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飛來小橫醋(2)(1 / 2)
程晨忽然說:「讓我看看你改好的劇本。」司念馬上鬆口氣,跑回臥室把打印好的一摞a4紙拿來,遞給他:「要給你開大燈嗎?」
「不用。」
她哦了聲,用腳踩著雪碧的後背,陪著它玩。
雪碧心領神會,馬上打個滾,仰躺在了地板上。可樂喵地一聲,跳到了雪碧肚皮上……
司念正感嘆這兩隻的和諧,就聽見程晨叫自己:「司念。」
她回頭,看見他指著一個地方:「告訴我,『瞳孔驟然一收』,你讓演員怎麼演?」
「啊?」她詫異看他,「就是看到可怕的東西,瞳孔驟然一縮。」
程晨嗯了聲,摘掉眼鏡,兩指輕揉著鼻梁:「我知道,告訴我怎麼演。」
司念愣了。
這的確是個嚴肅的問題。
沈哲的演技,應該還沒達到能收縮瞳孔的地步……
「上次我朋友做一個電影,」程晨把劇本放到沙發上,「他的劇務看到劇本上寫「動如脫兔」,就真去捉了隻兔子。」
司念乾乾一笑:「……真逗。」
「所以有時候,直接寫能讓人理解的詞,會比較事半功倍,也不會鬧笑話。」
司念喔了聲:「其實我就是寫個意思,表示他真的在驚恐。」
「可演員拿到劇本,通常就會問我,『導演,這怎麼演』,」程晨側靠著沙發,湊近她,「你覺得應該怎麼演?」
這是個問題。
司念盯著他的眼睛,努力把他想象的很驚悚。看那雙眼睛,那麼黑,還映著壁燈的光,看他的鼻梁,嘴角……好像,好像和驚悚不太相關。
房間裡很安靜,有鍾擺的響聲,一下下的,從耳朵一直滲入到心髒。
很久很久以前。
兩個人曾討論過一個主題。
那時估計是自己少女春心萌動了,竟然很厚著臉皮問他,第一次見麵要不要kiss的問題。兩個人對著電話很嚴肅地溝通了很久,鑒於都已經老公老婆叫了,這種必要的流程還是要先搞定的……然後呢?
她壓抑著心跳,卻能聞到他的呼吸。
「我覺得……我還是改改劇本好了。」她努力找話題。
他嘴角似乎有了弧度:「好。」
「改成,大驚失色,讓沈哲自我發揮吧……」
「好。」
鍾擺的聲音,越來越大。
平時沒那麼大啊……
程晨往前探了下身子,手覆住她放在沙發上的手,輕握在了掌心。
他的手心也很燙,燙得讓所有的感官,都模糊了……
她抿唇看著他,沒有躲。
你想好了,你要親上來……我可就當我們和好了……
很近很近的距離。
她看到他似乎真的在笑,很好看的笑。
……
就在閉眼瞬間,
一聲尖銳的貓叫,驚的她睜開眼。一道白影已經直奔程晨撲了過去。
完了。
司念猛地抓貓,卻隻抓到貓尾巴。
可樂又尖著嗓子叫了聲,綠油油的眼睛轉回來,盯著司念。
「可樂……喜歡吃醋。」
司念乾乾笑著解釋,馬上抱住貓低聲哄著,看都不敢再看他。
看看關鍵時刻,還是雪碧淡定,連眼皮都沒抬……等到可樂終於溫順地縮在自己懷裡,她才抬頭看了眼落地鍾:「十二點半了……」
程晨拍了拍雪碧的背脊,狗很溫順地跑到廚房,吧嗒吧嗒喝了幾口水,直接趴在了客廳的大門口。看門睡覺。
「我再看看劇本,你先去睡。」
說完,他就把剛才那疊a4紙又拿起來,仔細看著劇本,好像真是認真的一塌糊塗。
司念騎虎難下,隻能認輸:「我去給你拿枕頭被子。」
他嗯了聲,頭都沒抬。
如果沒有可樂的打擾……
司念撐著頭,在陽台的小桌子上看郵件,明明是一大堆的工作,卻讓她根本踏不下心來乾活。好在好在,《華妝》已經開拍,程晨已經去了新疆,遠在戈壁上,天高黃帝遠。
所以,她理所應當地為了繼續努力奔錢途,開始不停談新劇本。
對著深秋的日光,她正是昏昏欲睡時,qq上沈蔚玨的頭像忽然晃起來
沈蔚玨:哎呦餵,我要被你和前世酸死了。
司念:??
沈蔚玨:去去,看你那個千年不動土的圍脖去。
司念:?!
圍脖上不是她真名,全是之前那本小說的一點點小讀者。除了沈蔚玨和編輯外,基本沒有生活中她認識的人,所以荒涼久了,也就荒涼習慣了。
沒想到竟然有條很讓人熱血澎湃的留言,@了自己。
「哥青春澎湃的大學時代是和怎樣的人混在一起?@念念,該奇女子曾引導哥讀了那本什麼花落啊夢啊多少的書,打開了哥熱烈的少男心扉,還曾朦朧地對喚「前世」哎,西湖這壇子化骨水把哥醃泡得沒了人形,而今再見,還如何掰羅得清究竟差了幾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