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禍不單行(1 / 2)
眼下情勢分明,祁言看得出來這是一群來搗亂的人,他的一隻手已經暗暗扌莫向了櫃台下方的警報按鈕。
「老實點,把手放出來。」在這群人中間排在最前列的顧客掀下了自己的帽子,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了祁言的視線裡,是宏源,川芳子的哥哥。經驗豐富的他很快發現了祁言的小動作,不屑的帶著威脅的口口勿說道。
憎惡之人見麵,分外眼紅,一方是表現在外,一方是隱藏於心。
「是,是川芳子的兄長麼。」祁言裝瘋賣傻,一臉無辜,就如同中午在露天籃球場觀看到宏源一派吃癟的家夥裡沒有他一樣。
「少在我麵間裝蒜祁言,你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嗎?」宏源撕開了一袋擺放在櫃台上的口香糖,取出兩粒放進口中咀嚼。
「哦哦,我明白了。」祁言慌色擺在臉上,十分的尊敬,「這些就當是我請的,還望宏源君不要計較,今天發生的真的是抱歉了。」
「呦,祁言桑挺識抬舉的麼,就算如此,皮肉之苦還是不能勉的,我們月匈中憋的悶氣必須得出了,來啊。」宏源嚼著口香糖退後到了自己的弟兄中間,然後兩手插袋撇了撇嘴角。
六個混混齊刷刷的出動,其中一人高舉著撕開的不透明商品袋罩住了攝像頭,其餘的人架著祁言到了熄了燈的昏暗地帶。很快,一塊他們打人常用的厚實黑布自頭頂罩到了整個身體,眼前的畫麵陷入了完全的黑暗,沒有被遮住的耳朵也似乎在某一個瞬間開始沉入了海底一般的寂靜。
這種寂靜不是絕對的安靜,真的像是在幾千米、上萬米的海洋深穀,陰森的靜默裡可以聽聞間窸窸窣窣的小動靜盤桓在自己的耳邊,一遍遍重復著那讓人心中發寒的聲音。像是某個不可描述的龐然大物的心髒受到了創傷,紊亂的氣流呼出了它的口,顫栗著的流動聲音刺耳而又瘮人的傳達進耳膜裡深達入心靈。
厚實的布料包裹著身體,挨揍之後也不會在身上留下拳打腳踢的痕跡,這樣做當然不是為了保護祁言的形象,而是宏源他們不想被警察盯上,這樣子即使被祁言報警找茬他也可以在疏通關係的前提下有足夠的理由擺脫嫌疑。
痛擊的拳頭和飛腳一遍遍打擊在身體,蜷縮著的祁言一言不發,他像是完全淪陷在了海底的世界裡,其實他也在清醒著,畢竟疼痛正激烈的發生在自己的**上,豈能沒有知覺,但是他寧願自我沉浸,逃避著,想著這一頓揍快要結束了吧。
「嘿,這夏之華的小子真有意思,上回我們揍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一句話不說,痛也不知道喊。」
「就是,上回揍他好像還是第一學期的時候吧,當時我們還以為人被我們打死了呢。這回不用瞧,肯定又是在裝死。」
頓時,拳腳交雜的聲音更加猛烈,黑布裡耳邊窸窸窣窣水流聲不斷的祁言也依稀發出了些吃痛的低聲,從鼻孔裡麵產生的聲音。如似這是唯一保護懦弱的方式,不在他人麵前哀哭。
……
晚上九點四十分,渾身酸疼的祁言墊付了數件商品的費用以及被扣了半月的工資後趔趄著走去了販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