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禦馬（1 / 2）
白斂抬眸，對上了一張鮮妍至極的麵孔，他目光仿佛被這份姝色灼傷，不由得避了避。
「聽說你又出征了?」陳嫮雲問:「那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白斂諾首:「是，臣三日前才回朝。」
他寡言少語，回答問題也是一板一眼的。
陳嫮雲在心裡暗罵他呆，又為這和從前一樣的呆不由得莞爾起來，看著周圍探頭探腦的世家子弟，她倏地笑道:「真的嗎？我記得，你出征貌似不過是兩旬日前，父皇明明說過打仗是很熬人的事情。」
「我看史書上像你這麼大年紀的少將也是少有，」少女眼波水潤，誠摯地注視著少年漆黑的眼睛，真心實意地告訴他:「白斂，你好厲害呀！」
這是真正的少年天才，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將來必能封狼居胥，位居公侯。
白斂被陳嫮雲這難得的態度弄得怔忪，一時竟然一句話都回不出來，陳嫮雲也不生氣，問著一些軍營中的瑣事，兩人一問一答，竟然十分和諧。
方才因為陳嫮雲態度還有些憤憤不平的世家貴子們聽到這幾句話，臉都綠了，雖然有羨慕但無一人想要去軍中歷練，能讓他們鍍金的地方多了去，何苦去什麼會掉腦袋的軍營裡。
隻是這白斂被他們忽視久了，都沒一人想起這是個拿刀殺人的主兒。
陳嫮雲問了個遍之後，狠狠給白斂在世家弟子中出了個風頭，好讓他們不敢小覷白斂，一聲鼓響後接著遊獵也要開始，馬廄裡從人們牽出一匹匹牽出來準備在遊獵中用的寶馬。
給貴女們準備騎的馬多是馴化過的小矮馬，比起前麵的高頭大馬矮了快一半的身姿，但溫順可愛，摔下來也不會出事，當然也不能參加遊獵，隻能在獵場附近隨便騎著走兩步而已。
陳嫮雲掃了兩眼，接著不由分說，選了一匹寶馬直接翻身上了馬去。
白斂立馬追了過來，站在馬旁邊抿唇不語，眉目裡都是不贊同的模樣。
「公、公主！！」喜兒也追在馬旁，看著翻身上馬的公主險些嚇得暈過去:「殿下先下來，這些都是遊獵用的大馬，殿下要騎馬，我找人牽一匹小馬駒來。」
這下連皇帝都看了過來:「石陽！胡鬧什麼?！快下來！來人——」
「父皇且慢！」陳嫮雲哼了一聲，裝作任性的樣子:「那些矮馬又不能參加遊獵，沒意思得緊，父皇不必擔心兒臣，就讓兒臣先試試看。」
身邊醫官和宮人眾多，左右出不了什麼大事，皇帝掃了一眼後便擺擺手隨她去了:「都盯著些。」
陳嫮雲心裡一喜，起初還做個樣子聽馬夫們指導初學者如何拉韁坐鞍，這具身體太過稚嫩，是真正的第一次騎馬，難免有些不適應，讓盯著的人冷汗涔涔。
走了幾圈後，曾經刻在魂魄裡的手感便和身體糅合，越發熟稔，但初學者想要參加遊獵還是有些天方夜譚，陳嫮雲悄然拔下簪子來，借著揮鞭的時機，悄往馬身上紮了一下。
那馬立馬打了個響鼻長嘶出聲，不顧有人在背上，抬起前蹄就仰了起來，直接要將人甩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