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決戰（四）（1 / 2）
「莉莉。」
我試圖靠近莉莉，但莉莉堅持讓我停下並攔住我。
「我撐不了多久了。我可以暫時擋住入口，但很快蜘蛛圍城兵種就會突破牆壁。」
「……」
「時間不多了。快點。」
莉莉在纖細的背影後硬扛著數十隻黑蜘蛛，堅韌地微笑著。
「別讓我們的犧牲白費。」
我咬牙站起，大聲疾呼：
「炮兵們，你們在乾嘛！」
炮兵們因跌倒的沖擊仍未能完全穩住陣腳，但我嚴厲地喊道：
「裝填最後一發炮彈！」
「可是殿下……」
行動不便、幾乎站立不穩的炮兵指揮官嘶啞著嗓子報告說，他在跌落時可能扭傷了腳踝。
「我不是說過嗎？炮管的耐久已經過了臨界點。」
「……」
「魔力核心也到了極限。如果發射，整門大炮都會爆炸。」
「不動的話，你們會被蜘蛛的利爪活活刺死。」
我走向倒在地上的魔力大炮。
炮台已破碎不堪，幸好炮身主體並未受損。
「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至少投擲最後一次賭注？哪怕粉身碎骨，骰子也必須擲出去。」
「……」
沉默的炮兵指揮官抬眼看著我。
「您打算怎麼做，瞄準目標了嗎？」
我也抬頭望去。
整個建築垮塌至炮台一層，倒塌電池的殘骸將我們團團圍住，仿佛困在一口井中。上方透過殘壁能看見一片圓形天空，但黑蜘蛛女王此刻卻無法定位。
「連目標都看不見。無法瞄準女王，沒有死角可言，炮台也毀了。」
「那就用手持炮。」
沒有牙齒就用牙齦來嚼！
「我不需要瞄準。達米安隻要開火就行。」
我不知道預見之力具體如何運作，反正隻要有擁有預見之力的達米安扣動扳機，修正就會生效。
我隻能選擇相信這一點
「裝填最後一發炮彈，這是命令。」
「明白了。」
炮兵指揮官沒再說什麼，默默地開始往炮膛裡塞入最後一顆炮彈。
我走到達米安身邊。達米安坐在地上，發出微弱的氣息。
「達米安。」
「……」
達米安閉上眼睛轉向我。
他那雙血紅的眼睛下臉色慘淡，達米安痛苦地吸了一口氣。
「這是最後一次。再開一次炮。」
「……」
「就這一次。再給我力量一次。」
「王子。」
達米安無奈地搖搖頭。
「這麼做有什麼意義？無論我做什麼，什麼都不會改變。」
「你要是再打中一次，那隻怪物就會死掉。」
「不，不是這個意思。」
咳嗽！劇烈地咳喘起來！
達米安虛弱無力的聲音低語道：
「就算我再開一次炮。假設你殺了那個蜘蛛女王，那又會怎樣變化呢？」
一絲嘲諷的笑容掠過達米安瘦削的嘴唇。
「現在我明白了。我的一半朋友都已經死了。不管我怎麼努力復仇，他們也無法回來。」
「……」
「總是這樣。不論我多麼努力，還是會死。不論我怎樣掙紮，世界總會把一切都奪走。一切都沒有改變。」
「達米安。」
「我想停下來了。我不想再過這種艱難的生活了。我也想和凡一起離開。」
「達米安！」
我說完之後，接著問：
「你覺得這個世界很荒謬嗎？」
達米安停頓了一下，然後點頭。
「是的。」
「你覺得即使跨過眼前的重重難關，生活依舊痛苦嗎？」
「是的。」
我對達米安笑了笑，然後說，
「你這家夥，別說些蠢話了！」
「哎呀？！」
我粗魯地抓住達米安的衣領，一把將他拉到麵前。
我對著喘不過氣來的達米安吼道：
「如果這個世界有難度，那就是地獄難度！明顯不可能存檔或讀檔！這不是什麼鐵人模式！」
遊戲可不是地獄難度的鐵人模式！
首先，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地獄，而我們都是鐵人。
「荒誕無稽，痛苦不堪，事事不如意！這就是世界！誰不知道啊？！」
我們就活在這個悲慘的世界裡。
即便如此，
「那又怎樣？你要放棄，就這樣撒手而去，甘願等死嗎？」
你是不是要放棄攻擊？
「不！」
攻擊必須繼續！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我要戰鬥！我會竭盡所能，奮鬥到最後一刻！」
啪！
我猛地把達米安推倒在地。
達米安無助地癱倒在地板上。我抽出月要間從未拔出過的劍。
「如果你想那樣撒手放棄，就此死去！」
我將抽出的劍指向達米安眼前。達米安的身體僵住了。
「就用這把刀現在割破自己的喉嚨吧！」
「……」
「但如果你是個連這麼做的勇氣都沒有的膽小鬼，達米安。」
噌——哐——
我隨意地把劍扔在一旁，與達米安平視坐著。
「那也可以成為我的扳機。」
「嗯？」
「別再去尋找那些死去的朋友。你需要操作的隻有我，你的主人。」
我握住達米安的肩膀，緊緊地捏住。
「不要執著於不同的生存理由。你就是我的棋子！是我的鑰匙！是我的扳機！這就足夠了！」
「……」
「這就足夠了，達米安。」
就在這時，
[阿什 (EX) 覺醒了一個技能！]
[被動技能 — 不屈統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