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1 / 2)
可是「不鬧事」就是付出了?
安娜兩眼對它的兩眼,越看眼睛越大,越看眼神越詫異。
她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滿心復雜。
要她一下子難以接受這個解釋是很困難的,可是細細品味片刻,又覺得它說得很有道理。
然而,她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過它呢?要是它的這種說法能成立,那它豈不是什麼都可以不用做,隻用忍耐地看著她就好。
她要的是控製它,讓它發自內心地習慣聽她的話,才不是什麼在她麵前消極抵抗呢。
所以她糾結了個半天,咬定了個主意,堅定又認真地說道:「你的確是有在努力了,誇誇你,但是我得說,這樣是不夠的。你隻是在忍耐,離付出還差一大截……」
她還沒有說完,安托萬就不滿地皺緊了眉頭,生氣地頂嘴:「哪裡不是了!」
語氣特沖,一副極其不好馴服的樣子。不過它就算語氣好,也證明不了它好馴服到哪裡去,所以安娜隻是避讓地微微後移了一下身體,等它說完,又平靜地恢復了正常。
它這一會兒聰慧一會兒又似乎幼稚的樣子,顯得它的性格和智商都很不穩定的樣子。
安娜開始懷疑它說的「忍耐」的付出時間了,看它這沉不住氣的樣子,估計它有意識開始「忍耐」也是沒多久以前的事情,那在它忍耐之前呢,它也算被她控製得好好的,沒有多鬧事啊,那它後續的忍耐算個屁啊,不過是延續之前的做事方式罷了,搞得多委屈一樣,還敢和她叫板,純粹就是想逃避付出,找個借口繼續空讓她付出罷了。
安娜更堅定地想要安托萬聽話做事來取悅她了。
它越急躁,她越心定,慢條斯理地和它講道理:「你的確很努力了,我覺得你很好,但是這真的不是付出,你努力錯了方向。而且,你也要想想我為什麼不讓你離開,還不是因為你原來要殺我嗎?你還欠著我呢,我關著你好好地供你吃,供你喝,提供給你一個乾淨的環境,還親自上手給你擦身體,請問,咱們現在到底誰欠誰呢?是你啊。我讓你對我表示善意,過分嗎?不過分啊?這甚至代表以後我有可能要放你離開的信號啊?隻要你表現得好,讓我感受到你對我是有善意的,你是值得我付出的,你也補償了所有對我不起的地方,我會更對你好啊。」
她說了一堆看似很真善美的好話,一句句話猶如一滴滴迷魂湯,一下子全灌入安托萬的嘴裡,灌得它的眼神雲裡霧裡,嘴巴也暫時開不了口,沒法發火氣了。
她也預料到了這種結果,畢竟她結婚前是驕縱能惹事的類型,但能順利活那麼久,又熱衷被人捧著對待,自然也鍛煉出一張會消火的嘴皮子。結婚後雖然那個垃圾國王丈夫雖然是喜歡折磨她到討好他的樣子,一般她的話沒有什麼用,但她如果放下顧慮和廉恥,也有說得管用的時候,能讓她自己獲得很多自由。所以就安托萬這種類人怪物,她當然有暫時哄好它的信心。
當然它抓重點也比較隨它的欲望,沒有領悟安娜說的重點是讓它付出,而是把注意力聚焦在一點上,半信半疑地問:「放我,放我離開?」
對它影響那麼大的事情,可它暫時看不出什麼情緒,表情隻有懷疑這點顧慮,安娜輕鬆地點了點頭,它沉默地盯著安娜的表情沒幾秒,忽然快速低頭貼地麵,不讓安娜看它的表情。
它一向坦坦盪盪,說話做事隨心所欲,從沒有隱藏過自己的情緒和表情的時候,現在能有這舉動,足以證明它內心的激盪,可是激盪與隱藏它的情緒有關嗎?
為什麼要在她的麵前隱藏呢?
安娜百思不得其解,同樣百思不得其解的也有係統。
【我觀察了它一千年,還沒見過它這種情態。】它納悶地說。
【你不是說你可以什麼掃描嗎?黑暗中的它的表情都能看得清楚,現在它雖然低頭了,但你應該也能掃描出來它的表情吧,說說給我聽。】安娜立刻安排係統做事,簡直是時時刻刻利用好到手的每一份資源。
【表情也沒什麼特別的,就嘴巴勾了勾啊,】係統安靜了幾秒,掃描出來後更加無語地說道,【這有什麼好隱藏的啊。難道說它仰頭仰累了,需要低頭鬆鬆脖子?這也有可能,它是水生動物,雖然也能在陸地轉化呼吸功能用肺部呼吸,在水裡它可以隨意變化姿勢,哪向現在,隻能一直趴著抬頭看你。剛剛在樓梯那邊你站得更高,它更需要仰頭,累了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