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遺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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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錯事可,桃子感到深深地恐懼。過了上元節,天氣就開始暖和了,可是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桃子絲毫沒有感到溫暖。因為自己好像辦錯事了——他就是辦錯事了!還錯的離譜,後果嚴重。沒準明天就要天崩地陷,世界末日了。上天啊,誰來救救我啊!

桃子難看的臉色叫進來匯報工作的官員們嚇一跳,莫非是吐蕃打過來了?不對啊,自從太子殿下滅了南詔,吐蕃再也不敢對大唐存覬覦之心了,前幾天好派使臣過來說什麼和親的事情。結果被太子給回絕了。吐蕃使臣十分頹喪,大概是擔心大唐會改變以往和親政策,要派兵攻打他們。因此吐蕃先下手為強?可是使臣還沒走呢?

那麼是西域有人作亂了?也不對啊?或者是太子新政遇見了阻礙了?這些臣子們忙著揣測桃子心情不好的原因,卻唯獨忘記了後宮,後宮才是桃子發愁的真正原因啊。桃子整理下心情,和這些臣子們開始處理政務了。

很快政務商定下來,桃子清了清嗓子,對著房琯等人說:「我要去洛陽。」話音未落,房琯立刻反對:「沒有什麼要緊的政務,聖人也並未召見太子。太子貿然離開長安,會引起無數的猜忌。還有就是聖人叫太子留在長安監國,太子不應該擅自離開。」

我哪裡顧得上這些啊!桃子一臉想哭的表情,但是家醜不能外揚:「我昨天做了個夢,夢見了小時候在阿爺身邊遊戲,醒來隻覺得心情低落。我很想念父母,想看看他們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們自己都是兒孫在側,我一個人孤零零的——」說著桃子做出來一副你們還敢說半個不字,我就滿地打滾,哭給你們看的架勢來。

這個——在場的人都滿頭黑線。誰都知道太子殿下可不是什麼任性小孩子,他的心機手段和年紀不成正比,就是一般的官場老手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太子殿下從來是不走尋常路,要是桃子一意孤行,拿著太子地位和監國的權威逼著他們同意自己去洛陽,這些官員們自然會拚命勸諫的。但是太子竟然拿出來三歲孩子的拿手好戲——人家隻是想念爺娘,你們怎麼能這麼冷酷無情,不近人情呢

還真是不好說什麼了!房琯不死心,還要勸諫。誰知尚書郎崔圓搶先一步:「殿下一片仁孝之心實在叫人感動。不過殿下身份尊貴不宜輕易走動,若是沒有什麼名頭貿然去了洛陽,會引起不少的猜忌,不利於穩定。不如找個合適的題目。殿下上一年冬天的時候,下令叫整修水渠。眼看著開春了,正好可以出去看看各地整修水利的情況!」

嗯,有前途!桃子立刻坐直身體,一臉笑容:「我還一直惦記著呢,水利是農業命脈,農業是國家的根本。你們諸位說呢?」

我們還說什麼啊,話都叫你說了!大家隻能一起表示,太子說的對極了,就按著你說的辦!

從東宮出來,房琯一臉不滿的看著崔圓,這個人太狡詐了!崔圓似乎看出來房琯的心思,也沒說什麼,抱著不少的公文乾自己的去了。回到宰相府第,房琯不少幕僚們迎上來,看著房琯臉色不好,都問起來原因。

等著聽完房琯訴苦,其中一個幕僚劉秩笑著說:「這個緣故我知道,最近宮中有一件大事,想來太子要去洛陽麵見聖人是和這個有關的。但是卻不能公開,隻能找個借口罷了!最近宮中發生一件大事,難道右相不知道嗎?」

房琯哼一聲:「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值得這樣大驚小怪的,而且關乎著天子聲譽,你們不要隨便妄言。」

「這可不是捕風捉影,看太子的反應應該是真的了。那個梨園中新來的歌姬身份應該不凡。」李秩一說,在場的人都認真思索起來,看樣子傳言是真的了。

洛陽的上元節熱鬧非凡,長安更是歌舞升平。因為聖人不在長安,因此今年的上元節就比以往少了些官方的熱鬧,而是多了不少人間煙火氣。太子下令,上元節前後五天徹底放開宵禁,整個長安的人可以徹夜狂歡。還有就是除了東市和西市,整條朱雀大街和長安其他大街上都裝飾起來,劃出地方,可以擺攤。例如朱雀大街上全是各種表演,既有平康坊頭牌舞姬和歌姬的獻藝,也有百姓們跳傀儡戲,更有些說書先生們,連著五天說書。

有的大街上則是長安所有飯館酒肆攤位,大家可以在這裡品嘗美食。有些則是一條街都是各色的錦緞布料,有些則是各種舶來品,海外的奇珍異寶,西域工匠的巧思。

反正整個長安城頓時變得五光十色,大家過節的熱情前所未有!

到了上元節這天,桃子從丹鳳門上回來,就有點悶悶的,盧文姝見著丈夫似乎有心事的樣子,笑著說:「想來今天是萬家團圓的日子,郎君也想念聖人和娘子了?」

「唉,我以前隻盼著能擺脫他們,自己一個人做什麼都能隨便。誰知他們真的撒手不管了,我心裡卻是空落落的。我費心辦上元節,可惜阿娘卻不在身邊不能見到。」桃子悶悶的哼一聲,不說話了。

「不如郎君出去走走,等著見到阿娘的時候把長安今天晚上的熱鬧繁華說給阿娘聽啊!也算是郎君辛苦沒白費。」盧文姝很體貼的叫桃子出去轉轉。

沿著朱雀大街下去,桃子有些興趣缺缺,往年肯定和阿娘在逛街呢!當初說好了,一起逛燈市的——一陣歌聲打斷了桃子的思緒。今天是上元節,一路上演的都是些歡快的歌舞。唯獨這個歌姬,唱的是李白清平樂禁闈秋夜,說的是宮中的女子,誰秋天的夜晚孤獨的心態。

「禁闈秋夜,月探金窗罅。玉帳鴛鴦噴蘭麝,時落銀燈香灺。女伴莫話孤眠,六宮羅綺三千。一笑皆生百媚,宸衷誰教在誰邊?」且不說唱歌的人技巧如何,這歌聲很有感染力,站在哪裡聽歌的人也都安靜得很,大家都被帶入了淺淺的惆悵中了。桃子嗤笑一聲,這個李白肯定是在借著詩詞來抒發什麼的懷才不遇了,結果這些俗人們還當真了。阿爺心裡隻有阿娘啊。你們別跟著瞎起哄了。不過這個歌姬,桃子打量下台上的女子,對著身邊的人說:「我似乎沒聽說長安還有這樣名角啊,她是新來的?」

「郎君的意思是想要見見這個小娘子?郎君不如先到鴻宴樓去坐一會,小人這就去辦。」隨從還沒說完,就被桃子罵回去了:「收起你的心思,我對她沒什麼興趣。隻想著放在梨園裡,給阿娘送去解悶的!」我很挑剔好不好,怎麼可能隨便對著個歌姬有什麼想法?桃子在心裡傲嬌的哼一聲,轉身走了。

可是等著桃子見到了鈐娘,他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我為什麼要上元節那天出去啊,為什麼會遇見這個燙手山芋啊。好吧,沒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算起來應該是我姐姐了!桃子滿腦門子官司,一個人咬著手指頭想辦法。結果卻是徒勞無功——該怎麼辦啊?認不認我也說了不算。若是認下該怎麼公之於眾啊?而且這隻是鈐娘一麵之詞!

就在桃子鬱悶的時候,盧文姝進來,看著鬱悶的夫君,她隻能在心裡嘆氣了。忽然冒出個歌姬,竟然說是聖人的女兒。還拿出來信物,她的生母是永新娘子,當年宜春院的頭牌歌姬,在聖人跟前很是得寵的。若是她說的都是真的,這位鈐娘十有八九是真公主了。但是忽然冒出個公主,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還真是難為郎君了。

看著妻子,桃子鬱悶的說:「你怎麼安置那個鈐娘的?」」

「我隻說是請她來教導咱們家歌姬的教習。特別安排了個僻靜的地方,用度什麼都是不錯,隻派了幾個信得過的人服侍她。這個事情我反復想了,咱們做晚輩哪裡知道以前的事情呢。就是阿娘,也未必知道。這個事情全在聖人一念之間。不如——」盧文姝表示乾脆把燙手山芋直接扔給皇帝,自己造的孽,自己受著去。

桃子有些擔心的說:「我哪裡不知道這個,我是擔心阿娘。她要是反應過度了,我豈不是自找麻煩啊?」

「阿娘怎麼可能會為了這樣的事情和聖人生氣!」在盧文姝看來貴妃娘娘絕對不會為了一個私生女和聖人慪氣的,永新娘子一個出身卑微的歌女,而且早就死了。鈐娘對楊玉根本不構成任何威脅。

「唉,有些話和你說不清楚。也罷了,我操什麼心啊。誰乾的,誰負責!」桃子心裡盤算著,決定還是把球踢出去。隻是阿娘——他隱隱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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