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船？（1 / 2）
花費近一個多小時，幼龍們才將坑洞挖到指定的地方，維沙克將測量用的枝乾靠在維魯斯身旁碰了碰。
一探出開鑿好的樹坑，維魯斯的腦袋就感覺到了一股冷意。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他止不住地抱怨起來道：
「唉，怎麼都沒誰主動來和我問一下要不要接手啊。」
想到這，維魯斯感覺那狂風暴雨更加冰冷起來。剛剛一直都是自己在挖掘，也就帕瓦還會幫忙將廢棄的木渣與漏進的雨水弄出去。
「別抖了，你才挖多少。」
奧德抬起爪子準備敲一敲維魯斯一邊的角。察覺到對方的動作，維魯斯趕緊躲回了樹洞。
「嘿，打不著。」
維魯斯得意地怪叫一聲，再次將頭探了出去。但洞外奧德已經蓄勢待發，爪子已經快要落下。就在這短暫的時間內，維魯斯立刻大喊了一聲：
「停！」
喊停很及時，爪子並沒有落在他的頭頂。撥開呆愣奧德，維魯斯指著洞口對帕瓦問道：
「你有辦法解決這個嗎？」
「什麼？你是說漏雨嗎？」
帕瓦不太清楚對方想表達什麼意思，隨便猜測了一下。
「我是說聲音。不覺得很吵嗎？簡直像是有十個黑炭在我聲旁大吵大鬧！當然，漏水也是一個問題，我都快在裡邊喝飽了。」
維魯斯顯然是在說風噪的問題。但帕瓦並沒有給出明確的回應，隻是很簡單地回答道：
「後麵再說吧，隻是小事而已。你現在先出來吧。」
「好吧，那你們先讓開一下，我要出來了。」
幼龍們紛紛騰出位置，維魯斯便一下鑽了出來。沒幾秒，維魯斯身上渾身發熱的的鱗片就被吹的冷卻下來，他愣在原地，有些驚訝於周圍環境的變化。見他的神情，奧德便開口道：
「現在的天氣非常不穩定，風一會兒大一會兒小的，氣溫也是。不過那些麻煩的雨水和洪水倒是少了許多。」
「這不是個好消息…」
帕瓦嘆了口氣，心情低落，就連語氣都變得低沉：
「這說明接下來的兩天之內我們肯定要迎接一場極大規模的元素風暴了。過程也許會持續一兩周，我們的處境會變得非常艱難，我現在喊你出來，就是因為時間可能有些不太夠用了，不得不趕一趕進度…」
「你是說…它終於要來了？」
奧德早就對這種情況抱有懷疑，於是問道。帕瓦便點了點頭。
「你說的不錯，這的確是征兆之一。要我解釋一下嗎？」
「當然，我有興趣。」
奧德回答，其他幼龍也紛紛側頭準備聆聽。帕瓦見幼龍們好奇心旺盛，便簡單開始講解：
「想象一下，我們四個處在一條直線上，前後順序是站在一起的飯桶和你，接下來是隔了一段距離的我，然後是與我離得不遠的維沙克。」
這是要乾嘛？
奧德思索著。
「飯桶推著你向我們奔跑，但他突然把你舉起扔向了我們。所以你肯定會比飯桶更先接觸到我，並將我推向後方。而你會停下，甚至會被推回去，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等飯桶再次把你拋過來。」
「那按你的說法，後麵是波波。你接下來肯定會撞到他。所以這是用我們之間的碰撞來模擬某種現象？」
奧德歪著頭問道。帕瓦點了點頭，回答：
「不錯，我們各自扮演了這場災難中的現象。維魯斯作為風暴的本體；而你是元素風暴爆發帶來的沖擊；我則是代表了風與雨；扮演我們的角色就是維沙克。」
「我明白了。」
奧德抬起頭道：
「所以在我和飯桶追上你的這段時間內，你會變得沒有動力，因此現在的風就像你一樣，沒有方向。至於我們像你追逐的這段過程…」
「就是我們最珍貴的準備時間。」
帕瓦接過話。既然他們已經清楚自己是如何做出猜測的，那也應該也能理解接下來的時間到底有多短。但是出於自己的職業素養，他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話：
「不過這隻是一個宏觀的，較簡單的比喻，方便我們理解。實際情況要復雜很多。」
草草討論了一些其他方麵的細節後，幼龍們開始商量接下來該怎麼去開鑿這根堅實的巨木。
「簡單來說就是開個洞，但是為了效率，這個過程不太簡單。」
帕瓦踩了踩腳下的巨木，先將幼龍們需要注意的事說了出來：
「這顆樹乾並不是規則的，雖然大體上非常筆直，但我們稍微懈怠，就會有挖穿或挖不夠的情況發生。而且路徑上可能潛藏著一些通往外部的裂痕，這是重點。」
頓了頓，帕瓦開始說明該怎麼去挖：
「至於該怎麼去擴大裡邊的空間，從飯桶挖掘的結果來看，大樹的中心部分太堅韌了。所以我想了個辦法。」
帕瓦走到一旁，將一塊樹皮撕開，然後在樹乾上用力刻了個圓。清理掉翹起的木刺，他對圍過來的幼龍們講解自己的計劃：
「我們把它當做這棵樹橫截麵，就是直接從這裡往下將木頭一分為二的樣子。」
帕瓦又在圓圈中心畫了一個圓，它幾乎占了這個圓的四分之一。
「這裡就是最堅韌的部分，很難開洞，所以我們得在中心圈外的部分開挖。不過我們得確認好哪裡作為船的船殼。」
在中心圓圈內畫了個箭頭，帕瓦用爪子小心地劃了一道緊貼著外圈邊緣的圓圈，隻是在它的底部有一道平直的線，就像圓被切掉了一塊。若是常人來看此時的設計圖，他也許會認為這是什麼人無聊刻上，卻又未完成的箭靶。
「這個箭頭指的是下方，而這外邊的兩道圓就代表了我們必須要留下的部分，也就是這艘船的殼，它有一米。」
「看起來你是想在底下留下來一部分木質？」
維魯斯問道，帕瓦眼睛抬了抬，又看向腳下的「設計圖」。
「當然了，為了維持一些穩定，畢竟重的部分總是會先往下沉。」
維魯斯撓了撓腦袋，然後眼神一亮道：
「噢！那等我們挖空了需要挖掉的地方，那中心這顆大木頭不就掉到底下了嗎？它應該也可以作為配重吧！」
「當然可以，而且從整體結構上看，按這樣的方式會更結實許多，隻是現在行不通。」
帕瓦驚訝於維魯斯敢於提出自己的想法，但他很快說出了否定的理由：
「這樣會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完成這個步驟。我懷疑我們是否來得及將它削減到合適的重量，否則船是浮不起來的。而且我們應該沒有那麼多體力來完成這件事。」
帕瓦指了指邊上樹洞漏出一截的標尺枝乾說道：
「等會兒要挖開的長度是它的三倍長。」
想象到工作量，維魯斯不禁咽了咽口水。
「不過你也不用灰心，它還有用，不過等大體完成再說吧。先繼續我們的計劃。我們得先橫著挖開六條洞，長度就是我所說的三倍樹枝長度。至於從哪裡開始，看我現在畫的位置。」
說著，帕瓦在中圈區域刻下了六個均勻分布的，盡可能大的圓，又在它們的間隙中各留下了一道直通中間圓心的長方形。
「圓是我們挖要洞的位置，這些長條就是支架，你們有見過鳥類的骨頭嗎？密密麻麻的支柱讓它們的骨頭更為堅固，而這裡的原理也差不多。挖通這些樹洞後，我們要將空洞連在一起，但長條的區域，隻要每隔三米留一段支架，船就沒那麼容易被撞壞。之後我們把中心的樹乾截下來一些，作為連接它們的支撐就行。」
「如果是這樣，那還挺好理解的，隻要按照這個比例去挖就行了對嗎？」
「不。」
看著奧德自信的樣子，看著心中突然有些沒底。
「這個隻是簡單的畫個圖而已，實際怎麼做得按我剛剛說的標準來。」
於是帕瓦又拉著其他幼龍們討論了幾分鍾，這才確定他們的確記住並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那我們繼續。維沙克，你看看能不能讓姐過來幫忙。黑炭，我們先進去把這個小洞擴大。」
帕瓦說完就鑽進了樹洞，然後接著就是奧德。而帕瓦很快也離開了這裡，唯獨維魯斯左右環顧，現在好像沒他的事？
「我呢？」
維魯斯待在洞口大喊。
「喊那麼大聲做什麼。先等等，一會兒多的是活。」
——
在帕瓦的指導下，奧德很快就把這個小隧道內的空間擴張到一個合適的形狀。
「這樣就可以了吧？」
「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但是從功能上看應該沒有問題。」
牆壁上到處都是開鑿斷裂後的木刺，帕瓦縮了縮腦袋說道。他原本以為樹洞開鑿後會是一個比較整潔的樣子，但可惜幼龍們的鋒利爪牙並不能做到這一點。
「的確有些難看。」
奧德聳了聳肩，他本以為自己能做的更好。
「沒事，我們可以等完工後再慢慢處理。姐，你先下來吧。」
聽到樹洞中帕瓦的聲音，在發愣的珂斯特馬上將頭顱探入其中說道：
「終於到我了。」
水珠滴在奧德頭上，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上方，雨水正通過珂斯特的頭顱落在樹洞中。
「我們得好好談，事情的成敗也許就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