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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墾土地並不是直接挖田便可,將土地種熟、牛羊農具,可都不是不是靠權力可以憑空變出來,這些都需要時日。

很多大功之臣,徒有大量土地,卻無足夠奴仆耕作;又有許多隻得一傾地的低爵之士,還得排隊等著新土地開墾。

他已命關中刑徒開墾渭南之地,而原本用做金人的天下鋒鏑,都已經被少府溶鑄成農具,而剩下的一未能下發的獎勵,還需要更多的征伐來消耗,好在,如今的秦國內庫充盈,經得起征伐。

這些,隻要他表態了,阿江都會明白,不需要多做解釋。

果然,嚴江隻是略一思索,便想通其中關竅,悠悠一嘆之後,詢問秦王:「南方地廣人稀,王上不如以封地換田畝,存楚之製?」

楚國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麵積,因為楚國當年靠的就是分封子孫去邊遠之地,讓他們自己得土地,為什麼過不去百越?

因為的那裡丘陵太多,山多林密,不適合耕作,農耕文明的觸手伸不過去,這和後來數千年,中原的文明無法拓展到草原是一個原因,而後來能將勢力伸到百越,除了南越趙陀的精心治理,更重要的是梯田在南方被大麵積推廣了。

隻要能種地,農耕文明就是那裡的主人——隻有耕種才能養活最多的人口,而人口的密集誕生的交流,是孕育文明的關鍵。

「如此,豈非又是楚國之途?」秦王不允。

「無主之地,你不占據,便有他人據之,」嚴江微笑道,「先論有無,再論優劣不遲。」

楚國怎麼了,你別小看楚國,漢雖承秦製,但後來的治理與文化,都是被齊楚的文化占據了,秦國在這方麵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啊。

阿江的提醒很有啟發,秦王本就是雄才大略之人,略一思索就想通其中原由,南方的情形阿江帶他走過,派人開墾的南方,其中牽扯之大,絕非一年半載能成。

這其中優劣,需得好好思考。

「阿政,苦寒之地,得之無用,不必急於一時。」越說越遠,看秦王躍躍欲試的心動模樣,嚴江後悔了三秒鍾,心說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你去玩長生術呢,「不若先巡視天下,祭祀天地,以懾庶民。」

秦皇唇角微彎,氣定神閒地道:「那阿江與我同祭山川?」

嚴江正要反駁我又不是你後妃,怎麼與你同——便見秦皇略帶戲謔的眸光,仿佛就在等他反對。

四目相對數息,嚴江垂首道:「如此盛事,我豈可錯過。」

唉,有什麼辦法呢,一起走就是,大家都是閒不住的,約就約嘛。

一箭雙雕,秦王笑意不減,執子之手,將戀人一把攬入懷中,笑道:「阿江,如今天下安定,你我一起走遍長江大河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更新,在外麵不能修改,先發一章,雖然不多。

隻不過不要對阿九抱太多期待……

186、稱臣(送番外)

戀人目光灼然,宛如匯聚星辰萬千,嚴江堅持了數息,自是沒擋住,微紅著臉點頭應了。

秦王甚是滿意,一時情動,給阿江說起了昔年幼時,他質於趙國,因著秦軍圍攻邯鄲數年,人生最初幾年,他都被困於方寸之屋中,隻能見一方天空,那時起,便有了遊覽天下之願。

嚴江也說起自己小時喜歡周遊世界,走失了不止一次,能被父母及時找回來也算運氣好,否則必然見不到王上你了。

兩人又聊起了東歸一路上的風景,說起了烏孫王、月氏等西域諸國,然後秦王看阿江乏了,就準備換了號,去看奏書。

嚴江看著它勤奮的姿態,支著頭小聲道問:「阿政,你如此行事,大有不妥啊。」

陛下聞言轉頭一百八十度看他。

「人力有時而窮,你如此殫精竭慮,」嚴江悠悠道,「冷落家室,又不教子孫,若哪日有個萬一,這大秦當如何是好?」

陛下有些不悅,上秦王大號,修長略帶薄繭的指尖撫上愛妻臉頰,輕哼道:「這世上,也就你敢對吾言及生死。」

「生死枯榮,四季變化,天之道也,神莫能改。」嚴江當然不懼,反而勾了勾他手指,「有何不可說,你我相伴多年,當知若強身壯體,莫說大江大河,便是南方也過不去。」

秦王微微勾唇,俊美霸道的麵容上帶了幾分魅惑,湊近的麵孔幾乎讓嚴江感覺到他的麵上的溫度:「莫非~阿江嫌吾不壯?」

「和你說正事呢……」嚴江聲音不由自主地飄了起來。

……

大戰一場後,秦王繼續換號看書,嚴江凝視著它的背影,終是微微搖頭。

這天下權柄,是阿政分毫不願交出,他的勸誡也就至此為止了。

他們倆都懂得對方底線,嚴江不會強勸他放手權柄就如阿政不會勸他安穩別浪一樣。

不過無礙,他們的時間都很長。

當年華老去,總會有一人看不動奏書,一人跑不動山嶺。

現實是優秀的教育家。

再頭鐵的人,也別想永不服輸。

正月初一,鹹陽每月一次的易市又開始了。

和前兩年不同,鹹陽河岸小小的碼頭如今已經變成了十裡長街道,被分出幾個大區,農貿的一區,絲織的一處,車馬牛羊各行其道,一次擺錯會受到訓誡,第二次,那就得沒收貨物了。

如今每月一次的「易集」已經以燎原之勢在秦國各地推廣開來,而鹹陽的易市,則是天下間最大的易市,南北各地的客商雲集於此,每次都能定下數量恐怖的大宗交易,秦國的商稅也因此節節攀升,貨物之齊全,將昔日的大梁、臨淄都甩到身後,並且還在暴漲之中。

在這裡,可以看到塞外的牛羊、韓地的鐵具、楚地的織品、魏地的漆器、齊地的魚乾、關中的穀物、少府的小車、絹紙……

烏氏倮卷了卷身上的羊皮裘,做為一名從草原牧民發展成牛馬巨頭的商貿,他的發家可以說是依靠著秦王朝,這些年來,他有近半的時間都在鹹陽。

他走在牛馬市裡,這裡少有賣健牛的,大多是賣的小牛小馬,他翻看了牙齒皮毛,檢查了牲口四蹄,果斷判定了中原人還是遠不如他們塞外人更能照顧牛馬,看這牛身上沾染的汙穢,這種小牛很易染病,在草原上,牛糞是很好的燃料,絕不會讓他們沾在牛身上。

而且他們的塞外牛價格更廉。

不過比起去年,這易市賣的牛犢卻是多了一倍有餘啊。

烏氏倮讓手下看好牛馬,又去了旁處的農市,他沒有看滿地的自種糧,而是去了茶市,觀看南方有沒有什麼新茶。

如今的草原,茶已經是不輸於鹽的大宗物資,每年能買到的新茶都會是草原貴族炫富的資本,相比之下,糧食反而不是那麼重要了。

他很快找到了目標,那是個穿著與中原人截然不同的閩越人,他二十五六的模樣,衣著單薄,裹在一張散發著異味的毛皮裡,一大堆帶著枝乾的茶葉,在正月的寒風裡瑟瑟發抖,而看他茶葉的人,幾乎一個也沒有。

烏氏倮蹲在他麵前,一點也沒有富豪的架子,反而是小心地撚了撚這隻是殺過青的簡陋茶葉,撚起一片葉子,放在嘴裡品了品。

一股幾乎讓人天靈通徹的苦味直上腦門,他神情不變,在對方小心翼翼的目光裡放下那帶枝的茶葉慢條斯理地擦了手,淡然道:「你是哪裡人?」

那閩越人看著對方不凡的打扮,用極不熟練的語言道:「在下無諸,閩中東治人。」

「這茶是東治所產?」烏氏倮略嫌棄地看著他,「也太苦了些。」

無諸自然在矮了三分,愁眉苦臉道:「吾部不遠處的江陵潘邑倒有好茶,奈何閩中此苦茶最多,商貿不收,吾千裡而來,便是想尋一些喜苦味之茶者。」

自從秦國刮起茶葉之風後,他們這些諸越便是多了一條救命之草,平時所需的陶器、布料、鐵具,皆可由茶換來,甚至有時還能換到治水蠱的救命良藥,然而南方雖產茶,但就他們閩中茶最為苦澀,茶商不收,隻能看著駱越、揚越等部族大賺特賺。

後來聽說鹹陽易市繁華,什麼都能找到賣家,他這次過來,可以說是全族的希望寄托。

烏氏倮淡然道:「那這茶做價幾何?你有幾船?」

無諸小心地試探道:「有十船,一茶十粟,如何?」

就是一份茶十分等重的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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