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昭儀娘娘(1 / 2)
寒鴉唏噓,月影清冷。
景盧宮中,一隻倩影在燭火中搖曳不定,玉手凝脂,冰足沁香,宮人們進進出出放置了幾卷羊皮卷。
辛蓿俯身道:「啟稟娘娘,從宮卷庫收集出的琴論盡數在此。」
女人眉目間多了幾分欣喜,卻又不失儀態,她輕輕展開皮卷,「吩咐下去,本宮近日要閉門練琴,誰來也不見。」
辛蓿盈盈一笑,行禮,「諾。」
「等等。」女人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讓你盯著的事你可上心了?」
「娘娘放心,奴這幾日在宮中上下都打點著呢,若是有了小主子的消息定會前來答復。」辛蓿在馮源身邊多年,將景盧宮內打點得一絲不苟,沉穩內斂的她自然懂得如何在宮中不動聲色地做事。
女人俏然,繼而又展開下一卷音集,她撫琴嘗試,卻又蹙眉長嘆,「得此卷,也不過是一個樣子玩意兒,本宮若是能參透其中奧義手法,便是宮中的佳伶也不過如此了。」
「娘娘莫要勞神體乏,奴在外伺候著。」辛蓿見狀,默默退下,臨走前為她合上藤竹帷簾。
此夜,姝孌的心也不好過。
浣衣局的新絲到庫,李女使火急火燎地將眾人分成數組,連夜整頓,好趕在祭祖大禮之前為宮中貴人製出華服。
秦媽媽偏偏是被分到了夜組中,她年紀頗大,身體力行皆比不上浣衣女,姝孌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一心始終在肚子裡亂跳,不知為何,心中不安感愈發強烈。
夜半時分,陸陸續續有女工回了榻房。姝孌一個翻身從榻上坐起,把身旁剛躺下的婢奴嚇了一跳。
「姝孌,你乾什麼?」那女嚇得夠嗆,拍著心髒輕聲質問她。
姝孌顧不得解釋,問:「可見秦娘去哪兒了?」
「秦娘……」那女墨黑的眼珠子在眼眶內轉了個來回,「怕不是被女使大人使喚走了吧,這麼晚了,誰也顧不得誰就回來了,你若是不安心,出門迎迎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