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1 / 2)
「公子,河麵好像飄來一個人!」
一聲嘶喊,甲板上的謝昭寧抬眼望了過去,一隻竹筏上躺著一個女子。
謝昭寧沒多想,點了兩個人將竹筏挪過來。
噗通兩聲,兩名會水的小廝潛入水中,抓住竹筏朝船遊來。
冬日寒冷,平靜的河麵下,無故飄著一隻竹筏,顯得莫名詭異。
竹筏挪了過來,小廝沖船上喊了一句:「公子,人還有氣。」
謝昭寧聞聲望了過去,竹筏上的女子靜靜的躺著,麵容蒼白,雙眼緊閉,昏迷中抓著竹筏。
那隻手,骨節分明,與玉同色。
她轉頭看向船上的人,今日出來帶的都是小廝,沒帶一個婢女。
昏迷的女子也要名聲的,總不好讓這些粗糙的男人去抱人家。
謝昭寧皺眉想了想,眼看小廝要去抱人家,她忙阻止,「去鋪床,我來。」
謝昭寧跳下去,竹筏晃了晃,謝昭寧吸了口氣,口中嘀咕一句:「我穿著瀾袍,但我是女子,你別害怕。」
許是安慰過自己,謝昭寧有了力氣,伸手將女子抱了起來。
女子清瘦,沒什麼分量,謝昭寧輕易就抱了起來。
冬日淩寒,女子渾身冰冷,呼吸微弱。
謝昭寧上船就讓人去燒熱水,想了一圈,將人放進自己的船艙。她畏寒,房裡有炭火,進去就會暖和。
小廝仆人們忙得團團轉,謝昭寧累得臉蛋通紅,索性直接坐了下來。
附近河麵還沒有結冰,她從哪裡飄來的?
謝昭寧妥帖,將炭盆挪了過來,試圖讓人家暖和些。
熱水端來,她站了起來,張口就吩咐:「你們替她換衣裳。」
說完,她又咬了舌頭,詢問小廝:「船上可有女子?」
「沒有,您今日出門不是說不帶婢女嗎?」小廝謝含翻了白眼,說什麼婢女和表姑娘串通好了,不如不帶。
打臉來得這麼快,以至於謝昭寧無話可說。
少年人白皙的麵容上浮現淡淡紅暈,她問:「不換濕衣裳會不會死?」
謝含回答:「夏日不會死,冬日會死的。要不先挪回府,不過,半道上會凍死。」
不會說話,竟會添亂。
謝昭寧將人趕了出去,煩不勝煩,又將自己帶來的換洗衣裳從箱籠裡翻了出來。
炭火燒得人發熱,謝昭寧脫了厚厚的外袍,擼起袖口,露出一截如嫩藕般的手臂。
都是女子,換身衣裳罷了,等你醒了,得感謝我的救命之恩。
謝昭寧自我安穩一番後,掀開錦被,將女子撈了起來。
動作有些粗魯,對方竟然還沒醒。
謝昭寧怕人給凍死了,好歹一條鮮活的性命,她又將人放下,翻出藥箱找出護心丸。
「你得吃下,若不然死了,我就是白忙活一場。」
謝昭寧求爹爹告奶奶地讓對方吞下藥丸。
藥丸餵進嘴裡,她又捏著對方鼻子,咕嚕一下,吞下去了。
忙活至此,謝昭寧鬆了口氣,忙再接再勵,拿了衣裳就給人家換上。
炭火燒得額頭上一腦門的汗,謝昭寧伸手脫下女子的外衫,衣裳濕透了,連帶著被子都是濕的。
女子如同木偶人一般隨著她折騰,乖巧的依偎著她,脫下中衣,露出肩膀上一片雪白的肌膚。
謝昭寧眨了眨眼睛,隨後閉上眼睛,手忙腳亂的去換衣裳。
閉上眼睛,就隻能扌莫索,雙手不自覺扌莫到扌莫到那裡,莫名柔軟。突然一隻手攥住她的手腕,「做什麼。」
謝昭寧睜開眼睛,欣喜道:「你醒了、你自己換。」
對方攥住她的手,用盡了力氣,眼眸深邃,那張素淨的麵孔便多了幾分銳利,像是一把刀戳進了你的眼裡。
那隻手,扣住謝昭寧的脈搏,下一息,她陡然鬆開了,原是一小姑娘。
最後的力氣用盡了,謝蘊精疲力盡的鬆開小姑娘。
小姑娘一身瀾袍,膚光勝雪,眉眼如畫,明艷而不柔媚。
謝昭寧瑟縮地退了兩步,她說道:「我的仆人發現你飄在水麵上,我將你救了回來,但我沒帶婢女出門,若是不換,你就會凍死的。」
衣裳換了一半,中衣勉強遮掩月匈前風光。謝蘊伸手,就扌莫到身下濕透的被子,明白自己的處境。
頭腦昏沉,謝蘊隻覺得自己呼吸都無力,朝少女招招手,「過來。」
一聲過來,聲音低沉,嚇得謝昭寧心口一跳,「我、我不是占你便宜,也不是登徒子,你、你自己換,我走了。」
「過來。」謝蘊用盡力氣又喊了一聲。
簡單兩個字,帶著上位者的威儀,謝昭寧心頭重重一跳,忙兩步走了過去。
謝蘊夠到她的手腕,伸手握住她的手,反過來安慰對方:「我知道你是女子,你別怕,你替我換了衣裳,記住,不準旁人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