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第六章
轉眼又一日過去了。
下午一時許，李少華剛沖完一杯咖啡，仍未坐下，趙文希卻已推門而入，並順關上了門。
「常言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事實證明果然如此。」趙文希說著已將李少華沖好的咖啡奪了過來。
「你他娘的這是在門外偷窺的吧！」李少華嘆笑一聲。
「我可不好這一口！」趙文希邊說邊徑自的坐了下來：「若非親身經歷，打死我都不會相信世間上當真有如此玄乎之事。在麵對麵的情況下，我們竟無法看見及觸扌莫到對方，實在匪夷所思！」
「我可以感應到你就在旁邊，此事確實玄之又玄！但據莫教授所言，迷宮內的東西並無動過的痕跡，凶手又是如何改變迷宮內的磁場環境？能量的轉換，又是如何轉換？」李少華苦笑起來。
「就目前而言，學院大四學生田耀光的嫌疑最大。但雙方之間似乎並無過節，其動機又是什麼？」趙文希沉默了一會說。
「田耀光在案發前三天每天都會在迷宮內逗留兩個小時以，按他的說法是因為一開始不知道訪迷宮乃出自莫教授之手筆，長時間在裡麵停留是為了學習裡麵幻境的布置之法。但迷宮開業這麼久，為何偏是案發前的三天？而巧的事，他對三個死者都相當不感冒，認為三人隻是以理論來嘩眾取寵之輩，言語中更透露出不屑。」
「按莫誌賢教授的說法，迷宮方與他簽訂了保密協議，所以確如田耀光所言，外界並不知道迷宮的幻境乃出自莫誌賢教授之手。難道說田耀光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理論？」
「但在整個詢問的過程中，田耀光似乎並未說慌。他隻是對三人不屑，並未透露出恨意，所以無殺死他們之必要！」
「笑氣可使人進不興奮的狀態！」李少華聲音忽然轉沉。
「所以當時除淩落石外，發生凶案的房間內仍有另一個人！否則受到影響的定然不止該房間內的三人！」趙文希雙目精芒一閃。
「也不一定是人！固體笑氣加熱可氣化，但又要在可控的範圍內，且又不會在死身上有殘留，所以凶手在時間與空間的拿捏是相當準確，而用量方麵也是經過精確的計算。隻要量適，各方麵控製得宜，自然不會在受害人身上留下痕跡！」李少華亦是雙目精芒閃爍。
「照此說來，凶手不止對受害人相當熟悉，且受害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其監控之下，這包括了進入迷宮的前後！」
「不錯，所以笑氣的釋放要及時，且在下一批人進入之前要被三人所吸收。而根據迷宮方所提供的閉路電視，下一批人進不案發的房間大可能是在兩分鍾後。案發房間並無特別之布置，所以受害人如在正常情況下，顯然不會在該房間內逗留！」
「所以因為是錯覺幻境！據教授及凶案之前的其他客人之言，迷宮幻境的時間不長，且會因應個人的情緒在時間上會有改變，大概在一到五分鍾！而因應該房間內的布景，所以進入到該房間內之人所看到的幻境是相同的。但同時為免引起恐慌，莫教授才會在該房間的頂部加入了可吸收人體釋放出來的負離子的光團，使進入該房間之人不會因幻境而看不到同伴之所在！」
「所以要改變幻境，因為光團的問題，最好就是自己在場，這當然包括案發房間左右的另兩間房。」
「當時左右房間內都有人，除一對情侶外，餘下六人均來自玄學學院。」
李少華話音一落，兩人心意相通的對望一眼。
淩落石所提供的片段再次被點開，兩人再次認真的看了起來。
當看到一分三十秒時，李少華將短片暫停播放。
接著，兩人若有所悟的四目交投。
「我們忽略了一些細節，且過於將問題集中在玄學及與受害人相熟之人身上了！」趙文希忽有所悟。
「看來我們還要走一趟迷宮以證猜測！」李少華首先開聲。
「此案倒有似曾相識之感覺！」趙文希卻是苦笑一聲。
李少華暗嘆一聲，默默地站了起來。
轉眼又過了兩天。
詢問室。
淩落石看著坐在對麵的趙文希與你少華，心中隱隱生出不安的感覺來，但又不明所以，毫無頭緒，惟一心安的是自己一直奉公守法，未曾有過僣越法律法規之舉，為何會被警方『請』來。
他略感不自然地將雙手放在辦公桌了，之後又深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變得平靜。
「你是否認識田耀光？」李少華開聲問。
「認識，具體來說，也算是朋友關係。」淩落石聽後卻是一愣。
「算是朋友關係？」趙文希聽得頓感疑惑。
「就是比同學的關係要好，有聯係，但又未達到很好的那種。我在玄學上的知識有時候也會請教於他。」
「聽上去倒是半師生的關係。」李少華搭口：「你覺得他的為人如何？與同學相處是否融洽？」
「說好吧，他知無不說，說不好嘛，眼角又有點高！所以除非是相熟之人，否則為大多數同學所不喜。」淩落石思索著回答。
李、趙兩人聽後對望一眼。
「你覺得他和梁都平、吳若文及鄭懷素之間的關係如何？會否有矛盾？」趙文希接口。
淩落石聽後不由一愣，對警方傳召自己卻是詢問與田耀光有關之問題委實不明所以。
於是如墜五裡雲霧般回答：「他們都是互相看不順眼，據我所知雙方之間並無太多的交集，所以矛盾，好像存在，但又好你像沒有。具體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他們錯身而過時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兒。」
「哦？如此說來，你對他們雙方倒是有所解！」趙文希笑了一下。
淩落石雙腿不自然的動了一下，正要開聲。
「你和他們三人是否也有矛盾？」李少華忽然問。
淩落石又愣了一下，這才又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之後又似有所悟的抬起頭來，隻是臉上疑惑的神色不退半分。
過了好一會，才又惴惴不安的說：「兩位警官可否說個明白？」
「也因為這個病，所以你才會布下這玄門殺局，利用田光耀，將三人殺死在幻境中，我說得可對否？」李少華聲音忽地一沉，滿臉嚴肅。
淩落石聽後不由心頭狂跳：「不，我沒有殺人。我雖與他們有矛盾，但也隻是人與人之間普遍存在的、無關緊要的痛癢。」
「但當小矛盾累積到極限之時，自然會爆發出來！」趙文希接口。
「照此說來，學院內與此三人有矛盾者不在少數，他們豈非都有嫌疑？若是按此理，比我更值得懷疑之人多的是！還是說你們警方為向上級交待而隨便找個人充數？」淩落石聲音忽然變得有點沉。
「警方也是看證據說話。」李少文嚴肅的說。
淩落石又無由來的一慌：「難道就因為我隨手拍下了他們遇害的過程？這就是警方用以誣陷市民的所謂證據？然而據我所知，我所提供的片段該是線索才對！」
「不錯，既是線索也是證據！可證明你布下殺局而非是誣陷的證據。」趙文希的聲音一冷。
淩落石聽後生出一陣莫名又乏力的心悸。
正待要開聲之際，趙文希卻將一個裝有一粒碎玻璃的透明交袋放在了他的麵前，並問道：「你是否認得這玻璃碎片？」
淩落石盯著玻璃碎片看了好一會，似乎相當的眼熟。
趙文希見狀又拿出另外兩個裝有完整同色完整玻璃樽的證物袋，標簽向上的擺在了他麵前。
淩落石又覺一陣煩躁。
「這是在你的單人宿舍中找到的，上麵的資料沒錯吧？」趙文希看著他問。
淩落石隻能點了點頭，但隨後又疑惑地看著兩人：「莫非兩位警官認為我乃以僅兩隻手指寬的玻璃樽殺了三個牛高馬大的青年？」
「是，但又不完全是，關鍵是看裡麵所裝的東西。在這兩個樽中，一個裝著液體，一個是固體顆粒。」趙文希說得模棱兩可。
「案發前一個星期，即六月十日，你在學院運動場上眾目睽睽下，與三名受害人發生爭執，並被其中一人刮了一巴掌，兼且一直以來你們之間都有矛盾，所以在悲憤情緒的作用下，你的精神受到了刺激，於是變了個人似的，若非當時有另一同學在場，強行將你拉著，你是否打算與他們拚命？」
而不予淩落石開口的機會，李少華接著繼續說：「由於當眾受辱，加上之前小矛盾的積累，在精神受到刺激的作用下，使你的忍耐到達了臨界點，怒火牽動仇恨爆發，終於對三人產生了強烈的殺意。終於，在你想方設法要報復的時候，幻境迷宮出現了，而這在你眼中則成了報復殺人的好機會！」
「不，你胡說，這一切都隻是你們警方欲為邀功而敷衍了事、潦草結案的猜想！欲加之罪，草菅人命，兩位警官真的好算計。」淩落石聲音驀地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