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作戰準備（2）（1 / 2）
小巴士駛入一片梧桐樹林，較於港口之喧囂，此間清靜的連鳥語蟲鳴都成了稀物，很適合智者冥想，技者深造。
遍鋪落葉的小道直延到軍械部門口，那是棟白色半鑲於地麵的方形建築，很像斜立的12階魔方。其前還算寬敞的廣場上停有幾輛汽車，中心，一座謝爾曼底盤頂著艦用127主炮的奇怪雕塑，正彰顯著這裡科研人員神奇的發散思維。
潔淨發光的大廳內，格拉哈姆正用一個小設備為艦娘檢查艦裝，除了上次參與行動的幾位，艦隊還多了克利夫蘭級四艘輕巡和弗萊徹級三艘驅逐。
「指揮官，下午好。」
拉菲懶洋洋的趴在布藝沙發上，見到雲弈進來，從抱枕間探出半張小臉，睡意朦朧的向他打招呼。
其餘艦娘可沒她這般閒適，趕緊結束閒聊從椅中站起來，理理衣服端正的向雲弈問候午安，嚴陣以待中透著幾分可愛。
「都準備的怎麼樣了？」雲弈坐到前台上，漫不經心的操控著終端。
「別急別急，」格拉哈姆耐心的說：「有的艦娘還是第一次用紫裝，我得幫她們調整好才行。」
「那你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我們晚上六點出擊。。」
「指揮官，這次的任務是什麼？」企業倚在牆上擦拭她的長弓，目光全然凝在箭弦上，如一位冰霜錘煉的戰士。
雲弈在終端上一點一劃，將信息部提供的情報投影到牆壁上：
「還是重櫻，她們打算在太平洋上建一座基地用來封鎖我們，具體時間還不清楚，所以，為了避免被打的措手不及，我們得先到海上去。」
他說著調出一張虛幻太平洋地圖。
「要達到此目的，她們隻從第二島鏈下手，留申，中途，香橙，這三座島都有可能。」
「留申群島也算嗎？那裡可是駐紮著我們的北方艦隊啊。」一位小艦娘驚訝的問。
「當然，如果重櫻能像對芙月島的那樣再次發動偷襲，占領留申也不是沒有可能。」雲弈放出幾張圖片：「南太平洋近日都沒有重櫻航母的身影，很可能她們已經返回本土準備參與這次行動。」
「我認為重櫻不會把四艘航母全調回去，畢竟敦刻爾克前輩還在南邊，總要有艦娘來維持製空權。」企業看著投影畫麵冷靜分析道。
「別忘了她們也有盟友，」雲弈說著，將一張圖片放大，呈現出一個模糊的艦娘身影：
「從身型看，她應該是鐵血的史特拉塞。」
「連主力都派來了？」
「沒錯，她們是真打算介入戰爭，聽說為阻止皇家艦隊支援奧斯尼亞，俾斯麥也在大西洋那邊鬧起來了。」
「世界大戰吶…」
一位驅逐艦娘抖抖搜搜的說。對於久經和平，隻在書中見過這一名詞的艦娘而言，幾乎轉瞬發生的大戰實在讓她們難以接受。
「別擔心，隻是些小打小鬧罷了」雲弈調侃道，在地圖畫出數條任務路線：「我們當前要做的，是在二，三島鏈之間的海域待命，等潛艇和巡邏機探明了戰場形勢後，再做打算。」
「指揮官，會有多少敵人？」拉菲關切的問。
「不清楚，不過肯定比我們多。」
「這樣的話…」拉菲支起身，將兔兔耳飾調整端正，很決然的脫下耷拉的外套：「為了保護大家，為了保護指揮官，拉菲願意再次化身鬼神。」
而另幾艘小驅逐可沒她嬌柔身體中藏匿的勇氣，因貪玩荒廢了訓練，此刻正聚在一起小聲議論，怕自己會在戰場上失誤拖累了指揮官。
新澤看透了她們的顧慮，雀躍走過去，伸手扌莫扌莫小腦袋，用滿腔豪情向她們保證的說：
「別擔心，有我在呢，白鷹最強最大的戰列艦會帶領你們取得勝利的！」
「新澤西姐姐，你才出生幾個小時啊，也要同我們一起去嗎？」
「當然啦，即使再年輕，教訓敵人也是信手拈來的事。」
此話一出，艦娘們頓時輕鬆不少，相互倚靠著鼓舞打氣。
早先時候，她們就在社交平台上看過新澤西在靶場的戰鬥視頻，對這位武藝超群的新姐姐產生了極大敬畏心。她的存在，就像激流中的一塊礁石，縱使逆境再為困厄，也能從中攫取許多優勢回來。
「哎，真可惜，我還想找時間研究一下你的艦裝呢，它們對新裝備的構思很有啟發性。」格拉哈姆推推眼鏡，用小設備細膩的在新澤西身上來回掃描。
「那你跟我一起去吧，咱們邊打架邊研究。」
「這就不了，我可是科研人員，戰鬥什麼的不適合我。」
「說到裝備…」雲弈坐到躺椅上，將終端接入前台構成一麵環形智能平台：「格拉哈姆，把我讓你做的東西拿過來。」
「現在就要用嗎？那個還沒有軟件支持啊。」
「我現在就編程。」
「誒，指揮官你認真的？」
格拉哈姆不置信的看著他，覺得這番話帶有萬分虛假的嘲弄意味。
編寫能在心智計算機上運行的程序難如登天，一個人類要想流暢完成這任務，恐怕要傾盡半生的時間去學習，才能理清心智運算的混沌邏輯。因此，建造這類計算機往往需要艦娘輔助，大概是「同源」的原因，她們理解起來比人類要快數個檔級。
「不要質疑你指揮官的能力。」雲弈雙手敲打指節，月匈有成竹的仰躺著看定她。
「好吧。」
格拉哈姆變出幾枚經過改裝的心智單元，將它們並排放在桌上，接入網絡和軍械部的主服務器建立聯係。
「別打擾我，我要思考。」
雲弈說著，閉上雙眼瞬間沒了動靜，似乎昏睡過去。
格拉哈姆麵容凝皺，被他迷惑的行為懵得雲裡霧裡。
「這是在夢裡編程吧…」她嘀咕著，若是換作別人，她早就用更為優美的語言狠狠表示輕蔑了。
然她不知道的是，在大而空的寂靜壓在雲弈身上時，他意識早已隨網絡融入奔騰不息的信息潮流了。肉體賦予靈魂的感知逐漸渙散，化作無量虛無的空氣，分散在港區各個角落。
隨其意念，他能控製任何聯網設備，小到艦娘淋浴，大到戰機起降，無所不及。雖然看不見，但擾亂的信息潮流如同呼吸般，暗暗交代著整個港區的生命活動。
雲弈順著網絡隨波逐流，精準抓住每個數據匯總的節點，結合領航員智能係統，構建出一個星圖般耀眼的計算機陣列，意識控製它們進行算力測試，於他腦海中很快浮出92X10³⁰FLOS的自檢結果
算力極大，很適合進行大數據運算。
他意念一動，沸騰的信息海洋瞬間凝固，無量符號與數字緩緩升入高空，凝聚成的幾百萬個高階矩陣，幾千萬個常微分方程和近億個偏微分方程。
他如一位至高無上的神明，用這些大大小小的積木在網絡宇宙中搭建著自己的數學王國。
突然，雲弈感到後腦針紮般的刺痛，一閃白光侵入意識，與他交互的代碼潮汐戛然而止。雪般紛飛的噪點中，一位蒼白如冰的少女驀然出現，身體發著幽幽的寒光，額前一抹青發同她湛藍的眼睛，鮮活且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