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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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心不足蛇吞象罷了。雇主不把她當下人使喚, 她反倒是拿著客氣當福氣,想當起主子來了。」

沈少爺可從不是什麼息事寧人的性子,一點遮羞布也不給孟嬸子留,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還不僅僅是憑他自己的推論說事兒。

所以現在,孟嬸子還真就沒資格找他要什麼錢,甚至像沈飛玹說的那樣, 言夙不跟她計較搶孩子糕點的事兒,都是大恩大德。

村長和沈飛隻聽了後半段, 這會兒忍不住再多問沈飛玹一句。

「要說我冤枉她,當初各家各戶送了多少米糧來,來送的兄弟應該還有印象?或者,大家有注意她往村裡舂米的地方去了多少次?」

——還因為言夙比她高的太多, 又對她沒有那麼輕拿輕放,所以整個人還往後踉蹌幾步才站穩。倒是小孫子阿源,除了懵懂,什麼都沒反應過來。

「我懶地跟你廢話,最好也別出現在我麵前。」言夙覺得心頭鼓脹著一種人類的情緒, 他有些不適應。

言夙卻隻是對他一頷首, 就匆匆進了房中看孩子。

當初言夙找幫工的事情, 他也是知道的,還幫著做了見證——這是言夙聽人類說過的,做事兒要有合同、規矩, 也要有公證人。

就隻好先解決這個讓他不舒服的人類——沒動更重的手, 當真是言夙還顧忌著自是在自己住的地方。

村長張了張嘴, 有些想說什麼。

然而她剛想開口, 卻發現眼前風一吹, 再看清的時候, 人已經站在了言家的院子外麵。

言殊也不知道學沒學全, 反正把想到的都找了。

沈飛玹進來的時候,正聽到言夙問他們要不要搬家的事情。

~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自己做了些什麼,還指望著什麼痕跡都沒留?」

沈飛玹說完這些,看著老村長那陰沉的臉色,心裡就痛快了。

——感覺都像是被言夙惹出來的氣都一並出了。

敗壞他們的村子民風的事情,他作為村長是要管一管的!

沈飛玹幾句話說完事情,見村長很有眼力將人都帶走,連忙關上院門,進了內堂看小崽的情況。

——跟言夙置不置氣的是一回事,且一定是沒有孩子的事重要的。

言夙進屋的時候,大崽和阿平、阿安、小胖墩四個大孩子,正哄得小崽笑的眼睛彎彎。

——孩子的快樂總是很簡單的。

但是言夙還是注意到小崽雖是滿臉笑容,卻是小手虛虛的捂著嘴,像是生怕發出了聲音,就驚到了什麼似的。

——可能是怕得到嗬斥,也可能是怕被人發現行蹤。

知道季舒彧的身份之後,他就知道小崽的「病因」了。

定是一路被追殺的時候,小崽受到了驚嚇,也可能是被季舒彧交代過,不能胡亂哭鬧、出聲,以免被發現。

所以孩子才有了這種行為。

——或許曾在他不懂的時候,還因此被發現過。然而血淚的教訓,讓他留下了刻入骨髓的行為記憶。

言夙也加入逗弄小崽的隊伍裡,甚至哄著孩子說他不出聲,爸爸怎麼知道他開心呢?

小崽這才小小聲地發出嘻嘻的笑鬧聲。

「要不,我們搬家吧?」言夙道。

——其實他也知道搬家這事兒治標不治本,甚至反而會因為剛剛適應環境又換地方,讓孩子更加難以適應。

但是言夙怕小崽對院子又有了心理陰影,畢竟一在院子裡玩耍,摔倒了或者弄倒什麼東西後,就反射性記起被孟嬸子嗬斥的場景。

小崽懵懂地看著言夙,大崽靠坐在言夙的身側,聽到這句話時,也愣了一下,然後不由去看阿平、阿安和小胖墩。

如果搬家了,是不是要跟新朋友分開?

沈飛玹這時進來插話道:「我倒是覺得你該早點搬,這種破地方哪裡是能住人?」

每夜睡那梆硬的木床,沈少爺覺得渾身骨頭都咯的疼。

然而言夙卻是沒搭理他——他要是有錢,他肯定也會選擇住更好的地方。可他的錢數量有限。

——但如果兩個孩子都不想留在這裡,他可以搬。

然而小崽揪著他的衣襟:「去,去哪裡?」

「爹爹,為什麼要搬走?而且搬走了,是不是就不能來找阿平他們玩了?」大崽也問。

言夙覺得解釋起來有點麻煩。

倒是沈飛玹又改變了態度,說道:「你們爹是怕你們住在這裡會想起那個凶你們的壞女人。」

「不過我跟你說,不管你搬去哪裡,哪裡都是有好人有壞人的。有時候你擦亮眼睛都未必看的清。」何況你還瞎。

沈飛玹因為暫時不想跟言夙打架——畢竟他還有傷,肯定會毫無還手之力——所以後麵那句就默默吞了回去。

——實際上他自己也是曾識人不清過。也不必五十步笑百步了。

沈飛玹仗著言夙不知道他之前瞎的多慘,繼續仗著言夙比他小幾歲,開始教導他人生哲理。

「你要是想為這倆孩子好,適當的保護之餘,也要給他們一步步接觸『險惡』的機會,否則溫室裡的花朵可經不起任何的風浪。」

「你總不能永遠護著他們。」

「我能啊。」前麵幾句,言夙還聽的直點頭,覺得真有幾分道理,又學到了。

但是這一句就不對了,他怎麼可能不能永遠護著崽崽們呢?隻要他樂意,隻要崽崽們樂意,就是可以的。

——但是沈飛玹說的那是會把孩子養廢了的話,他也聽進去了。

大崽都聽了個半懂不懂,這會兒拉著言夙的胳膊道:「爹爹,不用搬家,我會保護弟弟。」

「我會好好學本事,不貪玩,我保護自己、保護弟弟,以後也能保護爹爹。」

大崽心頭下了決定,以後都不出去玩兒了,要學本事。

「學、學。」小崽也沒聽懂一大串的具體意思,但是附和哥哥他是最會了。

言夙忍不住扌莫了扌莫大崽的頭,這孩子太懂了。

——竟然還有壞家夥說他的崽不懂事!

孩子們既然不想跟夥伴分開,言夙自然也就不動搬家的念頭了。沈飛玹說的其實也對,哪裡都有些惹人嫌的人,要是想靠搬家躲開這些人,顯然不切實際。

最好的法子是讓那些家夥不敢惹到他們的眼前來。

言夙心底盤算著。

靠在門邊的沈飛玹卻是說道:「我覺得你現在最先要考慮的事情,就是咱們下一頓的飯誰做?」

言夙:「……」。

為什麼沈飛玹還沒有回自己的屋子?不是早上還跟他鬧脾氣嗎?

沈飛玹又不是言夙,怎麼會讀不懂他眼中的含義?

——這麼明目張膽地眼神表達,就很過分啊,一點遮掩都不做嗎?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的「窗玻璃」通透、透亮就這麼了不起嗎?

沈飛玹又氣鼓鼓起來。

然而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情緒的言夙,就隻能眼睜睜看著沈飛玹變臉,甩袖離去。

「沈叔叔好怪哦。」大崽拉著言夙的衣袖悄悄聲說,但又想到說人家壞話不好,小臉紅撲撲的,還有點緊張,怕爹爹罵他。

心裡都做好了道歉準備的大崽,卻將他爹一本正經,比他還肯定的點了點頭:「是啊,真怪。」

沈飛玹:「……」,老子還沒走遠啊!就算走遠,也就是自己的屋,你覺得這種破屋子,能隔絕武林中人的耳目嗎?

~

小孩兒覺挺多,特別是之前鬧了挺久,言夙瞌睡的孩子們放在床上睡了一排,又拿被子堵著床邊,確認他們不會翻下床,就往關著殺手的破屋去了。

沈飛玹的沒從殺手的口中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言夙說已經問出來,卻又不告訴他問了什麼——他都要氣死了。

這會兒見言夙又出去,頗有點心動想要跟上去。

但想到言夙的本事,他也隻好按捺住。畢竟可能一出去,就被逮著啊。

言夙到破屋的時候,殺手們正忍飢挨餓地縮在一起,一個個好不可憐的樣子。

——門外確實是沒有人守著了。而且現在他們的胳膊腿兒已經接上了,即便是村民守著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但是他們卻是不敢逃。

這會兒見到言夙是又懼怕又激動。

——隻要言夙不是來折磨他們,要吃他們就行。其他方麵,不管乾什麼事情,總歸是讓他們吃飽了好乾活吧?

就聽言夙問:「你們誰會……」

原本言夙是想問誰會做飯的,但是忽然口風一轉道:「你們身上的銀子呢?都交出來。」

他的語調一如既往,一點也不嚴厲。

但是殺手們卻是嚇的一個哆嗦接一個哆嗦,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有一天會被打結啊。

——說實話,他們還真有不少錢。雖然是殺手,但是跟的主子有錢啊,隨手賞下的東西夠他們換好多的錢。

而且也正是因為殺手的身份,讓他們將大部分的錢都戴在身上,以便隨時花掉。

畢竟要是人死了,錢卻沒有花完,那得是多可悲的事情?

然而現在殺手們經歷著更加可悲的事情,那就是不但人要受到奴役,還要親手把自己的錢,交給別人花。

殺手們一個個果決又依依不舍得將自己的銀票都摳出來交給言夙——不敢拖拖拉拉的不給,可眼神卻又是想黏在上麵。

言夙翻了翻手裡的銀票,忍不住算了算數額。

「你們這行,挺暴利啊。」言夙忍不住「感慨」。

一個殺手訕訕笑了兩聲:「是,是跟的主子有錢。」

然而話音未落,就被身邊幾個兄弟輪流敲了腦袋瓜。

——這話說的,到底是說他們前主子搜刮民脂民膏,還是說他們現主子小氣又窮,還扣他們的銀子?

言夙本還想符合一句,跟對了有錢的主子確實很重要。

但是沒想到他們就圍毆起這個人了。

「別內訌。」他連忙輕輕踢了一下最外圍的一個人的腿。

然後說道:「你們誰會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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