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祈香平風(1 / 2)
「這地方……好濃烈的氣味!」
李柃擁有著聞香識人的天賦神通,和常人大不相同。
其他人來到此間,並不能夠察覺到無底洞中的異常,但他卻感覺到了空氣之中散發出來異樣。
那是一種雞蛋餿臭之後,混雜著硫磺的古怪臭氣,又似地漏之下,陰溝裡麵的臭水返湧,帶出了一種奇特的負麵香魄。
李柃以前也從未見過這類東西,略作思忖,強名之陰風煞。
它具有著一切風靈和風道法則的特性,極其活躍。
在自己往來出入此間的時候,無數陰風煞如同一粒粒微小的灰塵吹拂過來,流水般席卷四方。
這種快速的運動,侵蝕了物質世界之中的某些東西。
「看來就是陰風能夠侵蝕有情眾生神魂的原因了,它們與生靈體內的魂魄產生了相互的作用,高速移動之中,帶走神魂的靈蘊,使之不斷喪失。」
風道擁有流動之性,這種情形,就像是水土流失。
不斷流過的陰風煞將會帶走有情眾生身上的神魂靈蘊,剛開始時還隻是覺得有些陰冷,漸漸的就要被其削弱,再久一些,連本體的結構都將無法維持,整個人便要如同被海水沖垮的沙雕轟然崩塌。
這在大世界中是無法察見的,尋常修士隻會感覺自己不斷被削,但卻無法更加具體的去感應它。
因為它已經細微到了聻靈之下,比之絕大部分的元神本質還要更加飄渺。
「隻有修煉到了陽神以上境界,才對這一事物有所抵擋。
但按照那些天兵天將們的說法,即便修出陽神,也隻是略有抗性而已。
如若說尋常修士能夠堅持一對時,那麼千年苦功,萬年修為,或許也就僅僅隻是兩刻時,兩對時。
少部分幸存下來,其實是意外尋到了避風之所,但這種避風之所並不以物質為依據,它是存在於天地之間的無形之物。」
因著天賦神通的緣故,李柃能夠具現自己對這些陰風煞的感應,所以也就相當於看見了風向的流動。
李柃注意到,這種陰風刮過那些山丘和巨石,都是直接穿梭過去的。
山石泥土都隻能夠攔截那些表麵的有形之風,無法攔截這些造成傷害的無形之風。
因此,物質世界的障礙其實對對躲避風災沒有任何幫助。
真正能夠起到作用的,恐怕是達到了法則層次的力量。
根據財部和太歲部兩部兵馬的幸存者闡述,也的確是兩位正神在最後關頭站了出來,以自身力量為他們抵擋。
另外一些幸存者則是僥幸落在風速較小的地方,同一時間內帶來的陰風煞少了許多,對神魂的傷害大大減少。
當中一些人還有上品級別的法寶,無形之中起到了防護的作用。
但就是擁有這些法寶的神人,也無法改變天庭大軍覆滅的結果。
因為現場的情況實在太亂了,到處一片昏天黑地,周圍的同伴不斷死去,恐慌的情緒早已籠罩他們心靈。
而且上品法寶和相關的靈材,寶物,修為境界實在太少,能夠支撐一時,也未必見得走得出去。
李柃甚至懷疑,當中有冥宗的高手混了進去,伺機進行獵殺。
不過他們也未必見得擁有駕馭這股風災的力量,而且在裡麵行動危險性極高,那些大能修士未必見得願意犯險。
也就隻有自己這樣掌握了希夷妙法之人,才能無視風災的傷害。
念及於此,他突然主動撤去護體神通,把一隻手臂伸出在大千世界中。
頓時間,宛如凡人把手伸進冰水中的感覺傳來,大量陰風煞爭先恐後的侵蝕神魂,隻是因為李柃擁有著元神大成的境界,本質極其堅韌,才沒有受到明顯傷害。
李柃麵上露出微訝之色,重新遁入虛空,在周圍轉了一圈。
這一回,他是在尋找冥宗之人藏在裡麵,用於控製風災的法陣。
此間的風災原本隻是自然災害,但是冥宗之人利用陣道之力將其控製,便形成了對自己有利的局麵。
天庭也不是要徹底解決風災,隻要令得它不為冥宗所用即可。
普通修士是無法完成這一任務的,因為他們進入陣中,立刻便要自身難保。
李柃因著法身道果特殊,卻是可以自由行走於其中。
很快,他就根據自己感應尋到幾處薄弱之處,果然都是一些天然的避風之所。
「找到了!」
突然,李柃在一片荒蕪的曠野之中發現一個方圓十餘丈,利用石塊和土牆搭建起來的簡易陣台。
數名魔道修士盤坐於其上,如同雕像鎮在其中。
這隻是大陣之中的一個節點,很快,李柃又再遊走於各方,發現更多節點。
等到他根據這些節點略作推算,粗略的陣圖便在腦海之中呈現。
結果卻是不出所料,這座大陣異常高明,遠遠不是摧毀其中一個節點就能破壞那麼簡單。
……
「回來了,積香仙尊回來了!」
不久之後,天庭駐營處,有巡更的天神飛向大營處進行稟報。
司辰元光星君等人得知消息,連忙出來相見。
賓遠生,扶司馬等星神將見禮之後,急切問道:「仙尊,裡麵的情況如何,這座大陣能夠破除嗎?」
李柃道:「諸位不必心急,我已探明裡麵詳情。」
隨後便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講述了一下,並依照記憶,當場畫出大陣簡譜。
得益於以前研究香道之陣,李柃對此道也算是小有幾分了解,指著其中幾處節點對眾人分析起來。
「他們采用的是五行相生之法,引導風道之力,加以控製。
其中多處節點基本上都可以視作是障眼法,用來誤導我等,魚目混珠之用,關鍵之處在於這五處。
如若不能按照特定順序將其破除,其大陣將會自動引導天地之力重新構造,將其承擔的功能轉移至其他地方。
大陣之內的守陣魔道必有察覺,也會跟著及時轉移。
也即是說,很有可能我等前腳才剛剛滅掉其中一處節點,後腳又重新以另外一處轉接,如此循環往復,難以摧毀。」