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折越（1 / 2）
第221次實驗報告
根據之前所有實驗數據的總結，我們已經找到打破空間屏障所需的能量穀值，並證明了物質通過傳送門進入空間之外的可能性。唯一的障礙，在於現有計算機算力的局限，使得我們無法精確定位另一世界的坐標。推遲現代艦的研究，將心智魔方用於組網新型計算陣列係統，可能是目前最快完成傳送門計劃的唯一方法 ——
四天前。
白鷹大陸-費城-愛華茲空軍基地
雪亮的實驗室中央豎立著一台圓形機械裝置，像一枚倒扣的戒指，許多電纜交織連接在底座上，順著潔淨的地板連到隔離牆外的控製終端。該裝置似乎不久前才啟動過，幾根銀環還意猶未盡的圍著圓心作交互旋轉。
工作人員陸陸續續走進來，小心謹慎的調整著各種設備與線路。控製室裡，一位白大褂的博士坐在巨大的計算器主機旁，用電腦顯示的各種參數撰寫一份報告。
「這台計算機隻能支持實驗做到這一步了，我之前對心智魔方的申請有回信嗎？」博士拍拍主機向助理詢問道。
「還沒有，博士。」
「去他M的，想讓馬跑得快，又不給馬多吃草，哪有這麼好的事？叫總工程師來，我要讓他再去跟總統談談。」
「沒機會了博士，」助理忐忑的說：「桑城先生昨天晚上在家裡被人暗殺了。」
「什麼？！」
「我本來打算實驗結束之後再告訴你的……」
博士合上筆記本，深吸一氣，神情受莫名的威脅而有些迷茫，轉念一想，立而很嚴肅的站起來：
「有丟什麼東西嗎？」
「沒丟什麼重要的東西。」
「這話什麼意思。」
「他妻子配合調查人員搜查了一遍房子，隻有桑城先生寫給女兒的睡前故事書不見了。」
話音剛落，兩名西裝革履的黑衣人走進主控室，為首的拿出國家安全局的證件，麵向博士看門見山的說：
「博士你好，鑒於最近發生的襲擊事件，我上級為你的安全感到非常擔憂，希望你能跟我們轉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
「行吧。」
博士語重心長的說，跟隨他們指引離開實驗室。眾人轉到兩側為玻璃幕牆的走廊時，立而很疑惑且震驚的停住了腳步。
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名女子，成熟而冷俊，頭頂一對獸耳，褐而絨的雙馬尾直垂到地板上，殘破暗紅色的和風服半掩著豐滿的肉體，往下延展，是灰白色過膝襪修飾的雙腿。
整體看，她有寒鐵般的莊嚴，與走廊的白光格格不入，突兀膈應似不屬於這個空間，仔細觀察，又覺得不屬於這個世界。
眾人感覺被海嘯般的力量壓製著，身體僵固不敢移動半步。
幾分鍾前，當他們還在控製室裡對話的時候，傳送門內部的空間出現了道極其細微的裂縫，兩縷暗紅色光帶從中飄散而出，躲過所有工作人員的視線，如煙如霧遊離到外界的走廊裡，交織凝聚成燃燒的紅焰，浴火重生般的，一位少女便在這餘燼謝幕之時出現在空地上，成了擋住眾人前進的「海嘯」。
「終於，又回來了……」
少女望著外麵的世界，幽藍的雙眸有神卻無情，伸手撫扌莫，玻璃立而被她的手指熔穿，像燒紅的鐵棍接觸塑料般，留下三道焦黑的餘燼。
「滴—滴—」
博士攜帶的能量勘測器發出低聲的警報，看著屏幕顯示的波形圖，他月匈口頓然一緊：
「…心智能量密度10000…爆表…未記錄歸檔…特征…有點像艦娘，也有點像…塞壬。」
博士的聲音細微而發顫，連帶旁人的心也懸吊起來，似怕驚擾某位神明而引來殺身之禍。
他們的膽怯是可以理解的，以白鷹最強的金級主力艦娘為例，企業記錄在檔的能量密度為8400，僅憑如此，她就能同時控製200+的艦載機群，並擁有在適當條件下單挑整個艦隊的能力。
而眼前的少女能量之所以是10000，是因為儀器本身僅有200-10000的測量範圍。
「塞壬…怎可能？而且沒有觸發警報。」
「快退回實驗室。」
黑衣人護住博士往後撤，一肘擊碎了轉角牆上的報警按鈕，瞬時，數堵安全門從天頂砸下來，將整棟建築密封成獨立的艙端。
「嗯？這麼不歡迎我嗎？」
驟然降下的鐵幕封存了少女眼中的風景，她失望的輕嘆一聲，食指在玻璃上輕點一下，暗紅如鐵水的烈焰便從接觸點向外燃燒，連同牆體很快洞穿出供人穿行的溶洞。
她走出去，外麵是異常龐大的停機坪，廣闊如一望無際的鹽原，空幽的防空警報聲在風中飄盪，如塞外漠北橫笛的悠揚，讓她心情舒暢。
海以風做了呼喚，指引少女向遠方走去。穿過跑道，她似預感到什麼危險，立而駐足轉身做了躲閃的姿勢，瞬息，一枚炮彈擦著她的發梢疾馳而去。
定眼看，2千米外有輛潘興坦克正向她開火。
炮煙再次激發的瞬間，少女靈敏一閃，躲過攻擊的同時抬起右手，暗紅的絲線在她身邊構成一門副炮的輪廓，能量轉換質量的剎那，她的反擊就已讓敵坦變成了載人航天器。
少女不屑於一顧，剛走出幾步，又看見一排潘興直送上來。
「哎…」
她嘆息著，變出一柄略顯笨重的權杖，身後空間紫瑩而玄幻，如睜開的地獄之眼，厚重且極具對稱美感的戰列艦裝從中浮現出來，三座356mm連裝主炮塔對準來敵方向。如雷鳴的巨響爆出，壓力波隨錐形焰火向四周擴去，激起煙塵鬥亂的迷蒙，為少女籠上戰爭絕唱的薄紗。
揚塵散去，遠處已是一片殘垣斷埂。
風傳來海的徐徐呼喚，沒有一刻駐留，沒有一刻惋惜，少女用主炮將阻礙她前進的障礙完全掃平，在基地開辟出一條與火與死亡的道路。來襲炮彈擊中她的艦裝，如同雪球砸在城牆上，什麼也沒有留下。
「所有部隊換裝抑製彈！一定要保護好船塢和傳送門！」
實驗室內，黑衣人已完全轉變了身份，拿起電話嚴肅的下達著命令，仿佛是兩位大將軍，而這裡則變成了他們的戰鬥指揮所。
看著電腦屏幕上傳回的戰場畫麵，博士心卻意外有些平靜，慢悠的走過去，按住他們手中的聽筒：
「陸軍武器是沒有用的，想要對付她，隻能用艦娘。」
兩人迷惑的麵麵相覷。白鷹製度規定，所有艦娘都必須待在太平洋上的各個海軍基地中，這點他們是知道的，此言論，明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的幻想。
隻有助理領悟到他這話的含義，迎上來提醒說：「博士，現代艦還未成體係，而且單艦的戰鬥係統也不完全。」
「沒關係，放出去吧，正好檢驗一下我們的另一項研究成果。」
「明白了。」
助理在電腦上輸入一段執行碼，進入一個特殊的戰鬥指揮係統中，通過指令激活了名為驅逐I型的作戰單位。與此同時，基地另邊的自動船塢內，一枚鑲著金色邊框，核心彩光洋溢的心智魔方從聚能裝置中彈出，由磁場牽引到出擊平台上。
助理將博士勘測器收集到的能量特征信息輸入係統，設定為攻擊目標，回車按下的瞬間，懸浮的魔方立而煥出七彩交織的閃光，星雲般的夢幻中，一位纖柔如雪的少女腳尖點地，降臨在甲板上。
她沒有穿鞋，麵色冰冷，長衣同實驗室的地磚一樣，銀亮而平凡，長睫的雙眼驀然睜開，露出湛藍如海但殺意濃重的眸子。
「阿利伯克-朱江，近戰模塊，出擊！」
朱江兩手交於月匈前，一道斬擊劈下，兩把青如藍冰的雙刃驟然出現在手中。小腳一踏，如離弦之箭般撞穿牆體，筆直的向目標擊去。
對被人稱為塞壬的少女而言，她隻覺一襲寒風來得迅猛，側身躲閃，一把雙頭冷刃瞬間擦過她的脖頸，割下一小撮頭發後揚長而去，在空中回旋一周再次向她襲來。
少女用權杖很輕鬆的將其挑飛，驀然回首，看見一閃雪白的掠影接住飛刃，變幻成兩把彎刀向她砍來。
「人類的新孩子呢。」少女幾分驚喜的打量著突然出現的艦娘，嘴角略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