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改變嗎，我看不清（1 / 2）
成績出來了，鄒小鹿家不能再呆下去了，我得趕緊回家，迎接那一頓屬於我的暴風驟雨。我收拾起身，也不管睡得死豬一樣的鄒小鹿，穿上衣服就往外麵走。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就像是做了虧心事的小孩。全沒了前兩天不給錢我就鬧騰的那種氣焰。
回到家中，父親坐在客廳看著電視新聞，母親買了不少的菜，在廚房忙活。難道他們知道我要回來?我心中還在胡思亂想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將我打斷。我發啦發啦
「虎子啊，發什麼呆啊，大伯來了都不叫一下啊」
我這才扭過頭，看到正站在陽台打電話的大伯。
大伯，男，西江省川臨市副市長。
「大伯，早啊，剛剛沒看你不好意思啊」
我硬著頭皮滿是忐忑的喊了一句，心想：好家夥，大伯都搬過來了，這是要給我關小黑屋進行思想教育啊。這把高端局，壓力一下子就上來了。
「傻站著乾嘛，過來給大伯泡茶」
我爹招呼了我一聲，還特意往側邊坐了坐，讓出了主位，示意我過去坐。
「你現在是大人了，要學會一些東西，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傻乎乎的了，現在這個年代，可不隻是講哥們義氣的時候」
我不急不緩的走過去，落在主位。這時大伯也打完了電話，往我旁邊沙發一坐。我心中暗道不妙：
好家夥，等邊三角形落座法，我無論往哪看都要跟他們倆其中一個對視。除非抬頭看天低頭看地，亦或者腚眼子朝天。
「泡茶我早就會了，這有什麼難的」
我也是分不清東南西北，隻以為是叫我泡茶，沒多想就應一句。
卻不曾想到父親聽到之後，麵色大變。大伯也是麵帶著微笑著看著我，那眼神不言而喻。
「誰問你會不會泡茶了，光會泡個茶頂什麼用啊」
我聞言也是一臉懵逼，是你叫我泡茶的啊。也沒有繼續搭話了。此時此刻，多說無益，我生怕哪一句話又觸動了坐著的兩位大爺。
「馬上吃飯了，都少喝點茶」
還是廚房的老媽一句話緩解了我的尷尬。不過老爹似乎並不覺得尷尬，他此時卻沉默著，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我覺得他這時候應該在想著怎麼給我開展一頓教育吧。不得不說，我這位校長父親是非常懂教育的，他總是能很好的抓住我心裡在想什麼。
不愧有著25年教師經驗，基層乾到領導，老高你能行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種沉默並沒有維持很久，老爹率先出口。
「今天成績是出來了，看你這個樣子我就能大概猜出是什麼結果了，隻是之後，你有什麼想法，像現在一樣天天外麵鬼混，你有考慮過你的將來嗎？」
上來就是一頓靈魂拷問，好家夥，直接步入正題。我聽完之後，不敢直視老爹的眼睛，可是往左也不行，大伯也是眼神灼灼的看著我。我隻好低下了我高貴的頭顱。
「你這麼說話就沒意思了啊，現在隻是出了個不太好的結果而已，那過程也是很重要的嘛，我們不能隻看這一個結果就否定了我們虎子努力的過程，這樣嚴重打壓了孩子的積極性、向上性」
大伯開口替我解圍。「虎子，你告訴大伯你這次考了多少分，沒關係的。」
「400分」
「那你就差幾十分就能考起本科了呀，我就說虎子肯定是努力了的，隻是運氣不太好。」
大伯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我看到這樣的畫麵更加難受了。但還是不得不如實說。
「大伯，我學的是文科，還差100分。」
我這位區長大伯顯然也是愣了神。似乎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與他的預想似乎有了出入。
於是爺仨再度陷入沉默。客廳隻剩下電視機播放的聲音。
我不敢開口，也不知如何開口。我隻知道保持沉默是我最後的權利。時間便在我的沉默中，在大伯與我父親的注視中一分一秒過去。
「我想復讀，我不想這樣玩下去了。」
我終究是忍不住開了口。然而父親聽到我的話明顯是愣了一下。似乎這句話並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復讀？憑你目前的精神狀態跟想法去復讀。給你兩年，三年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父親冷漠的回答讓我有點吃驚。不是吧？我可是你的親兒子。有必要說話這麼傷人嗎？可是這時候我也隻能嘴硬：
「那倒不至於，反正就再給我一年，我一定可以做到，我一定可以讓你們滿意。」
父親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我，此時我的嘴硬好像是那麼的蒼白無力。之後我們沒有了對話。偶爾大伯跟我拉上兩句家常。
不多時，母親的飯菜已經做好了。中午沒有喝酒，簡單的家宴過後，父親與大伯提議去鄉下看望一下爺爺。
此時我更加的慌張無措。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位老人，對我寄予厚望的老人。可是現如今我好像沒有提出決議的權利，我就像個提線木偶一般。
說走就走。城區去鄉下的路並不遙遠。隻需半個小時。停車，下車，走進家門的每一步都猶如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