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烈焰焚去恩怨事,秋風夕陽遠送君(1 / 2)
第六十六章 烈焰焚去恩怨事,秋風夕陽遠送君
「砰……」一聲響,常惠封便被陸放狠狠地砸在地上,隻見他七竅流血,已是死於非命。
兩步,陸放便站到了懸崖邊上。
「天師……」周倉一行人連忙跟上,卻又不敢太過靠近。
「陸某已無遺憾,荊嚴,陸某曾言此生不錯殺任何好人,今日,卻是害死了自己的恩人,無顏再活於這天地之間,就讓我血祭奠你母親在天之靈吧!」
「陸放……」
「天師!」周倉踏前一步,陸放卻揮手止住他,道:「劉沁、徐虎!」
「師父,我們在這裡……」兩人哭著並排而跪。
「師父一直都沒有改變,好孩子,不要哭,今日師父離去,並非守陵一族之怨,今後你們持我武藝,定不可欺壓百姓,胡亂殺生!」
「師父,你不要走!」
「是否聽清!」
「徒兒遵命!」
「太平道人聽令!」說著,陸放由懷中取出了一個精致的古檀令牌。
見得此令,周倉和劉永一行呼啦啦就跪了下去,口喝參見天師。
「從今往後,太平道死,以後,爾等不可再自稱太平道人!哈哈哈哈……」
「天師……」劉永突然朝前奔去,長伸左手卻是隻抓住了那精致的令牌,周倉、劉沁他們也是連忙趕上,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落石坪下麵深逾千丈,一個不慎跌落下去,死無全屍。
當其他人湧上來時哪裡又還能看見陸放人影,徒留得那大笑的聲音回盪在山穀之間。幾番轉輾,消失無蹤,就仿佛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陸月蓉也奔了上來,她本想也縱步一躍了結遺憾,何苦被徐虎緊緊的抱住,隻得有淚無聲。
劉沁跪在懸崖邊上,一旁是心中生憐的荊雲風。
「師父,為什麼,為什麼啊……爹,這是為什麼啊……」
沒有人回答他,或許那呼嘯的山風,會將他的這番悲傷帶去。
「噯,大家快來啊,這裡有個女人!」
聽見呼喊,大夥連忙跟了過去,隻見幾個臥牛山好漢從那小洞口扶著個一身翠衣的女人走了出來。
那女子軟綿綿的,滿臉淚痕,就像全身都沒有骨頭一樣,全靠這幾個人摻扶著。
「翠兒?」
「翠兒姐姐!」
荊雲風呼啦一下跑上前去,那女人正是被陸放帶上山來的翠兒。
夕陽緩緩地對著西山而去,事情也差不多告了一個段落。回首再看,令人唏噓。
眼看日頭將盡,大夥正準備下山,荊嚴卻攔住眾人道:「既然都來到了這裡,我們不如去看看那土太歲吧。」
他這提議,大夥頓時叫好。跟著他一路前去,竟是方才的那個小洞。
當下眾人拾綴好火把,依次而入。
行至洞內,初極狹,過一二裡地,便覺洞內寬敞起來。不一會兒,眼前一亮,竟仿似來到了山腳。
抬頭一望,藍天白雲。低頭看去,這裡卻是慘狀異常。
隻見四處擺布的都是一些殘缺不全的白骨,這些白骨隨意而又零亂的到處堆放,導致這片山穀裡竟是沒有一棵高大的樹木,就連那雜草都是瘦骨嶙峋,仿佛沒有營養一般。
見此場麵,大家夥都是停住了話頭。眼見荊嚴爬上了白骨山上,遲疑片刻,膽大的也跟著爬了上去。
方一上來,還未喘氣,那些自認為膽大的好漢們差點就尿了一褲襠。
放眼望去,整個穀底皆是一片雪白,各種各樣的骷髏、殘缺不全的手骨、腿骨、月匈肋……密如牛毛,數不勝數。
再往前走將近百丈,便看見了一張供桌,湊近一看,隻見供桌兩旁密密麻麻的擺著各種各樣不知名的藥材,供桌上麵還有一個小香爐,香爐的旁邊是一頁古帛,其上寫著:扶桑長生秘方要訣。
「看來陸放是來過這裡了,你們看!」
荊嚴伸手一指,眾人連忙湊眼上來。
這供桌往前差不多七八尺的地方,有一個深坑,那坑裡此刻正有兩具一動不動的屍體,而屍體上則攀附著一層土黃色的不知名的東西。
遠遠看去就像是塵土,站得近了,才發現那層「泥土」竟然在緩緩地流動著。就好像是一條巨大的蟲子在不停地蠕動。
它就是如此醜陋的一團,像是氣泡一般一會兒變大如黃牛,一會兒又縮小似糞球。越小,那顏色就越加的明顯,而且根本沒有害怕生人的樣子。
「這就是土太歲。」
「荊大叔,那是什麼?」劉沁眼尖,伸手指著坑壁邊上生長在屍骨上麵的那些小花問道。
那些小花通體幽蘭,注目看去,它的花瓣竟是透明。而且此處靜謐無風,它們卻是在不停的微微搖曳。
「傳說這個東西叫做骨中花,每一朵都是千百萬個靈魂歷經千百年來才將長成的花朵。」
劉沁沒有再問,狠狠的嘆了一口氣,卻是想到了不開心的事情。
突然他隻覺得肩頭一重,回過頭來,卻是徐虎。
「沁哥兒,對不起,是我莽撞了。」
徐虎笑著,就仿佛是當年那個和自己早出晚歸,四處玩鬧的憨厚少年。
劉沁不經意的推開了他的手,然後拉住了走上來的荊雲風。
「沒事,過去了。」
他沒有再回頭看徐虎,也不管對方的臉上是失望還是是愧疚。
有些東西,強求不來。簡簡單單五個字,不僅僅是原諒了你的自私也結束了那段珍貴的兄弟友誼。
他明白,他非常的明白徐虎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陸月蓉,所以,也許這種做法也是一種成全吧。從今往後,天涯海角,不再相憶,也不再掛念。鄰國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
「兄弟們,找點柴禾來,燒了吧。」
「大哥,燒了?」
「嗯,燒了之後也就不再有人來我守陵一族尋寶了。」
「族長,這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啊。」
「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