承接過盒子,取出裡麵的項鏈給景安寧戴上。不知是不是她太瘦的緣故,項鏈的鏈子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躺在她鎖骨至頸部之間的溝壑。
「今天去景叔叔家給你過生日,嗯?」
景安寧點頭。
一直坐在副駕駛的貝貝說:「景大師,待會讓司機大叔送我回家吧。」
景安寧:「你不陪我過生日嗎?」
貝貝很有自知之明地擺了擺手:「不了,一大家子在一起才好呢。」
二十分鍾後,到了景家,景安寧讓司機送貝貝回家,才進了家門。
一開門,景安寧就聽到有人喊姐姐。
景鑫宇小朋友光著腳丫子跑向景安寧,張開雙臂要抱抱。
靳則承將他抱起,說:「姐姐今天有演奏會,已經很累了,靳哥哥抱你。」
景鑫宇癟著嘴,不太情願,他想讓姐姐抱。
「你們兩個來的時間正好,洗洗手,馬上就吃飯了。」何莉將已經做好的菜端上桌。
景安寧看了看周圍,出聲問:「我爸呢?」
何莉:「在書房裡,剛才還念叨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能到……」
「安寧。」景為從書房裡走出來,戴著副眼鏡,一身文人氣。
「爸。」景安寧叫了聲。
「嗯,鑫宇,別讓哥哥抱了,小承和安寧先洗洗手,馬上吃飯了。」景為說。
洗手間裡,靳則承低聲問:「習慣嗎?」
景安寧麵無表情,不說話,皺了皺眉。
飯桌上,五個人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何莉說:「則承,安寧,想吃什麼自己夾啊。」話是那麼說,何莉動手夾了一塊鍋包肉給景安寧,哪知景安寧臉色一變,冷冷地說道:「我不喜歡鍋包肉。」
那塊肉還是落在了空中,景為幫著解局:「我喜歡吃鍋包肉,夾給我。」
景鑫宇坐在椅子上用小勺子吃飯,說:「媽媽,姐姐不喜歡鍋包肉,下次不能給她夾了。」
何莉看向景為,尷尬地笑了笑。
景安寧還是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