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收個小弟（1 / 1）
裴海川：「嗬嗬，非要上門嗎？要不，我這邊把錢打過去，你幫我直接把羊送過來？」沙啞的男聲嗬嗬一笑，說道：「小裴啊，買羊，哪有你這般隨意的。你是老裴的孫子，我自然不能糊弄你的。你上門來挑，看上的就買，看不上的，自然就不買了。不過，這年頭，像我這般老實做生意的，可不多了。很多賣家都是不允許挑選的，好羊、差羊都是打包一起賣的！」裴海川說：「如此，劉老板果真是位誠信經營的好老板了！」他這麼說，絕不是奉承之言，而是發自肺腑。就拿他上次買的八十八隻羊來說吧，網上訂購的，收到他的貨款後，商家就開車把羊送過來了。看似送貨上門，服務極其貼心。實則好羊、差羊摻半。於是，一場羊瘟之後，就隻剩下了四隻。真是慘不忍睹啊！想到這，裴海川問道：「那麼，我什麼時候到你家來看羊呢？」沙啞的男聲說道：「那就大後天吧！這兩天，我手頭還有點事，必須先忙完了才能陪你看羊、挑羊的！」裴海川道：「上午九十點鍾合適嗎？」沙啞的男聲說：「那不行的！那個時候，羊都趕出去吃草了，不好抓！你得來早點，七點鍾之前吧！來的時候，順便叫上一輛貨車！」裴海川道：「行，那就早上六點半吧！我會準時到的！劉老板，再見！」
下午放羊回來，爺爺已經做好了晚飯，在家裡等著他了。來到飯桌前一看，已經坐了一個跟爺爺年紀仿佛的老人。這老人名叫周旺，也是一個喪偶的孤寡老人。他是爺爺的酒友，也是棋友，性格相近，臭味相投。裴海川走過來，很有禮貌地叫道：「周爺爺好！」周旺嗬嗬一笑，和藹地道：「小裴啊，別客氣了，！快坐下！放了一天的羊，累了吧？」裴海川順勢在桌前的板凳上坐下，說：「不累，不累！我家的羊可乖了，我基本上不用看。隻要把它們趕去趕來就行！」周旺立即翹起大拇指，贊道：「小裴訓羊的確有一手啊！那羊群整得跟軍隊似的，真是絕了！」裴海川連忙謙虛道：「跟一個朋友學的！歪門邪道，上不得台麵！」那邊，爺爺裴青山已經打開了一瓶白酒，給周旺滿了一大杯。周旺看著裴海川麵前並無酒杯，不由好奇地問道：「小裴，你不喝酒嗎？」裴海川回道：「我酒量不行，喝不了多少就醉。所以，索性不喝了！」周旺卻道：「男子漢，不會喝酒可不行！況且，酒量這東西都是練出來的。老裴啊，你也是個老酒鬼了，怎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去，給你家孫子拿個小杯子來，多少給他倒一點啊！」爺爺看向裴海川，用目光征詢他的意見。裴海川想了想，說：「那我就喝一點。不過，爺爺，你坐，我自己去拿杯子。」於是，他起身拿來了一個最小的酒杯，讓爺爺給他倒了一杯白酒。
爺爺今天的晚餐準備得很豐盛。除了滿滿一大盆的蛇肉羹，還有紅燒肉、韭菜炒雞蛋、青椒肉絲、大腸酸菜、水煮豆腐和涼拌黃瓜。另外，還有最適合下酒的糖炒花生米。白酒雖然是打來的散裝酒，但品質很高，開蓋飄香。三人邊吃邊喝邊聊，氣氛融洽，言談甚歡。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周旺停下筷子，問裴海川道：「小裴啊，聽說你準備購進二百多隻山羊，準備擴大養殖規模了？」裴海川也不隱瞞，點頭道：「是啊！光養十幾隻羊，連我和爺爺的生活費都管不過來呢！」周旺贊道：「好啊，年輕人果然有乾勁！擴大養殖規模是對的！養得多，才能賺得多。賺得多，別人才能高看你一眼！」裴海川謙虛道：「試試看吧！反正十幾隻是放養，幾百隻也是放養！」周旺遲疑了一下，說道：「小裴啊，那我跟你商量個事。好不好？」裴海川說：「周爺爺，你有話就直說，我能幫忙的絕不推辭！」周旺笑容可掬地道：「嗬嗬，我就知道小裴是個熱心的人啊！是這樣的，我想讓你把虎子帶在身邊，讓他給你放放羊，掃掃羊圈，做點雜事什麼的。爺爺我也是直心腸的人！虎子給你乾活，你也不用給錢，中午能管一頓飯，就好！」
裴海川愣了一下，不答反問道：「虎子在家嗎？我怎麼從來沒看過？他不是跟周叔到城裡打工去了嗎？」裴青山接口道：「虎子呀，的確在家裡。隻是天天窩在家裡打遊戲，很少出來而已！」周旺解釋道：「年頭啊，他爸爸確實將他帶到了城裡。但是，他文化低，脾氣暴，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便跟一群小混子在一起喝酒、打牌、鬥毆。他爸爸教育了他好多次，都不管用。就將他送回老家，跟在了我的身邊。但是，農村裡也沒有適合他做的事啊，於是就成天在手機上打遊戲，一打就是十幾個小時，還養成了白天睡覺、晚上打遊戲的壞習慣。這樣，可不行啊！時間長了，眼睛玩瞎了，身體也玩壞了啊！於是，我便想到了你。他看上去雖然傻裡傻氣的，但心裡卻明白得很！村子裡的這些大人小孩呀，也就你這一家子不嘲笑他，再加上你還為他出過頭、教訓過幾個欺負他的大孩子。所以，他打心眼裡敬重你，肯聽你的勸！而且，你的心地好，讓他跟著你，我也放心！」裴海川想了想，說道：「那行，你明天早上六點半，讓他到我家裡來吧！」周旺立即眉開眼笑道：「好，好！小裴啊，那虎子就交給你了。來，來，咱爺倆喝一個！」說著，他便端起了自己麵前的酒杯。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還沒到，一個身高一米八五、肌肉遒結、鍵壯如牛的男子就來到了裴海川的家裡。他，便是周旺的孫子周虎。裴海川正在吃早餐呢，看到周虎連忙招呼道：「虎子，還沒吃飯吧！來，來，喝碗粥，再來兩個烙餅！」周虎連忙擺手，說：「哥，你吃，你吃！我已經在家裡吃過了呢！我爺爺說，在你這裡，隻能吃中飯，早晚都要回家吃的！」裴海川點點頭，指著旁邊的椅子，道：「那你先坐一會兒！」爺爺裴青山從廚房裡走出來，將兩個烙餅遞到周虎的手中，微笑道：「你小子飯量大，早晨肯定沒吃飽。再加兩個烙餅吧！別跟我客氣，也別把你爺爺的話當成了真的！早晚同樣可以在我這裡吃的！」周虎接過烙餅，嘿嘿地傻笑起來，說：「裴爺爺，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說著，拿起烙餅，就狼吞虎咽起來。裴青山慈愛地道：「吃慢點，別噎著了！」周虎道：「我嘴大脖子粗，噎不著的！」裴海川笑道：「你小子，真逗！」周虎邊吃邊道：「我也這麼認為呢！可是，我這副逗相卻沒有幾人能欣賞得來！」裴海川心中一動，問道：「你小子是二十還是十九啊？」周虎說：「今年正好二十歲呢！比川哥小五歲！」裴海川又問：「有女朋友了嗎？」周虎說：「沒有呢！我能看上的女人，她看不上我。能看上我的女人，我看不上她！」裴海川點點頭，記下了此事，沒有再說什麼。
吃過飯，裴海川招呼周虎和他一起趕羊出圈，趕到南山那邊放牧。路上，周虎看到羊群仿佛軍隊一般秩序井然地前進著，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裡瞪出來了。他搖晃著裴海川的手臂，乞求道：「哥，你這訓羊的本領太厲害了！你，你一定要教教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