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刺蝟（1 / 2）
沈昌守小的時候，曾經養過一隻刺蝟。
小刺蝟本來對它充滿了警惕，每一次當沈昌守把手伸進籠子裡的時候，隻會觸碰到小家夥背上豎起的尖刺。
他沒有介意小刺蝟每次對他呲牙咧嘴的行為，而是通過一次次的餵食，化解了它和小刺蝟間堅不可摧的隔閡。
如果他知道後麵發生的事情，他寧可不要小刺蝟對他放下警惕。
沈昌守很喜歡吃葡萄，那天他下意識的覺得有好吃的，就要和小刺蝟一起分享。
小刺蝟也是和往常一樣，收起了尖刺，攤開柔軟的肚皮，任由沈昌守投餵。
甘甜的葡萄汁順著小刺蝟的嘴流下，男孩和小刺蝟不約而同地發出咀嚼聲。
那個午後是多麼靜謐美好。
第二天，沈昌守興沖沖得像以往一樣跑到籠子前和小刺蝟玩耍時，我發現小刺蝟隻是虛弱的癱在籠子裡。
＂小刺蝟，你怎麼不動了？＂
可小刺蝟對他豎起尖刺，可小刺蝟沒有再回應他了。
隻是放軟了身子，攤開肚皮，沒有了，所有生氣。
後來沈昌守才知道，他覺得甘甜的葡萄對小刺蝟來說是一種毒物。
沈昌守那以後就慢慢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就像刺蝟身上的刺，一個人對另一方放鬆警惕的時候，便會收起身上所有的刺，留下最柔軟的軟肋。
縱使對方深深的傷害了他，也無所察覺。
加上後來的一些經歷，讓沈昌一直避諱和別人走的太近。化學實驗課上自己孤身一個人，其實也正中下懷。
往往這些小組活動的時候，才會將孤獨與寂寞以實質化的形式表現出來。
當然沒有人願意和校霸一組了。
就在沈昌壽慢悠悠地擺弄手中的儀器時，一隻纖白的手按在了玻璃試管上。
＂我和你一組，可以嗎？＂
少年帶笑的表情落在沈昌守的眼裡，遠處劉思達正惶恐不安地朝他們這個方向打著手勢。
口型誇張地動作，向霍乾年重復三個字。
＂你瘋啦！＂
沈昌守皺著眉頭正要拒絕，霍乾年卻不由分說地拿起了試劑開始實驗。
＂準備滴定了，你趕快看著刻度尺，注意眼睛要直視。＂
對方的眼神隻是專注的盯著試管，並沒有給他太多的情緒。
最近的霍乾年變了很多，從以往隻知道埋頭苦讀的書呆子變成了一個，在課堂上和老師互嗆的淘氣男孩。
時不時從書包裡掏出熱水壺養生的行為又讓人捧腹。
而這一刻沈昌守再次看到了對方眼裡的專注，那是除了對知識的虔誠外，沒有一絲雜念的目光。
讓他不禁放下了人與人間糾葛的執念，和他一起盯著化學試劑的變化。
＂變色了，快記錄下數據。＂
霍乾年催促著沈昌守。
十分奇妙，沈昌守並沒有任何抵觸的情緒，如果是別人對他如此命令的說話，隻怕是翻臉冷戰了。
這種朋友間親密的口口勿不應該發生在他和這個書呆子之間。是每當霍乾年靠近他，總是覺得無法抵抗。
班上的同學對他就像一個個繃緊了身上刺的刺蝟，而霍乾年卻主動張開自己的柔軟，撫扌莫沈昌守身上的尖刺。
猶如魅惑的甘甜，讓沈昌守堅固的心房稍不注意就會丟盔卸甲。
霍乾年與沈昌守的習慣也有著驚人的把控，在沈昌守要出言和他劃清界限之前心領神會地離開沈昌守的座位。
仿佛隻是來留下一個專注而純粹的夢。
張翔見兩人互動親密，周圍的同學咬耳朵，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說什麼。過眾人投向霍乾年的目光證明交流的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