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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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皇帝沒想到, 天下竟然真有暈血的人,並且連自己的月信都暈, 那這事兒就有些難以處理了。

老姑奶奶臉色煞白, 喃喃自語著:「怎麼挑在這個時候……含珍和銀朱都不在,我的『好事兒包袱』也不在,這可怎麼辦呢……」

含珍早就叮囑過她要小心, 沒的弄在身上招人笑話。結果這麼巧, 偏在她最忌諱的人麵前現了眼,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待定了定神, 胡亂推了他兩把, 「您背過身去, 不許看……」

皇帝學過醫, 其實對這種事兒看得很開。當初研究穴位的時候, 關於女人的各項身體構造,他都參得透透的。

他試圖寬解她:「沒事兒,誰還沒個不便的時候呢。」

人雖轉過去了, 卻沖著窗外無盡的山巒, 無聲地笑起來。

真是天曉得, 他撞破了這個事兒, 有多高興。

你知道能看不能碰的委屈嗎?位分給了, 尊榮也賞了,眼看著還要升她做皇貴妃, 可侍寢的夜裡兩個人隻能蓋被純聊天, 這種撓心撓肺的感覺, 誰能體會?

現在好了,好日子就在不遠處, 他終於有奔頭了。愉快地追憶一下今日之前,再展望一下七日後的今天,忽然覺得以前所有的糾結都是為了憋個大的,壓抑得越久,回彈的力道就越大,他終於可以大展拳腳了。

然而他心花怒放的時候,身後的老姑奶奶顯然想得沒有那麼長遠,她手足無措地嗚咽:「這可怎麼辦呀,我回頭怎麼下車呀,弄得這一身……大家都要笑話我啦。」

皇帝好心地給她出了個主意,「可以先讓人進一片雲通傳,讓底下人帶著乾淨衣裳來換上。」

頤行拽著袍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隻覺得屁股底下都濕透了,連這墊子也不能再用了。可是站著,愈發的不對,腿上有蠕蠕爬動的觸感,別不是血順著大腿流下來了吧!

一想起這個她又要暈了,勉強扶住了車圍子,敲著門框問懷恩:「離行宮還有多遠吶?」

懷恩說快了快了,但這種所謂的「快了」,沒有兩盞茶工夫是到不了的。

皇帝終於慢慢坐正了身子,看她站出個奇怪的站姿,萬分扭捏地紅著臉,鼓著腮幫子,這一刻覺得她這麼漂亮,簡直是有史以來第一漂亮。彼此終於是平等的了,他再也不用沖個半大孩子使勁兒,整天對牛彈琴了。

「越是站著,血流得越多。還是坐下吧,」皇帝平靜地挪動一下身子,拍了拍邊上墊子說,「來,坐到我邊上來。」

可他欲說還休的眼神,讓頤行感到不安。她說不,垂手把自己的墊子翻了過來,緩緩挨上去,緩緩坐實了。隻是不敢看他,實在是無顏見人啊,最後悲傷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沒錯兒,確實很丟人,對麵的皇帝很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畢竟他從小到大,從沒見過有人糊得一屁股血,後宮那麼多女人,老姑奶奶還是第一個。

看著她那麼尷尬的表現,他很罪惡地感受到了大仇得報的快樂,翹著腿,真情實感地說:「小時候你看見我如廁,今天我撞見你的月事,十年的舊債就算兩清了,檻兒,你高興嗎?」

頤行抬眼看看他,「高興個鬼!您說的是人話嗎?」

皇帝嗯了聲,「大膽,怎麼不是人話了?」

她哭喪著臉辯駁:「我流的是血,能一樣嗎!」

男人就地解決其實也不多丟人,女人來月信就不一樣了,這種事兒合該關起房門來處置,怎麼能讓爺們兒看見呢。尤其還落了他的眼,她就知道這人睚眥必報,肯定不會放過嘲笑她的機會,果然讓她猜著了。

他還要張嘴反駁,她沖他伸出手指頭一點,「別說話,讓我靜靜!」

這是什麼態度,以為自己長大了,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嗎?不過據說這種關頭的女人容易暴躁,看在她前幾天剛受了傷,今天又失血的份兒上,暫且不和她計較了。他安然撫膝坐著,看她愁腸百結的模樣,覺得十分好玩。

反正心情空前地好,生活也有了指望。他不時含蓄地輕輕瞥她一眼,為了表示關心,很體貼地問了一句:「肚子不疼吧?」

他不說還好,一說起,她就覺得小腹隱隱作痛起來。多可憐啊,胳膊上帶傷,肚子又不舒服,事情全堆到一塊兒了。蔫頭耷腦彎下身子,把臉枕在膝頭上,這天兒真悶熱啊,馬車顛簸著,好像永遠走不到盡頭似的。

隔了好久,聽見懷恩「籲」了一聲,她忙打簾朝外看,總算到了麗正門前,天也是將夜不夜了。

等人進去報信,含珍她們再預備東西出來,連刷洗都不能,換上了也怪難受的,還不如直接回去呢。可身上弄成這樣子,一道道門上全是站班的侍衛太監,她可拿什麼臉,昂首挺月匈走完這一路啊!

視線在他身上打轉,「萬歲爺,您想個法子,找樣東西給我遮擋遮擋吧。」

皇帝環顧了一圈,車門上用的是竹簾,座上也都用錦墊,連塊大點兒的布都沒有,拿什麼給她遮擋?打發懷恩進去找,從正門到如意洲,也有好長一段路程,這一來一回的,還得在車裡耽擱好久,不多會兒蚊蟲就該來了。

皇帝想了又想,最後為難地說:「朕有一個辦法。」

頤行說成,「怎麼都成,能讓我體體麵麵回去就行了。」

這個辦法對皇帝來說自損八百,但為了她,也就豁出去了吧!

於是不多會兒,跳下車的老姑奶奶月要上多了半幅襦裙,純白的質地,上有萬壽無疆雲龍紋,沒事人一樣,十分坦然地邁進了麗正門。

懷恩嗒然覷覷皇帝,見他眉舒目展,衣冠整潔,心道有的人真是看不出來,表麵雲淡風輕,其實連裡衣都沒了。

怎麼說呢,小兩口的情趣,外人不好評斷,但就事情本身而言,可說是個餿主意。略等會兒,容他進前頭煙波致爽尋找,不論好壞一塊布總能找來的,何至於這樣!

他試探著問皇帝:「主子爺,您不覺得別扭嗎?」

皇帝嚴肅地負起了手,「別扭什麼?涼快!」

這下他無話可說了,口中稱是,將人引進了如意洲。

那廂小跨院的門前,含珍和銀朱早就等著了,瞧見皇帝,遠遠蹲了個安,然後便疾步上來迎接老姑奶奶。

銀朱見她穿戴奇怪,問:「主子,您月要上圍的什麼?您不熱呀?」

含珍是聰明人,什麼都沒問,隻道:「奴才給您預備好了溫水,在外走了一天了,風塵仆仆的,快回去洗洗吧。」

頤行回身向皇帝行禮告退,含珍攙著她回到一片雲,進屋解開月要上的裡衣,果然見底下衣袍被血染紅了好大一塊。含珍笑著向她蹲安,「恭喜主兒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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