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為所欲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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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鍾後。

花不逐從天幕飛過來,雪白的孔雀尾羽掃過一枝梨花,花瓣似雪簌簌飄落。

孔雀落地後化為人形,花不逐騷氣沖天的白蝶炮一甩,飛快沖入禪室。

「大師兄,我聽說……唔!」

還沒進門,禪室飛出來一本冊子,正好砸在花不逐那張俊臉上。

宮梧桐軟噠噠的聲音從中傳來:「師弟,別進來。」

花不逐捂著險些被砸出鼻血的鼻梁,被這個比春風還要溫和的聲音在心尖一掃,不受控製打了個哆嗦——若是尋常美人這般柔情說著「別過來」,孔雀肯定激動得開屏求偶。

但此時說這話的是,是宮梧桐。

花不逐像是被大掃把照著腦袋來一下似的,整個人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是不是被嚇得,鼻血都下來了。

雲林境坐在一旁的小池塘旁擦劍,聞言好心替大師兄解釋。

「他說『別過來』,意思是讓你滾。」

花不逐:「……」

說「滾」啊,那沒事了。

花不逐擦了擦血,撿起地上的佛經冊子,隨手一翻發現是一冊春宮圖,他隨手翻了一頁,鼻血差點又下來了。

「這要是被……咳。」他止住鼻血,嘖嘖稱奇道,「這要是被聖尊發現,不得把師兄吊起來抽啊。」

雲林境心想這玩意兒既然是從禪室裡飛出來的,聖尊肯定瞧見了。

這時,秋卻蟬從紅塵苑跑過來,肩上還停著一隻九尾白貓,進來後他一邊往禪室跑一邊身「殘」誌堅沖著兩位師兄打手語。

「兩位師兄晚飯吃了嗎,怎麼都在這裡坐著?聽說大師兄又被罰了,這回是和我一樣的禁言符,還是上回的……唔!」

一把有個牙印的扇子從禪室飛出來,正好拍在秋卻蟬臉上。

宮梧桐:「別過來。」

秋卻蟬被這個聲音嚇得一激靈,連他肩上的白貓都炸毛了。

花不逐用一種多年媳婦熬成婆的語調,幸災樂禍道:「大師兄讓你滾呢。」

秋卻蟬:「……」

雖然宮梧桐沒說,但雲林境何其聰明,從短短幾句不符合宮梧桐語調的話,大概就猜出來宮確給了他什麼懲罰,便同師弟說了。

花不逐「豁」了一聲,對那傳說中的聖尊十分敬畏。

天底下大概也隻有宮確能給一向睥睨天下的宮梧桐下這種「說人話」的符了,偏偏宮梧桐還沒膽子在他爹跟前鬧。

花不逐小聲嘀咕:「太狠了。」

秋卻蟬拎著大師兄的扇子走過來,他不說話時眉目間全是森然的威嚴,看著十分唬人。

他本來是想打手語,但見兩個師兄根本不想看他的架勢,想了想便開始擺弄宮梧桐的扇子。

宮梧桐無論研究什麼東西,路子都很野,扇子上的陣法不知道被他怎麼改的,隻要將神識注入其中,扇麵就能隨心顯形。

平日裡宮梧桐隻是將其拿來做裝飾,時不時變個符合他當時氣質的曇花桃花啊什麼的扇麵,就算顯字也是極其美觀的三四個字——像是「色中餓鬼」「誤終身」。

但這玩意兒在秋卻蟬手中,活像是個凶器。

雲林境和花不逐瞧見秋卻蟬在擺弄那扇子,神色微微一變,看起來似乎想把他手打折,救下他大師兄的扇子。

秋卻蟬的神識進入扇子裡,曇花扇麵轉瞬消失,接著明明滅滅半天,像是陣法不靈似的,好半天才逐漸顯示出來秋卻蟬想說的話來。

秋卻蟬興致勃勃地將扇子遞給雲林境,讓他師兄看他對聖尊這個符的獨特見解。

雲林境和花不逐看到那扇麵上密密麻麻幾千字的蠅頭小字,麵無表情對視一眼,奪過扇子直接甩他臉上。

秋卻蟬委委屈屈捏著扇子,一翻一轉終於隻有四個字了。

「為何打我」

雲林境沒理會他的抱怨,朝他伸手:「將那方子給我。」

秋卻蟬捏著扇子給他看,大概是字太多他們沒耐心,便一次隻顯示四個大字。

「我都記著」

「呢那方子」

「的藥材實」

「屬罕見我」

「……」

雲林境:「……」

雲林境忍無可忍踹了他一腳,抬手將扇子奪了過來,省得被那四個字四個字蹦得瞎了自己的眼睛。

秋卻蟬隻好從袖子裡將方子拿出來遞了過去。

雲林境皺著眉接過來,發現上麵幾個藥材全是罕見珍稀的靈草,有幾個名字甚至他聽都沒聽說過,秋卻蟬將找到的藥草在後麵做了個標記。

短短四天,他竟已尋到了大半。

「這太難尋了。」雲林境將方子還回去,沉思道,「此番聖尊回來用陣法讓師兄睡了三日,與其費盡心思去尋藥,倒不如……」

「不行。」

宮梧桐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三人回頭看去。

宮梧桐在禪室裡咬了半天東西,才終於勉強恢復鎮定——那不受控製的溫柔話語不光把他師弟嚇得夠嗆,他自己也差點氣哭了。

就算之前被宮確禁言三日,也沒讓他這麼憋屈。

但他也不是逃避的性子,整理好衣裳後便出了禪室,剛好聽到雲林境的話。

宮梧桐赤著足走出去,抬手一招將自己的扇子拿回來,用扇子點著雲林境,揚著下巴倨傲得很:「想都不要想,誰要敢去研究那陣法我就把誰按在地上打。」

偏偏出口卻是:「不要冒險,那陣法危險得很,若是你們誰因此受傷,師兄會很自責。」

三個師弟:「……」

宮梧桐:「……」

四人麵麵相覷。

還是雲林境沉著冷靜,道:「大師兄是說誰去研究那陣法就把誰按在地上打,是嗎?」

宮梧桐:「……」

花不逐自認為很了解他大師兄,不贊同地看著雲林境,道:「大師兄才不會說如此凶殘的話,他充其量隻會把我們腿打斷罷了。」

宮梧桐:「???」

秋卻蟬在那打手語打得手都要打結了:「胡說八道!大師兄隻是想把我們吊起來放風箏。」

宮梧桐:「……」

宮梧桐氣得罵他們:「混賬東西!」

「師弟怎麼這般了解我啊,三朵解語花,沒白疼你們。」

雲花秋三人異口同聲:「哦,這是在罵人。」

宮梧桐:「……」

宮梧桐一指門口,輕聲細語道:「乖,出去玩吧。」

三人看出來了大師兄讓他們「都滾吶!!!」的意思,也看夠了戲,起身滾了。

宮梧桐氣得又想要咬點什麼,怒氣沖沖回了內室,打算繼續研究明修詣的寒冰靈種冷靜冷靜。

他終日無法入眠,閒著無事便去鑽研各種東西來打發時間,這麼多年陣法、煉丹、劍道等等竟然被他學個精通。

宮梧桐擰著眉頭去找他抄下來的玉簡心法,但在內室翻了個遍也沒尋到。

他也沒多想,隻覺得八成是他在宮確來之前消滅罪證時不小心當成春宮圖給扔了,找出玉簡來繼續研究。

***

紅塵苑偏院,越既望和睢相逢入了夜也沒回來,明修詣做好了功課,又孤身在小院子裡練了一會劍。

月上樹梢,明修詣收了劍,擰眉看著一旁花叢被劍意掃出的寒霜。

玉鈎劍上全是森森寒意,光芒和月光相襯,隱約泛著絲絲縷縷的白霧。

明修詣知道這是他丹田中那個冰靈種在影響他的劍意,因紅塵苑小院子被毀的事,明修詣隱約對其有些排斥,但又不知道如何壓製。

用靈力將玉鈎劍上的寒意驅除後,明修詣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他正要去後院淨手,剛一轉身,一襲白衣的宮確不知何時站在主院和偏院的拱門旁,安靜看著他。

明修詣一愣,立刻跪下行禮:「見過聖尊。」

宮確淡然開口:「寒冰靈種既寄於你丹田,經脈靈力自然會帶著寒意。」

明修詣看了看手中的玉鈎劍,果不其然方才已經驅散的寒意隻是被他握了一會,已經再次席卷而來。

「起來。」宮確轉身,白袍在燈下顯得莫名溫和,「隨我來。」

明修詣忙起身跟了上去。

宮梧桐正在院子裡測陣法,臉上不知在哪裡蹭得一抹朱砂,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向宮確,視線又落在跟在後麵的明修詣。

「爹,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宮確抬起手在宮梧桐臉上一抹,將他臉上的朱砂擦去,動作說不出的輕柔。

「我帶他出門一趟。」

「啊?」宮梧桐仰著頭任由他擦,隨口道,「帶修詣?去哪兒?」

宮確沒說,隻道:「很快回來。」

說罷,抬步就走。

宮梧桐對他爹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習慣了,微微一頷首,看向一旁作勢要跟上去的明修詣。

他本是想要說幾句騷話調戲調戲小徒弟的,但忘了自己身上還有那符,開口便是一派作為貼心師尊的叮嚀囑咐。

「莫怕,我爹指不定是要指點你劍招呢,去吧。」

明修詣倒吸一口涼氣。

宮梧桐:「……」

宮梧桐氣不過去,回頭瞪了宮確的背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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